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衣静
“你，你……”妈一看见她，就激动地用手指指着她，你了半天。
“哼哼，十年，刚刚十年。我做到了。”
中年妇女摘下了墨镜。“兰，你终于回来了。”妈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衣静的手，指着衣兰说“她是你妈妈，快，快叫妈。”
“哼……”衣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挣脱妈的手，跑回了她的卧室。
“这些年，你到哪去了，过得还好吧？”妈从上到下打量着姐。
“兰儿，你眉骨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姐的左眉问。
“不小心撞在门框上伤的。我说过十年我会回来，你们的钱，我加倍奉还。爸爸请查收。”姐说完得意地将拉杆箱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扎一扎的百元券人民币。
“你，你这是干什么？那里来的钱？”爸爸和妈看着箱子里的钱，惊悚地质问道。
“嘿嘿，怪了，难道只准那个贱人挣钱，我就不会挣……这些钱可是我拿命拚来的。”姐冷笑了两声，气愤地说道。
“兰儿，我们钱够用，你自己把这些钱存着吧。你……”妈看着姐充满爱意。
“喂，兰姐我们签下了百老汇舞厅的承租合同，租期五年。你来看哇？”姐故意把手机按到了免提，让爸爸和妈听她的电话。
“你要经营舞厅？”妈紧张地问。
“是呀，舞厅挣钱快，还好挣，有问题吗？”姐看着妈若无其事地问。
“你完全丢掉了你学的知识，你儿时的梦想。衣依现在……”不等爸爸的话说完。
姐一下暴怒起来：“不要提起哪个贱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走了，这钱作为衣静的生活费留给你们。”
“衣静，衣静，你不看看女儿吗？”妈哀求道。
“有什么看的，有事到百老汇找我。或者打电话，我的电话是1357286。”说完她头都不回地甩门而去。
“奶奶，她真是我妈？”衣静一直在她的卧室里把门打开一条缝，很注意地聆听着她妈的每一句话。没想到十年不见的妈会这样无情。
“她是你妈，千针万确。”妈无奈地回道。
“我是米国人，我爸爸呢？我要回米国。”衣静突然哭了起来。
“你爸爸，我们不知道……”爸爸无奈地摊开双手。
“我是孤儿，孤儿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衣静伤心地哭了起来。
“静静，不要乱说，你妈妈不是刚刚才走吗？她要为你挣钱，她很辛苦的。”妈无力地反驳道。
“我不要钱，我要爸爸妈妈。”衣静跳起来大叫道。
“哎……，作业检查完了。我把这箱钱提到银行给静静存起来。”爸爸叹了口气，提起钱箱子就要走。
“放下，那是我的钱！”衣静拖住钱箱子不让爸爸走。
“静静乖，钱放在家里不安全，让爷爷给你存进银行，你要用随时去取。”妈笑着想把衣静的手掰开。
“就不。”衣静不松手，倔将地说。
“好。”爸爸放下箱子，进了他的卧室。
他对这个外孙女毫无办法。别看她只有十岁，身体已经发育得很成熟了。或许是她长着白种人的漂亮脸蛋，每次出门都会引来众多的围观者，导致她思想深处产生了高高在上的错觉，以为她与众不同，凭着她的漂亮脸蛋就会引起轰动。没有完全小学珠疼爱，他们夫妻俩生怕她受欺负，处处溺爱，结果刚满十岁就开始叛逆。
她讨厌读书，所以学习成绩始终是全班倒数第一。不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她静下心来读完一篇课文。或许她天生缺少读书的天份，所以每次上完课回来，她都不知道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是什么？钱梅不得不找老师确认，然后自己学习课文，在家里从新教授。常常是钱梅以为她会了，结果让她阅读，她不是说肚子痛就是头痛，不是要屙尿就是要屙屎，反正没法阅读。好多次钱梅都沮丧得暗自垂泪。日子久了，他们也想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次，钱梅发现她对着镜子做着各种表情，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做鬼脸。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我要当演员，老师说我像‘玛丽莲·梦露’梦露就是一个大演员，她挣了好多钱，我长大了也要挣那么多钱。”
“呵呵……”老夫妻俩看着她，心想，这也许是她的道路。没曾想，十年没有音讯的衣兰回来了，她就像一个炸雷，炸了就走，丝毫不管后果。
“奶奶，带我到百老汇舞厅去找她，我要去……”衣静发出的声音尖厉刺耳。爸爸不得不走出去。
“不要闹了，小孩子不能进舞厅。回你的卧室。”爸爸提高了声音。他以为这一招能能让衣静安静下来。
“哼，我自己去。”衣静仇恨地瞪了爸爸一眼，蹬蹬蹬地拉开门就跑。
“静静，静静……”妈紧追了几步，到底没有抓住她。
爸爸楞在哪里不知所措，他绝没想到她会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他哪里想得到，对于一个从未见过母亲的孩子，渴望亲情的程度会如此疯狂。
“你叫什么？叫走了，你清静了，还不快追……”妈说完自己跟着一路小跑追了出去。外面早已没有衣静的影子了。
百老汇舞厅在哪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学院大门边左看右看，不知该往那边追。
“呃，钱老师，衣老师，你们是找衣静吧，她往那边跑了……”佩玉在红星面馆里看着他们俩左看右看的，猜测他们一定是追衣静，笑盈盈地从面馆里走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衣静的方向。
“呃，佩玉，知道百老汇舞厅在哪里吗？”爸爸问。
“百老汇舞厅，好像在合众街。那地方名声可不好，里面黄赌毒什么都有……”佩玉说完又问“静静是到那地方去了吗？”
“哪里，她同学在那条街住。”爸爸赶紧撇开干系。
“出租车，出租车。”一辆出租车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妈赶紧拦了下来。
“师傅，到百老汇舞厅。”
“是合众街的百老汇哇？”师傅重复了一遍，生怕错了。
“是，快开。”妈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停车，停车。”妈一眼看到衣兰和衣静并肩站在百老汇舞厅门口，一些工人正在搭脚手架。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冲到她们面前，喘着粗气说“兰儿，你不能让衣静到这种地方来，你会害死她的。”
“呵呵，走，进去看看，我看会不会害死她，害死你们。”衣兰冷漠地露出丝做作的笑容来，拉着衣静的手臂向舞厅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