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兮若和慕容清正在前殿里下棋对弈,
“王爷,皇后送来了帖子,除夕夜在上阳宫设宴,”,秦陌将皇后的帖子递给了慕容清,
“受邀的都有什么人?”,慕容清接过帖子,拿起一子落下,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王爷,由于皇上病重,不宜劳累,所以只邀请了常驻京都的皇族亲眷,朝中大臣和那些选在封地的封王都不在受邀之列,不过却邀了上官家和秋家,听说要在这两家当中为裕王选一位正妃,”,秦陌说起了此次皇宫盛宴的邀请名单,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容清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出声让秦陌退下,
“是,王爷,”,秦陌领命退下了,
秦陌退下后,兮若和慕容清依旧在下棋,谁也没有再提及上阳宫盛宴的事儿,
“兮儿,你在想什么呢?”,慕容清注意到了兮若的神情有些不对,
“没有啊,王爷,我们继续,”,兮若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听见慕容清问起,只得尴尬的说继续,
“兮儿,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改日再下,”,慕容清看了看下得一团乱的棋,无奈的摇头,劝兮若回房休息,
“好,”,兮若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离开了,
“兮儿,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慕容清瞧着兮若离开的背影轻声呢喃,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兮若开心,
除夕夜,上阳宫,皇帝皇后和后宫嫔妃,以及常住京都的皇族亲眷都聚集在此,
大殿中央,一阵乐声响起,舞姬们缓缓进殿,一支支歌舞美妙绝伦,
“今日是家宴,各位别太拘束,尽情的吃喝,”,上座皇帝慕容浔的声音响起,慕容浔病重已经半年之久了,整日里卧病在床,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今日的他看起来算有些精神,当然也不乏是回光返照之象,
“多谢皇上,”,众人起身谢礼,
“肃王妃,本宫听闻您与萧王数年前就已相识,不知是真是假?”,淑妃秦氏是个不怕事儿的主,但也是个胸无大脑,容易受人挑拔的人,
“淑妃娘娘这是哪里听来的,我家王妃自小流落民间,直至两月前才得以进京认祖归宗,而萧王一直待在京都,若说相识,那也应该是回京之后的事儿,”,慕容清连忙替兮若解释,
“是吗?怎么本宫听说肃王妃与萧王在数年前就已经相识,且也私定终身,萧王还曾带她回过京都呢,”,淑妃继续说着,当然她这些并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她那作为裕王侧妃的妹妹告诉她的,只是她不愿点名道姓罢了,
“淑妃娘娘还请慎言,妾身回京之前与萧王素不相识,不知娘娘如此污蔑到底意欲何为?”,兮若连连否认,淑妃这番话就是想要挑拨萧王与肃王之争,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承认,
“当真不认识?”,淑妃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淑妃娘娘,您这般污蔑本王的爱妃,到底是何用意?”,慕容清有些愤怒,握住兮若的双手,嘱咐她不用担心,并大声的质问淑妃,
“到底是真是假,相信肃王妃与萧王最为清楚,何须来质问本宫?”,淑妃将这支橄榄枝抛向了兮若和慕容萧,
裕王慕容裕听到这里,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侧妃秦氏,慕容裕觉得此事应该是她告诉淑妃的,因为她曾随裕王一起在皇陵见过兮若,而且淑妃是她的长姐,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是轮不到秦氏一个侧妃来的,不过奈何裕王府中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眷,裕王便带了她来,
秦氏已经被慕容裕的眼神吓得后怕,她只是在淑妃的面前提过一嘴,她也不知道淑妃会在这样的场合当众说出来,
“淑妃,休得胡言,”,皇后上官氏连忙呵斥淑妃,皇帝慕容浔也投以她一个犀利的眼神,并挥手示意停下了歌舞,
“皇上,皇后娘娘,妾身乃是肃王的王妃,淑妃娘娘这般污蔑妾身,让妾身还有何颜面面对王爷,”,兮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她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的留,那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着就心生怜爱,
慕容清瞧着兮若这般模样,连忙起身过去扶起了她,并将她抱在了怀中,安慰她:“兮儿,不要害怕有我在,”,
“皇上,淑妃刚才说她只是听说,臣倒想知道是谁传出的这些污蔑之言,”,慕容清是最见不得兮若受委屈的,他想知道是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
