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看着额头渗血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男子的鼻子下面,没有呼吸,这就把书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这是条有很多店面的长街,不说每家都装了摄像头,但是比较大的几家店面的摄像头也足以覆盖整条街的路段了,书生一瞬间满头大汗。
又看了看男子的尸体,心想着只期待今天的雾够大,足以遮掩街上的摄像头。书生把装纸钱的大袋子往地上一倒,把袋子从男子的脑袋上套了下去,刚想扛起来跑路。男子的尸体异变突起,把书生吓得坐在地上,又往后蹭了好大一段距离。
只见男子身体缓缓变大,把套在他脑袋上的塑料袋直接撑得个满满当当,身体上浮现出浓密的黑毛,不过转眼间,男子就变成了一只脑袋上套着超大号朔料袋,身体上穿着衣服的大黑狗。
书生咽了咽口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狗,“这年头是怎么了,不是说建国以后,动物是不许成精么。”
书生上前,把狗头上的朔料袋撕了下来,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的大狗,书生退了几步,转身就走。开玩笑,一个人都有一百多斤,这狗死了又大了两圈,少说二百多斤,想要扛走估计是不太可能,这点自知之明书生还是有的。
回家的路上,书生摸着胸口,一遍有一遍的把今夜的经历在脑子里回放。“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差拘魂,这世界上也真的有妖怪,那么会不会有六道轮回,会不会有地府。”摸着胸口的柳叶纹身,书生暗暗下定决心,该动身了。
回到家里的书生没有在想其它,刚躺在床上就陷入深度睡眠。梦里又出现了杨雪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絮叨,不停的在收拾永远也收拾不完的房间。
早上书生起来时已经过了八点,看着湿漉漉的枕头,鼻子不禁泛酸。
洗漱一翻,书生从衣柜底下摸出一只旅行包,装了几套换洗衣服,看了看这个住了还不到一年的房间,书生鼻子又是一酸。
要找一个不知道确切地址,只有一个大概方向的地方,几千块钱明显是不够的,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在这套房子里了,本来想着再存些钱就可以结婚的,可谁知这命运无常。
至于再去公司再做些时间攒钱再去就更别想了,这年头待遇好的工作多难找,他以前那个位子工资待遇又高,时不时还能捞些油水,钉着的人可不在少数,想要他滚蛋的人大把的有,现在再想回去,可是不太可能了。
至于女友车祸赔款,保险公司不会太痛快的。老院长夫妇照顾了他一整天,书生大概也猜到了用意。虽然老院长不会打这个主意,但是老院长的儿子,新上任的孤儿院院长可不会这么想,毕竟他和杨雪还没领结婚证。
现在的书生只好把注意打到了这套房子上,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几百年都可能用不上的号码,“喂,陈哥么,我书生,我这有套房子想出手,你那收不收,地址是东阳小区八栋五楼,嗯,你现在过来吧,我就在这。”
挂断电话,书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通电话不过半个小时,书生的电话再次响起,“喂,书生啊,我到五楼了,你开下门。”
挂断电话,书生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陈哥,怎么来的这么快,”陈哥摆了摆手,“别提了,最近生意不好做啊,听到老弟你这有房出手,我不跑快点,被别人抢了咋办。”
书生轻笑一声,“呵呵,陈哥说笑了,我们这关系,有啥好处不得给哥哥你留着。”
陈哥一挑大拇指,“兄弟仗义,啥也不说,今晚上老哥给你摆上一桌,咱们不醉不休。”
书生往里让了让,“再说吧,先进来说,在门口谈话可不像个样子。”陈哥连忙脱鞋进门,“嘿嘿~,行,我们进屋谈。”
两人在沙发落座,书生掏出这套房子的证件,“陈哥,不瞒你说,我准备去别的城市发展,那边的房子都看好了,这套房子是在你陈哥手里拿的,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现在就请您开个价。”
陈哥沉吟了一番,“书生啊,我也不瞒你,现在房子的涨势还比较不错,当时你拿这套房花了七十万,现在才过去不到一年,涨也没涨什么,现在又成了二手房,这样吧,六十五万,老哥我就接下了。”
