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吕薇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她与身后的枫快步进入辅助室。
“情况怎么样了?”
“之前的两个犯人跑了,已经到乌乐托了。”
“什么?他们跑了?真该死!”枫十分气愤。
“另外一个男人呢?”吕薇飞显得十分冷静,追问道。
“正在往白昼家的方向走,他的目标就是白昼,那两个犯人一样。”清源担忧地看了一眼白昼,此时的她正在一遍遍地给自己的母亲打着电话,可电话就是没人接。
“千万别出事啊。”白昼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她蹲在地上,颤抖着小声祈祷,而保罗一言不发,静静地在她身旁陪着她。
“如果阿姨出了什么事,白昼,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
“你乌鸦嘴!”白昼张牙舞爪地扑向保罗。
可众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七点半的时候,在小区楼房二楼的监控录像上,男子敲响了白昼家的房门,在隔着门进行短暂交谈后,白母为其开了门。
一小时后,男子离开了白昼家。
“我要回家一趟。”白昼一下子站起身,就朝门口跑去,保罗拉都拉不住。
“枫,保罗,你们跟着白昼,保护好她。”槟榔下了命令。
“是!”两人异口同声,赶忙追了上去。
“他去哪儿了?”槟榔回头看向监控。现在是九点半,距离男子离开白昼家已经过了一小时。
“我在查。”清源微微有些出汗,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需要用肉眼跟踪捕捉男子的行动轨迹,好在,他脸上的像素丢失还较好辨认。
“他……往市中心的方向走了,看样子不像是去北火车站。”
……
尽管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但我全身发痛,实在走不了,于是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走向手提箱,将它们提了起来,然后往训练室的门口走去。
李绸缪在门口等我,我从她的眼睛中竟然看到了一丝同情。
“薛先生,你辛苦了。”
“她人呢?”我沉着脸环顾四周,却没看见提拉的影子。
“你是说提拉姐么?她回店里了。”
“你是她的辅助员吧,当时你进来时是不是也像我今天这样,挨了她一顿揍?”
“呵,薛先生,我是通过正规的考试进来的,而你是经人推荐,测试的方式也自然不同。”李绸缪掩着嘴道。
“况且……来喜鹊,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不是我要来,当初是吕薇飞请我来的,要是我知道今天会被这样对待,我才……。”我不满地嘟囔道,如今牙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
“呵,薛先生,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面前女孩的笑得令我心烦,越看越觉得她是在嘲笑我。
“你再笑,我就把你的漂亮脸蛋打烂!”我恶狠狠地威胁道。
女孩眯起了眼睛,脸上笑容不变。
“你可以试一试。”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如了她的愿。我冷静下来,握紧的拳头松开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绕过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些员工不断地对我指指点点,我都一并无视了,李绸缪静静地在我身后跟着我,应该是以防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电梯停在负六层,我走到电梯门口摁下按钮,回过头,她却依旧站在我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呢?”我问她。
“提拉姐让我把你送到第五棉厂。”
“用不着,我自己还能走。”我身体的各处都在隐隐作痛,但我还是逞强地拒绝道。
“这你说得可不算。”
电梯门开了,我还想与她争辩,却发现电梯里面空无一人。
“小陈呢?”我有些疑惑,看向李绸缪,她却也是一副震惊的面孔。
“奇怪,小陈呢?”她喃喃自语道。
“会不会是上厕所了?”我开了个玩笑。
李绸缪白了我一眼,没理我,转过身掏出手机给提拉打了电话。
“提拉姐,你在哪?”
“我开车呢,怎么了?”
“小陈不见了。”
“我刚才还跟着他下了一楼呢,怎么会不见了?你打电话给监控室,查一下电梯监控吧,我先挂了。”
“提拉姐……”李绸缪耷拉着脸,一脸沮丧。
不知为什么,我看见她如此的忧愁,顿时感觉心情大好。
“可我没有商场监控室的电话啊,怎么打嘛……”她小声说道。
“这事正常么?”我问她。
“绝对是不正常的,只有一种情况允许小陈不在电梯里,那就是在每年二月初返厂的保养维修和升级矫正。”李绸缪向我解释。
“那么,没有小陈,我们就用不了电梯了么?”