裕王侧妃秦氏此时吓得瑟瑟发抖,倘若淑妃供出了她,那裕王也保不了她了,
“淑妃,这些话你是从何听来的?”,皇后对于慕容萧曾民女回京之事也有所耳闻,但她听说的与淑妃说的却是不一样,
“臣妾,臣妾,”,淑妃此时真的后悔自己听人挑唆,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了,
“皇上,臣妾也曾听闻萧王曾带过一位女子回京,也与其私定终身,不过那位女子身份卑微,萧王一直将她养在京都城外的别院里,”,德妃白氏说出了一个与淑妃不一样的传闻,
“萧王,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慕容浔问起了慕容萧,
“回皇上,臣的却在数年前带了一位女子回京,不过与她并无私情,臣只是感念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安置在京都城外空置的别院里,”,慕容萧承认带过一位女子回亲,却不承认与她无情,
兮若听着慕容萧的话,感觉很是寒心,绿翘无名无份的追随他三年,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承认,
“哈哈哈,萧王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淑妃,日后万不可再胡说了,”,皇帝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制止淑妃不要再乱说了,
“是,皇上,”,淑妃本来已经害怕得发抖了,见皇帝不再追究,便也送了一口气,裕王侧妃秦氏见状也送了一口气,
慕容清将兮若带回了座位,此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坐的众人,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很自觉的不再提起,
歌舞乐声再次响起,此时出场的舞女中,领舞的便是上官煜之女上官紫烟,
舞女们都身穿白衣,唯独上官紫烟一袭红衣出场,她今夜要表演的是燕国最有名的长袖舞,
长袖舞以长袖舞衣而得名,长袖飞天加之上官紫烟纤细娥罗的身段,一舞倾城,让在坐的众人的看迷了眼,纷纷拍手叫好,
一舞毕,上官紫烟被带到了裕王旁边那桌坐下,与她同座的还有太傅秋海棠的孙女秋月绮,
如今诸王之中唯有裕王还未成婚,府中虽然有一位秦氏侧妃,但秦氏只是庶女,不能为正妃,所以上官紫烟和秋月绮都是给裕王准备的正妃人选,
本来今夜只是皇族的除夕家宴,不过上官家和秋家都是皇亲,也是为了给裕王选妃,皇帝便也邀了上官家和秋家来,
上官紫烟,上官家唯一的嫡女,深得上官煜的宠爱,年十六岁,
秋月绮,秋家的嫡长女,年十七岁,父亲乃是太傅秋海棠长子秋正棱,现任中书令,她与裕王乃是表亲,
“今夜是家宴,在坐的都是皇亲,哀家想让秋家月绮弹奏一曲,给大家助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裕王的母妃贵太妃说道,在她的心中,秋月绮才是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贵太妃所言正和朕的心意,朕也听闻秋太傅这位长孙女琴艺了得,今夜正好也可以见识一番,”,皇帝很是赞同贵太妃的提议,
“多谢皇上,多谢贵太妃,那臣女便献丑了,”,秋月绮说着就并侍女拿来了一支琴,显然是有备而来,
“月绮,你好好弹,切莫污了圣听才好,”,贵太妃叮嘱秋月绮,
“是,贵太妃娘娘,”,秋月绮领命,便抱着琴坐在了大殿中央,自顾自的弹了起来,
秋月绮选择的琴曲是的“高山流水”,乃是春秋时期的俞伯牙所作,
秋月绮的琴声优雅唯美,有高亢的高山云雾缭绕之音,也有低沉的小河潺潺流水之声,仿佛让人置身高山流水中,
一曲毕,众人还沉浸在曲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好,好,秋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皇帝连连拍手叫好,示意秋月绮的琴艺名不虚传,
“多谢皇上缪赞,臣女琴艺不佳,没有污了皇上的圣听才好,”,秋月绮叩谢皇帝,一席话说得谦逊有礼,
“秋家的女儿不仅琴艺了得,还谦逊有礼,秋太傅,你教导得不错,”,秋月绮的态度让皇帝很是受用,并连连夸赞秋海棠教导得好,
“多谢皇上,能得皇上赏识乃是月儿的福气,也是我秋家之福,”,秋海棠起身给皇帝叩首行礼,
“裕王,诸王之中唯有你还未成婚,不知你可有合适的人选?”,皇帝问起慕容裕王妃的人选,其实也就是让他在上官紫烟和秋月绮中挑一个,
“回皇上,臣也有秦侧妃,不愿再娶其他的王妃了,”,慕容裕拒绝了皇帝的心意,他拒绝的原因也不是他有多爱秦氏,他只是觉得女人多了麻烦,
“秦氏十三岁便进入你府中为侧妃,朕知你与她情谊深厚,但她毕竟只是庶女,做不得正妃,况且她这么多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可不能因为她便断了你裕王府的子嗣香火,”,皇帝说起慕容裕与秦氏的少年情谊,也规劝慕容裕不要断了裕王府的香火,
“让皇上费心了,臣心中有数,”,慕容裕叩谢皇帝,但也没提及娶妃之事,
皇帝瞧着慕容裕不愿娶妃,便也不再提及了,
歌舞还在继续,而后又设了烟花表演,这场盛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