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我正在院子里玩，迷迷糊糊地闯进了一间没有印象的屋子。屋子里除了挂着一副女人的画像外什么也没有。
那是一个帅气凛然的女人，留着一头披肩碎发，双手分别握着一把短匕在胸前交叉，双膝微屈做战斗姿态，神色专注认真。最吸引人的是女人的眼睛，湛蓝有神，明晰透亮，彷如能看清世界的真实，璀璨迷人。
当母亲找到我时，我已经不知盯着女人的眼睛看了多久了。
母亲先是埋怨我到处乱跑，经我好一阵撒娇认错后方肯作罢，我也乘机向母亲询问画像中的女人的相关事宜。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允儿，关于画中女子的故事妈妈知道得也不多，不过到是有一个我们家一代代人口口相传下来的传说与这女子有关，允儿要听吗？”
我赶紧缩入母亲怀里，乖巧坐好，两眼放光的喊道：“允儿要听！”
母亲抿嘴一笑，一边抱着我一边对我轻声讲道：“相传追溯到两个破灭纪元之前，我们家也曾作为无人敢招惹的一族被世人敬仰，就类似于现在的水波一族吧。”
母亲才刚刚开始说我就忍不住惊呼道：“我们家原来这么厉害吗！”
母亲苦笑着摸着我的头发，说道：“这只是传说罢了，谁知道有几分真实？而且就算是真的，到了如今我们家也就只是一户在人族边境，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的普通人家罢了。”
我挺了挺瘦小的身躯，拍着胸膛向母亲保证道：“妈妈不用怕，等允儿长大了一定好好保护妈妈！”
母亲开心得眯起了眼，抿嘴笑着说道：“好，允儿长大了会保护好妈妈。那允儿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要听！”我举起双手说道。
“那这次可不要再打断妈妈了哦！”母亲戳了下我的额头，接着开始述说起那段传说：“那时我们家的每个族人都拥有着非凡的战力，越阶对敌就如同喝水般简单，特别擅长于单对单决斗，号称‘同阶之内，独步天下’。”母亲说道这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要论原因为何的话，有多种说法，什么掌握着单对单的独门绝技啊，有着能够爆发出越阶战力的爆发秘法啊。不过最有真实感的说法还是我们一族的族人都拥有着一双有特殊力量的魔眼，这才是当时我们族人能如此强大的原因。而画像中的女子据说就是我们家族的开创者了。怎么样？眼睛看起来很特别吧？据说我们一族的魔眼就是流传自她。至于这魔眼究竟具备什么样的力量，早已无从考究了。而随着纪元破灭，时代更迭，不知从哪一代起，我们家后续的族人渐渐失去了魔眼的力量，先辈强者们也不知所踪，所以到了最后我们一族也于时光之中泯灭了。流传到我这里，甚至已经是一脉单传了。”母亲说完黯然地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妈不用难过，还有允儿在呢！允儿一定会好好修炼，将来让我们家变得和水波家一样厉害！这样就不会有坏人敢来欺负妈妈了！”
母亲脸上重新挂上了笑颜，抱着我说道：“妈妈不求允儿变得多么厉害，妈妈只要允儿能开开心心长大，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满足了。”
我依偎在母亲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意识渐渐飘忽，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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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睡梦之中惊醒。
眼前是母亲惊慌失措的脸。
母亲抱起懵懂的我，用最快的速度越出房间，向远处奔去。
我反搂住母亲，不安地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了？我们要去哪？爸爸呢？”
母亲勉强一笑，道：“允儿乖，你爸爸马上就追上来。我们要去天之涯旅游呢。因为记错了时辰，传送阵马山就要开启了，所以得抓紧时间赶点路。”
我感受着母亲微微颤抖的身体，不再多问，只是搂得母亲更紧了些。
半个时辰后，已经气喘吁吁的母亲仍旧搂着我继续奔跑着，超越极限的速度让母亲的消耗很大。
这时，一阵破风声传来，母亲神色一变，连忙用柔劲把我推了出去。
飞在空中的我，听见了重物砸击骨骼以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母亲短促的痛呼。
我落在地上跌坐于地，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急忙转过身，却没想正好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瘫软在地血肉模糊的母亲，强撑起脖子望着我这边，嘴巴缓慢开合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四只巨魔围着母亲，其中一只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骨棒——然后，世界就变成了红色，绽放的血花，破碎的身躯，放肆的笑声，和朝我走来的巨魔。
“额啊”我发出了不似我的干瘪声音，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额啊”不知是泪还是血的液体从眼中流出，导致眼睛异常灼热，连所见的世界都开始发生了改变。
“额啊！！！”脑中有什么东西被绷断了，我也就在这时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将军，前方发现了一名生还者。”斥候向将军报道着。
“哦？”将军讶异了一声，顺着斥候的指引，来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接着将军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在一个四周散乱着巨魔残肢的地方，安静地坐着一个搂着残破的女人尸体浑身沾满鲜血双目无神的小女孩。
察觉到不寻常的士兵都戒备起来，向我。
将军环视了一下周围，思考了一会，向我搭话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反应。
将军沉默片刻，突然道：“你想报仇吗？”
我抖了一下，望向他，双眼逐渐聚焦。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想报仇，你可以跟我来。”
我再看了看母亲，闭上了眼，沙哑着开口道：“好！”话语中的冷意让士兵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将军不再多语，只是示意了一下士兵，就向远处走去，士兵们赶紧列队跟上。