喜鹊员工电梯没有按钮,这好像是什么安全措施,我也不懂,不过这样的设计也有其缺点,小陈一旦不在,电梯便无人控制。
“我可以走正常的电梯的,那是客人们用的电梯,但你的身份还没有登记,后十层的电梯你是用不了的。”
“那怎么办?”我挠了挠头,总不能让我走楼梯吧,这可是60层。
“这样,你给我你的电话,我先坐平常的电梯去一楼,然后我再去员工电梯那里摁“上”的按钮,到时给你打电话,你再乘上电梯,就能下来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我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听着点电话。”她瞥了我一眼,走进了右侧的大厅,我看着她乘上了电梯,便放下手提箱,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靠在墙上,瓶盖力大量的被消耗导致我精神涣散,再加上肉体上的伤痛给我带来的劳累,我又累又困,几乎要昏迷过去,可我心中清楚,要休息也得等到下午去医院陪完父亲以后。
可我实在太累了,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眼睛,竟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
李绸缪给薛子鱼打了至少有六个电话,可他死活不接,急得她浑身发抖,她索性离开了员工电梯,先去了监控室查看情况。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监控室的门竟然反锁了。
李绸缪觉得不对劲,她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到了奇怪的呼噜声。
睡着了?还把门反锁?他们还想不想干了!
李绸缪很生气,她使劲地敲着门,但就是无人给她开门,不仅如此,里面的呼噜声反而越来越大了,气得她一脚将门踹开。
门开的一瞬间,她呆住了。
七八个保安瘫在地上,睡得正香。
“醒醒,你们醒醒!”
李绸缪大声叫喊着,见他们毫无反应,便蹲下身子用力拍打着离她最近的地上的保安。
她注意到,保安的脖子上有一个红印子,是个针眼!他似乎被类似注射器的东西扎过。
“嗯……怎……么了?”那个保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们被袭击了!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我……”
保安显得十分疲惫,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监控室的控制台。
“他……”
“你说什么?”
“……”
保安眼睛一闭,再次昏睡了过去。
“监控录像!”
李绸缪站起身,她跨过地上的保安,在控制台上查看着之前的监控。
画面显示,在十五分钟前,一个高大男子闯进了监控室,将保安一个接一个放倒,他在控制台前站了一会儿,后在离开监控室时又装上了两个保安,也一并放倒,拖进了监控室,并用手指将门反锁。
他旁若无人地朝着员工电梯走去,完全无视了身边的销售和客人。
他摁下电梯按钮,门开了,小陈依旧是微笑着挡在电梯门前,却被他掐住脖子,一把推了进去。
李绸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紧接着查看电梯内的监控,却发现电梯内的信号受到了干扰,画面内只有灰色的花屏。
“该死的!”她立刻拍下了控制台旁边的紧急报警按钮。
商厦内警笛大作。
……
“电话打通了么?”槟榔着急地问道。
“好像有什么信号干扰着通讯,打不通。”满头大汗的清源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我去帮她们!”吕薇飞夺门而出,速度快得惊人。
“这个混蛋,他不想活了吗?”槟榔盯着监控骂道。
画面里,男子径直走进商厦,与刚刚出门的提拉擦肩而过。
“槟榔哥,那不是?”
“她怎么在哪?”槟榔掏出手机,给女儿拨打着电话,但她没有接。
“这丫头!她去哪儿了?”槟榔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
“槟榔,我们还是先看那个男人……”清源看了一眼槟榔。
“先确定提拉的位置!”槟榔大喊着命令道。
“好吧……她开车走了,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就算遇上,我相信提拉小姐也能摆平他。”
“那个男人呢?”
“他进了监控室……然后……又进了员工电梯,信号断了?!”
槟榔哥看了看表,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他总感觉其很危险,从早上到现在,整个第五棉厂竟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让槟榔感到十分恼火。
现在,这个男人和白昼他们马上就要在商厦的地下车站相遇了,虽然有保罗和枫陪着白昼,但槟榔还是放不下心。
“打电话给第四棉厂的三伏,让他和吕薇飞一块儿去。”槟榔下了决心,将他手里能用的牌全都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