书生叹了口气,“陈哥啊,你这个价就不实在了,现在房产可是涨的厉害,我现在走得比较急,家具电器一概不动,算是白送,七十五万,现在就可以去过户。”
陈哥面色一苦,“书生,你这可是为难我了,这样吧,七十万,这可是最高价了。”
书生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陈哥,你应该知道我没多报价,你转手最少可以赚五个点,少于七十五万就不谈了。”
陈哥咬了咬牙,“行吧,你找到老哥,说明你信得过我,我就吃点亏,走现在去过户。”
书生看着陈哥的表情,不由得笑着摇头,“陈哥,你这行便宜占少了就是吃亏啊,早知道跟你混了。”
陈哥咧嘴嘿嘿一笑,“嘿嘿~习惯了,这不是要给客户一种砍价得逞的痛快感么。”
书生抄起茶几上房产证,直接向门口走去,“走吧,办过户,我急着走。”
陈哥看着书生的背影一愣,“书生,我是不是买贵了,我现在觉得你七十万会卖的。”
书生咧嘴一笑,“嘿嘿~迟了,走你。”说完一把把陈哥推进电梯。
两人风风火火的进了房产交易所,花了两小时过户成功,书生也收到了七十五万的房款,交易税一般都是买家交,所以七十五万一分没少。
两人分开的时候刚好是中午,陈哥忙着去公司交差,书生也就没管他,自己随便进了家面馆,解决了一下温饱问题。
吃过饭,书生打车来到汽贸城,花了十五万买了辆能越野的二手车,只要钱到位,办事速度从来都不是问题,这句话从古到今都没出过什么错。
等到什么都办好了,天都还没黑,开车随意找了家书店,买了副华夏地图,再去家里把旅行包带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开车在熟悉的街道逛了一圈,以作道别。而后向着南方出发,走的是国道,渐行渐远。
沿途的风景很美,自打离开城市后,那一片绿意盎然,格外的赏心悦目。星空不问赶路人,行到深夜,书生没有停留,一直在往前开。
可能是太累了,在临近午夜的时候,书生总算是熬不住了,在国道旁随意找了片空地,吃了两个面包,放倒座椅,睡了过去。
夜里总会时不时的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和惊悚的笑闹声。书生知道是叶子的原因,全当作没听到,继续熟睡。
唤醒他的,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阳光带着微微的炙热,让书生不得不醒来,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继续上路。
就这样,因为路段的崎岖,不得不走走停停。五天后,书生把车停在一个不大的村落里,感受着胸口的指引,看着前方的一片大山,书生不由得一声哀叹。
不过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十万大山之中。闭眼仔细感应,心神沉入柳叶,那股若有若无的牵引力还在,直指大山的深处。
书生拉住一位要下地的牵牛老者,“大爷,问一下,这里进山还有路吗,”说着还递过去根烟。
老者接过烟,“进山啊,这边没路了,隔壁村还有条路,就是还没修,不知道你这小汽车能不能开进去。”
书生笑着感谢,“谢谢大爷啊,只是这山里还有没有住人啊,我想进山玩玩,就是怕迷路。”
老者也是笑着说,“小伙子啊,你别看这十万大山很难翻越,里面住着不少人呢,这些人靠山吃山,祖祖辈辈的都在山里过活,不过就是苦了那些孩子,镇上的学校有一千多名学生,大半都是山里的孩子,远的要走几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听那些孩子说,里面还有人呢,就是太远了,只好报给政府,请的支教老师去里面办学堂。”
老者烟瘾很大,几口就把一支烟给吸完,书生又递过去一支,“你顺着路往里面走,没路了就别往里面去了,白天还好,就是怕晚上给迷了路,这山里可什么都有,这些年也有好多年轻人开小汽车进山游玩,出事的可不少,有些连尸体都找不着。
书生听完这些,对老者是连连感谢。告别了老者,书生把车开到了小镇,一翻大肆的采购,感觉能用上的都没放过,满满的一后备箱,把车加满了油,还买了两个铁桶也灌满油,用以备用。
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书生略作考虑,只好在小镇里找了家宾馆,可能也是小镇上唯一的宾馆。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书生也无可奈何。
和衣躺下,静静养精蓄锐,今天以后,可能连这种条件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