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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稀薄空气

我常去四川一带,谈不上游历,只是不带心的玩乐。最令我难以抹去的是我们与雅安地震擦肩而过。可能老天爷注定要埋我一次,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次不是天灾是人难,我终究被埋起来了。

左腿被石块死死压住我劝自己也许是我上辈子得罪过它,右手还像奔跑时那样向前伸去,我吃力睁开双眼能见指尖上泛一点点光。心里大舒一气,埋得不算深。

姑且先称我所在的地方为“地下”,而外面迟迟未有动静。我没能解开这个身体的武功使用方法,加上前几日的牢狱折磨似抽去我三条魂,我逐渐感到像远离京城毒蛊发作的症状,步步侵蚀而来,开始同剥洋葱般剥开我的皮肉身心。

宋梨,我果然是个素菜鸡。

我有点犯困,知道此时此刻最不能睡,眼睛一闭可保不准再见是黑夜还是白天。但我的眼皮像也被压上讨债的石头,愈发挣扎开愈发闷心的难受。

世界先是全景,二是圆形,三是横条,最后堕入漆黑一片。

耳畔处传来鸟鸣两声,盆水泼尽,以及我弟弟的读信声,略带着诡异气氛,可字字品过确实是出自他之手。

“阿姐:

见信如晤。你人间蒸发好几天,昆明连着几天在泼大雨,气温骤降,早上爬起床也多费些力气。不知道你怎么样,一定冷暖要自知,天冷即加衣。

你给我定的目标已经达成过半,每天的期待就是能按着你规划的走,考上大学,而后继续认真学习且享受青春。

除了关于我学业的话,我还想和你提其他的事。我这个理科生说话板直不通透,怕稍有不慎让你又进行一次深度理解。

我记得当初你饰演邓颖超,尹清皓饰演***。没有参与你们后期的排练和了解台下的情感碰撞,但见台上呈现出的效果,如群星炸裂。不多想,你们底下的磨合功底非常扎实。我这个经常被你带上“呆板”,“无趣”或者“耿直”等标签的人,也因为你们的表演,心里竟然抛弃了困扰两节课的物理题,奋不顾身投入你们的历史剧中。

我觉得那天你漂亮的百般难描,清皓哥帅气的世无其二。还有大报告厅内最后设计的结尾,你着一身墨蓝色烫金牡丹花饰的旗袍,满含热泪,字正腔圆的说:“这盛世如您所愿。”,忍不下的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他也抓紧了你的手,我是这场开端的见证者。

清皓哥是从小说中走出来的优秀。写得了隽秀的字,画得了精细的画。最为重要的是,他带你变得更加优秀,而你带动我的进步。我和他认识后似乎有无边际的话题和相同点,这也许是他的魔力。也是他未来某天能成为顶流的原因吧。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美的东西易遭来嫉妒,微博沸腾的那天,我左耳根烫了一夜。他是如此骄傲的人,可也输在人言可畏。你是我心中的明媚,也点点消碎。

昨夜凌晨,清皓哥拨通我的号码,先是抱歉打扰再是沉默,最后才缓缓开口,说他其实只是想再见你一面。我便知道他又费尽心思的与你扯上关联,可你却玩起消失不见。

你把他滞留在了千里重洋之外。现在桥塌绳断,我在悬崖一头望着另一头,浓雾深埋的你。

最后,我替清皓哥说句公道话。

你们离开的那个夏季,没有盛大的毕业典礼,真实而又简单的感谢后,大家各奔东西。在你没心没肺的放纵时光中,有个少年拼了命想把你加入未来里。

言毕,快回家。”

像是什么被戳中,一寸一寸往里深。怕不是烈日灼烧下的冰块钻心,严寒全覆里的焰气吞喉。压抑的环境下最能滋生恶劣情绪,我先前把忘忧酒馆给我的重生当做大梦一场,以为到头来也是空。可好像走到这步,难回头,原来还是有真切感受在。

又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比起断头台上抱有侥幸心理不同,这次我推不出我生还的机率。

“砰——砰……”,外面有了动静,但来意不善,敌在黑之上,我在光之下。小弟啊,你猜我们谁能赢?

玉罕晓晓死在我眼前,鲜血飞溅的感觉还在脸上存留。施旗人下意识的保护,义无反顾的长枪对抗,还没来得及道谢。加害我者在某处暗笑,血海凶山才被翻出一角,我宋梨,不会善罢甘休。

反正,我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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