“啊!救命啊!”
“嗯?”云落和袁幽冥齐齐停下了玩闹。因为这一声呼救并不是袁幽冥发出的。
“啊!就命!”
“先救人!”他们确认是有人在呼救。
袁幽冥拿出匕首一刀划开了绳子。起身便寻声走去。
云落心里小声嘀咕,这六王爷刚才莫不是在故意占她便宜?唉,算了算了,救人要紧。随即也跟上了六王爷的脚步
“啊!”
他们走进一瞧原是一只雪豹在伤人,那雪豹伏低着身子,眼露凶光,龇牙低吼着,它的身上带着伤痕,身边躺着两只被咬断喉咙浑身是血的猎狗。
而眼前的人,正在它的面前,他手里只有一把沾着血痕的匕首,身上多处的抓伤,他紧紧盯着眼前的猛兽,不敢分出一点神。
袁幽冥见状提起弓箭,咻地放了一箭。
那箭极速飞出,而那兽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袁幽冥出箭,一向精准狠厉,一箭穿脑,那兽几乎还没来得及瞧谁杀了它,便轰然倒地,一命呜呼了。
那人似乎是被这精准狠厉的一箭又给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才想起向云落这边看。
云落忙冲上去,去扶了那人,瞧打扮,一身兽皮羊毛衣,背着箭娄,头上已有缕缕白丝,在再加上那两条死去的猎狗。想必是个老猎人。
“伯伯,你可还好?”云落问着。
“老夫多谢,公子小姐仗义相救…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嗯?这声音,听着……云落心上一紧,忙去瞧那低头叩谢的老伯的脸。这一瞧不要紧,云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回忆什么的刷刷地涌现在眼前,她颤巍小心地红唇轻启小声唤了声:
“爹?”
被救之人听了这一声呼唤,猛地抬头,将云落仔细看去。
他的浑浊的双目之中里忽而流出震惊、然后是疑惑再到震惊中带着些许疑惑,紧接着是滚滚的泪水!
“云……云儿…”他小心地声音颤巍巍地吐出这几个字。
“爹!真的是你吗?你是穆岑,是隐居在小福山里的猎人穆岑么?”云落一时间泪如雨下,分别十载,虽然他曾将她送给别人。但是云落依旧惦着他所有的好。
“我是穆岑啊……你可是左肩头有块胎记的云落?”穆岑已是老泪纵横。
“我是我是!胎记被狼爪坏看不见了,可我是云落我是云落啊。爹!我好想你!”
话毕云落便紧紧抱住了穆岑,曾经给过她温暖之家的养父。
“爹?”袁幽冥在旁边小声念了一句,这个莫不就是她曾提到过的猎户养父?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这渺无人烟的高寒之地碰到她的养父…袁幽冥一时也觉得真是无巧不成书。
“快给我看看,我的云儿长大了张俊了…”穆岑捧着云落的脸仔细瞧着。
“爹,你一点都没变!”云落含着笑意也瞧着穆岑。
“老了老了,哈哈。”那老猎人边胡乱擦擦眼里的泪水边面带笑容地仔细去瞧云落,“云儿,那年一别你可过得好?”
穆岑一时又满心愧疚地说道,“那年我把你交给米商,你……”
“我过得很好,之后虽发生了一点意外,但后来我辗转去到云州严府,三夫人待我如亲,如今也都都非常好。”云落怕养父心里愧疚把所有的苦难都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
“那就好那就好!”穆岑听说云落过得还不错,心上也安慰了不少。
“家里其他人可还好?”