我抱起母亲，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在路过我那已经被大火燃尽只剩下废墟的家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默默地在曾经的门前挖了个坑，掩埋下了母亲的尸体。
将军也就只是默默地看着，点了根烟在远处驻足，静待我和此前的人生诀别。
那一天，人间少了一个怀梦的女孩，多了一个染恨的军人。
十六岁，加入边防军，和异族厮杀。
十八岁，单人深入巨魔巢穴，剿灭骨棒巨魔一族，仇恨终报。身上戾气逐渐消除，不再生人勿进。并把人生目标从报仇转变为了完成母亲未曾说出过的愿望——重现一族辉煌。
二十二岁，军团序列已经位列第三的我，奉命进入第十三宇宙人族学院学习。
这些年来一直在默默学习锻炼的我，并未曾暴露过我从那时起渐渐开启的眼睛的力量。
虽然一般来说别人并看不出我眼睛具备着怎样的力量，只有面对过这份力量的人才会有所认识。
但是终究会有气息流出，终究会知道我的眼睛具备别样的力量。
所以我不愿暴露。
因为我还不够强。
因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因为这份力量是可以被夺走的。
我从没在人前暴露过这份力量。
见过这份力量的人都死了。
可是此刻，我不想再隐藏了。
因为，如果说，我能够战胜眼前这个男人的话，那么，母亲，应该就可以真正的安息了吧。
母亲，看着我。
我会用我族的这份力量，于同阶战胜现今世界最强一族的传人。
然后，告诉全世界——曾经，有过那么一族，位凌世界之顶；现在，我将于此之地，重现我族辉煌！同阶之内，独步天下！
至于之后等着我的是什么，就不再考虑了吧。我从来就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
来吧，战斗！然后，胜利！
魔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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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回到‘技巧之王’的决赛直播，我是大家熟悉的主持加解说彩羽酱。比赛马上将进入读秒阶段，让我们屏住呼吸，来欣赏这一场堪称自校庆举办以来所有比赛中最为巅峰的一场技之对决吧！”
“three，two，one，fight！”在彩羽说完之后，系统恰好读秒，宣布了比赛的正式开始。
我不敢怠慢，直接开启了魔眼，注视着扬霜同学。
而扬霜同学并没有动作，估计是不想抢先动手吧。
我只烦恼了一瞬是不是应该先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请全力出手！”然后就把所有精力放在魔眼所映照出的事物上。
可我眼里映出的景象让我不由得苦笑出声。
只见扬霜同学浑身上下纵横交错着无数我称之为“死线”的一条条蓝线，本来在我魔眼的力量下，只要我能够成功击中“死线”上任意一点，敌人就会受到即死判定，并且身体会沿着“死线”肢解开来。而在这场本来就是一招即死的比赛中，“死线”则可以充当对手的弱点，因为“死线”本来就是根据对手的破绽所延伸的。而根据常理推断，越强的人身上的破绽就会越少，就像上一场的武极，浑身上下只有纤细短小的四处“死线”。可是扬霜同学...
看着扬霜同学随意的站姿和身上数不清的“死线”，我叹了口气，没想到魔眼的第一个功能就这样被无效化了。该说不愧是水波吗？当破绽多到随处可见时，破绽反而不能称之为破绽了。
那么这样一来能依靠的只有魔眼的第二个功能了。我一边回忆着昨天扬霜同学半招就击败我的攻击，一边深吸了口气。
接着，架起双刀，把速度提升到最快，向扬霜同学抢先冲去。
“比赛开始，我们可以看见三号学员在开启了某个状态后，就径直的向着扬霜大人冲去，接下来本场比赛的第一波碰撞就会产生了，不知是扬霜大人继续以一招一个的姿态登顶冠军呢，还是三号学员在能够秒杀上届冠军的未知状态下能够先拔头筹呢，请大家不要眨眼，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扬霜同学注意到我冲向他，也只是在胸前横握起了右手的单剑。
当我冲到扬霜同学身前时，扬霜同学右手的单剑突然从我的感知里消失，如果是普通状态下的我，在下个瞬间就会被扬霜同学所击中，然后输掉比赛了吧。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还是那么厉害，真不知道扬霜同学是怎样让右手的剑从这种角度发出攻击的。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架起右手的刀朝我右下方挡去。
“哐”的一声响起，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的刀，架住了扬霜同学的剑。
“挡...挡住了！扬霜大人的攻击，在这个舞台上，第一次被挡住了！真是难以置信！那么在这一击里证明了自己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三号学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会跟扬霜大人产生怎样的对决呢？”
在确认了真的挡住了扬霜同学的攻击后，我本来因为昨天的惨败而带着忐忑怀疑的心瞬间变得激昂起来。
“能赢！我能赢！果然在同阶对决中，拥有这双魔眼的我是不可能输的！击败扬霜同学！击败那个水波！我两仪家的荣光将在今日重现！同阶之内，独步天下！”
激昂的心情让热血燃起，我维持着架住扬霜同学剑的右手，左手挥刀向着扬霜同学身侧斩去。
扬霜同学旋转剑刃拨开我的右手刀，再向着我左手挥舞的方向移动，并再次用我看不懂的技巧向我发出突击。
我放弃左手的进攻，并用其挡在我的左腰附近。
“当”扬霜同学的攻击再次被我挡住。
这次我左手用力下按让扬霜同学的剑不易回撤，右手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扬霜同学右腿攻去。
谁知扬霜同学直接放开手中的剑一个后侧步躲开我的攻击，并持续后退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不解的望向扬霜同学，虽然武器可以随意更换，但那只限于前一把武器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而且更换需要五秒钟的读条时间。
“扬霜大人放弃了自己的武器！！！天啊，扬霜大人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陷于如此不利的...额，好的，扬霜大人拿回了武器，用了一个简单的御剑法决。”
扬霜同学右手一招，剑就飞回了扬霜同学手里，我无语了片刻，才想起这不是纯粹的白刃战，接着准备继续向扬霜同学发起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