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鸿运当头
“茂雷，呃，你和衣俊在一起？家里确实被偷了，小偷是他大姐衣兰，她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现金，离家出走了。把女儿留在家里，哎……真是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你转告衣俊，让他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俩的工资可以养活小外孙女，我们给外孙女取名衣静，希望她以后安安静静的成长，不要像她妈妈，总之度过了这个难关后，生活会归于平静。挂了。”
我们都看着茂雷，不知爸爸说了些什么，茂雷始终保持一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到通话结束。
“爸爸说什么？”我们齐声问。
“嗨，就是家里被偷，你们姐离家出走了。小侄女取名衣静。以后不会要我们给钱，他们的工资够用，让你们好好工作。”茂雷一口气转述完爸爸的话，端起茶风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
姐离家出走，或许对爸爸他们的生活好一些。但是她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匪夷所思。正在我猜测大姐的行踪时，茂雷和衣俊又拿起铅笔在一张图纸上勾画起来。
“二姐，你写小说，一定需要素材吧。我给你讲个真人真事，很传奇……知道省城的阿甲吧。前几年他找到我们银行贷款五百万，找了两个我们行的职工担保，照理说不符合贷款规定，但是他就拿到这笔款子了。一年后他用这个钱修了六幢楼房，一共216户，一个月就卖光了，还了贷款和各种费用，听说他净赚了300多万，他一发不可收拾，又开始在城东修房子卖。几年时间他就成了千万富翁。哎，我们经常在办公室感叹，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个素材如何？”。
“再讲一遍，再讲一遍我很感兴趣。”本来在画图纸的衣俊茂雷凑了过来，颇感兴趣。
“你们都认识阿甲吧，他在省里可是名人，我说的发家史，就是在我们行贷款修房子赚钱的事。”刘慧没想到她无意间说起的故事会引来丈夫和姐夫的关注。
茂雷和衣俊对视了一眼，俩人呵呵呵笑着问：“我们可以在你们行贷款吗？”
“说啥子哟，你们敢贷那么多款吗？那么高的利息，想干啥？学人家修房子，嘿，水都过了三秋田了，现在那么多人修房子。况且你在哪里修还是个问题呢。”刘慧噼哩吧啦说了一大堆。
“嘿，兄弟找个时间细谈。你们休息，好好保养。”茂雷说完拉起我就走。
“呃，你不是要说事情吗？说了？”本来我在家里备课，茂雷说有重要的事对衣俊说，有我在事情会顺利些。感觉她并没说事。
“事情早交待完了。嘿，你说我和衣俊成立一个房产公司如何，像阿甲？”茂雷兴奋得手舞足蹈地说。
“你的贸易公司呢？”我反问。
“同时进行，贸易公司我可以在学院招人。房产公司有衣俊，你想，衣俊在设计院他对这一行了如指掌，业务上没得说，资金有刘慧，背靠建行什么事办不成！我明天就和衣俊商量。”茂雷激动得在街上打了个响指。
“这些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稳扎稳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相信你的眼光和魄力。”
三个月后，我们重建的小院成了一幢四楼一底的房子。房子的大门宽五米，左右两根圆柱，为了显出气派，二楼向后退了两米作为房子的横粱，配合两边的圆柱，横粱呈拱型，横粱上用金字雕刻着硕大的顺鑫贸易四个字。左边柱子挂着两块招牌，一块顺鑫贸易公司，一块衣茂房产公司。
一九九二年七月十八日星期六一大早，茂雷带着他招募的员工，一起到贸易公司作最后的准备，茂雷站在门外，左看右看，总感到没有喜庆氛围。一个员工提议给柱子包上金色的薄纸，挂满天星彩灯，再挂上五颜六色的气球，喜庆的氛围一下就展露无疑了。
“好，甲乙丙丁，你们几个负责这件事情。其余人跟我到里面检查。”茂雷吩咐完带头走了进去。
一楼展厅里，灯火辉煌。展厅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现代办公用品，主要是施乐复印机，四通打字机，速印机，塑封机，激光打印机以及286宏基台式电脑。后面一排玻璃柜台，柜台里摆放着当时最流行的寻呼机和摩托罗拉3200移动电话，小型录音机，功放，小霸王复读机……
一楼的另一侧，比起这边展厅小了许多。灯光下连续摆着三个展台，台上是衣俊做的房子沙盘，单间的，整体的，整套的……
“茂老板，我们还卖房子呀，这是那里的房子，我好喜欢这个房子结构。我可以买一套吗？”一个女员工看了沙盘，不由得心痒痒的，恨不能马上拥有一套。
“这是我们即将开发的房产项目，我宣布，以后我们的员工如果买我们自己修的房子，每套优惠五千元。”茂雷马上做了即兴宣传。
“老板，这房子在哪里呢？我们也想买，可以看房吗？”员工开始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起来。
“在哪个地点暂时保密。首先把明天的开业工作做好。”茂雷根本没法回答，他们的房产公司刚刚完成注册。他想，衣俊真行，凭着几个沙盘就可以吊起人们买房子的欲望。
下午，茂雷刚吃过午饭，衣俊就打来了电话“茂哥，好消息，清水河有块地出卖，我给国土所打了招呼，下午去谈。他们意向性要价二百万，折合成房子，每平方地价五百元，算下来应该有赚头。”衣俊在电话里兴奋不已。
“好，我马上开车过来。”茂雷放下电话就要走。
“什么事，这么急。”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我不由得问。
“好事，成了，我们就大发了。”茂雷说完头都不回地跑了。
“妈，我们家有好多钱哟……”放暑假回家的儿子看着茂雷消失的背影问。
“有一点吧，也不多。看你爸爸多辛苦，这么热的天，为了工作，这么拚命。这学期，你如何，有大进步吧。”看着已经长得和我一样高的儿子，心里感到特别欣慰。
“还行，全年级第二名，退后了一名。放心，下学期我一定赶上。”儿子说完回了他的书房。儿子的形象越长越像我了，性格却越来越像茂雷，说话越来越干脆，少言。回家除了吃饭在一起，其余时间都泡在他的书房里，根本不愿和我们多谈。
我收拾完碗筷，打扫了清洁，感到有些疲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睡梦中我又梦到疯女人黄莲，她纠着姐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