“嗯!当年你走后,我和你娘带着你弟弟实在没有吃的,我从别人口里听说,高寒之地也并非是全无生机的,高山之中藏着福地,想我们三个也是快要饿死的人,所以决定来这里寻一线生机。许是万幸,就在你弟弟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片高山里的低洼处,那里有清水绿洲,奔跑的牛羊,就这样我们便活了下来。”
“太好了,没曾想过,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云落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内心无比感激。
“可是云儿,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有这位救命的公子是…?”穆岑问着。
“奥,对了,还没介绍呢。爹,这位,刚刚射杀雪豹的,便是……。”云落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一眼袁幽冥,她并不知袁幽冥是不是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奥,我是云儿的六哥哥,我们袁家多男无女,我娘见她激灵便收养作女儿了。”袁幽冥扯起慌来面色平静,一气呵成,顺理成章的。
“奥,奥……对……这是我六哥哥,六哥哥…”云落一时有点懵,这突如其来的六哥哥,着实太重,叫起来真还有点怕怕的,还有那句云儿,听得云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袁幽冥瞧瞧这猎户一身的伤,心想这昨夜刚刚天降陨星,这老伯就出来打猎了?然后便问道:
“昨夜有陨星坠落,使这里山地更改,这片绿洲已经被陨星撞毁,该不会有什么动物来此吃草,老伯怎么到这里来打猎了?”
穆岑抬头瞧了一眼袁幽冥,不得不佩服,云儿的这位哥哥,不仅相貌堂堂,且心思也是颇为缜密,他的确不是来打猎的。想想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儿和救命恩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开口说道:
“不瞒你们,我是来寻玄铁的。”
“玄铁?在这里?!”袁幽冥反问?因为玄铁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制造兵器的材料,它本身坚硬,却不重,打造好的兵器,轻盈好握却削铁如泥。
“是,我年轻时也遇到过一次陨星坠落,曾在它坠落的地方寻到过一小块的玄铁,虽然只有一小块,但是却卖出了很高的价钱。如今又让我碰到了陨星坠落,我便寻思再来一寻。家里儿女还是尚未婚嫁,我得换点钱财。我知这山崖上有一处洞穴是雪豹的窝,遂带了两只猎犬前来,可没曾想,两只猎狗咬了雪豹的小崽,那大兽发了疯,咬死了我两只猎犬,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雪豹的洞穴?”云落听罢不禁脱了口口水然后和袁幽冥对视了一眼,他们昨日深夜谈心的地方,竟是雪豹的窝,亏得昨日是陨星坠落地动山摇,雪豹带着自己的孩子出走避险去了,要不然昨夜无火光之时,他们怕是已经进了雪豹的肚子。
“那陨星醉落的地方可是那里?”袁幽冥指着坑中低洼处,那里已经积了一些的雪水。
“正是!”
“这个给你,回头我再派人来送些。那玄铁就直接卖给我罢。”说毕袁幽冥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金子给里穆岑。
“不敢不敢,公子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怎能收王爷钱财,况且,那玄铁尚未找到,也不是老夫所有。”穆岑慌忙两手推脱着,他虽生活过得不算宽裕,但基本的知恩图报还是懂得。
“拿着吧。就算是赏赐你于你这消息的酬劳。”说罢便将金子给了云落说道:“你且帮你爹收着吧,本王去寻玄铁。”
说完便向中央的水池走去。
“那我代家父谢过王……六哥哥。”云落一时差点说漏了嘴。
“何须感谢,都是一家人。”袁幽冥轻轻地撩下这么一句,就转头走了。
“云儿,这……”穆岑打心底觉得不该收了恩人的钱财,更何况这还是一定金子。对于他们这一家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没想到云儿的六哥哥,出手竟然如此阔绰,想必云落现在该过得不错,想到这里他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
但这金子,他还是受之有愧。
“爹就收着吧,六…哥哥,说赏你就拿着吧。”云落又将金子塞给了穆岑,高高在上的六王爷忽然变成了亲切的六哥哥,她真的好不习惯。
然后抬头瞧了瞧远处的袁幽冥,忽想起他腿上还有伤怎么能碰冰冷的雪水?她心生担忧,然后转头瞧了瞧穆岑,他身上是有几处抓伤,但也不算重伤。遂说道:
“爹,你先起身,慢慢走,我去瞧瞧六哥哥,他腿上有伤,不能下水。”
“好的,你去吧。”
“嗯。”云落把穆岑扶起来,便疾步追了过去。
“嗯…六……六哥哥…六哥哥!你等草民一下!”云落试着叫喊了几声,还是觉得别别扭扭不习惯,但现在必须要这么叫了。
袁幽冥听见云落唤他,回头瞧她,急急忙忙追赶,便停了脚步,原地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