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愕然失色道。她曾有几次天真的骗自己言承浩就是安至歆,可那不现实的言情小说里的画面怎么会发生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呢?可是,现在就连安至歆的哥哥也认为言承浩就是安至歆,在恋人和亲人都觉得他就是安至歆的情况下,还是难以置信的,或许有百分之几的几率是错觉而已。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折磨的精神崩溃的慕柔,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沉入她的深海。
“这个忙,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这是一年前的那个《Flying》乐谱,当初至歆花了很多的心血和时间练着这张乐谱,如果言承浩是安至歆的话,已经就能想起些什么的。”安至影将那张泛黄了的乐谱递给了慕柔,看着慕柔将那张乐谱小心的放入抽屉中。
言承浩在外面听的入神,这一切关于安至歆的回忆,都仿佛在言承浩的脑袋中所出现过,熟悉的画面让他似曾相识。
“还有……”安至影的眼神看起来很疲惫,当全家人都对找回安至歆的踪迹绝望时,言承浩是安至歆的可能,似乎又点燃了他们的亲情。“让至歆完全恢复记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说着话停顿了。
晕。这还饶什么圈子啊!慕柔着急的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你。”安至影抿着嘴,对着慕柔微笑道。“对于至歆来说,你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无论在你之前他喜欢过谁,你是他的真爱,一个人即使面对死亡的时候,想到的永远都是他最亲最爱的爱人。而且至歆对你有亏欠,他怎么可以连‘我相信你’这句话都没有对你说呢!慕柔,多做一些曾经做过的事情,多说一些曾经说过的言语,让你们回到曾经。我想请你帮的忙也就这些了。”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能看见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在走来走去的……
安至影起身准备离开,他突然想起了有什么话要跟慕柔讲的,便有转过头来,凑近慕柔的耳朵说道:“至歆的屁股内侧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如果……”
“喂!很色唉!”慕柔一下子就打断了安至影接下去的话语,她嘟了嘟嘴,对着安至影白了白眼。
“我看还同性恋呢!”安至影自我嘲讽般的说着那词,他看起来是很平易近人,没有学校那些自以为的领导们的‘高素质’,也没有有钱人家的那种瞧不起人的市侩思想道德。
开玩笑也总归是开玩笑,总不可能让言承浩脱下内裤来检查吧,这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不过,这倒还真的一个很现实的线索。
米黄色的阳光微微地向窗内倾洒下,清晰地看到空中跳跃的尘埃,白皙的床单也变得特别的白皙,闪着亮亮的光。远远的,就看到慕柔对着一束桃红色的康乃馨,手指滑落被水滴沾湿了的花瓣,带着细腻的心情看着那一滴滴似珍珠的水滴。
花是谁静悄悄的放在门口的?她或许早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寒风吹拂的夜晚,星空也不见星星们的影子,或许它们也冷得躲进柔软的云层中去了。人迹罕至的街上,大家都是一刻钟都不肯待在着寒风凛冽之下,唯有言承浩,外界的寒冷抵不过内心烦躁的心绪。
言纯惜像是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几天后,慕柔也准备出院了,在出院的那一天,言承浩又偷偷的去看她了……
“这件事情,我们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并不存在有任何的人的蓄意谋害,而是只是为了单方面的抢劫金钱才发生的。那个抢你金钱还打伤你的人,现在已经拘捕归案了,等待警方的进一步的处理。”
原来他误会言纯惜了!一大早的就知道这样的消息究竟是好,还是坏呢?由于过度的匆忙,只顾着跟言纯惜打电话的言承浩,竟然忘记看路,以至于跟一个推着护理车的护士相互对撞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仅仅只说了两声对不起,他就顾自己走掉了。
那个护士狠狠的白了他的背影一看,她真的恨不得就这样直接爽快的骂过去一顿,可是现在正处于医院的高峰期状态,如果是那样的行为,真是有损了自己的护士形象。想了想,还是沉默是金为好,她便拍了拍屁股的又站起来,看着谁需要护理物品就往谁里走。
坐在病床上的慕柔似乎听到了言承浩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撇过头去,她看了看门口的四周,却没有看到等待的人出现。因为那个声音,以至于当慕柔出院的时候,还注意着周围是否有言承浩的身影。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
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言承浩就一直不停的在给言纯惜打电话,可言纯惜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也只能给她发短信了,让她看到短信的时候回他个电话。就在当天的晚上,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言纯惜终于来电了!
等待已久的电话并没有让言承浩的心情有所好转,反而加重了他的沉重感,言纯惜带着憔悴的声音告诉他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言伯父病危了。
听到消息之后,言承浩在第一时间的赶来过去。之后,慕柔也被戴伯父叫了过去,张圣修因为不放心慕柔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也跟着她赶来过去。
那一夜是一个很忙碌的夜晚,大家都奔波在前往言伯父住的医院那边。那应该是,一个很靠近海边的地方。
星空很暗淡,也很渺小,快看不穿是一个怎样的是世界。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浓重的厉害……
晚上,医院里静得可怕,黯然的灯光烘托出一个令人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画面。言纯惜并没有在医院门口等言承浩,而是一刻不离开的待在言伯父的身旁。言承浩在前台询问了下,便奔向了2楼的一号重症监护室。
时间很难在记忆中搁浅……
楼梯上静的可怕,黯然的灯光没有情感的照耀着,窗外悄悄的洒落的那一丝微弱的月光,似乎在心中稍微有了慰藉。言承浩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脚有些颤抖,这是从未有过懦弱。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太突然也太令人不知所措。
跟着微弱的灯光,言承浩来到了2楼的一号重症监护室门前,他轻轻地推了门进去,只见言纯惜正疲惫的趴在病床的一边。而他的父亲,不,似乎父亲这一名词对于面前的这位老人有点陌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他疲倦的闭紧了双眼,歇斯底里的呐喊着自己是谁。
可能是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把言伯父惊醒了,看着这一熟悉的侧脸,他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喊着言承浩的名字,透明的氧气罩也沾满了雾气。
“爸……”言承浩还是习惯性的喊住了这一陌生的字眼,他立刻冲了上去,把耳朵贴在了言伯父的氧气罩旁。
周围若有若无的声音把一旁正疲倦的想睡会的言纯惜也给吵醒了,当她睁开疲惫双目后看言承浩的时候,那种情感瞬间的升华为了泪水,一时难以控制住。许久,那些透明的液体才慢慢的离开她的世界。
“小——惜——”
“承——浩——”
“——结——婚——”
刚刚才清澈了的氧气罩又在一次被雾气朦胧,言伯父正艰难般的说着,并且颤颤巍巍的握紧了他们的手,用了好久的时间和精力把他们的手合并在了一切。深邃的眼眸下是一个临近死亡的可怜老头的最后一次请求。
第二天。
他们的婚礼不隆重也不华丽,参加的人不多,却又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戴伯父、戴慕柔、张圣修、还有在当地一些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亲眷和朋友,加起来也不过只是20来位。婚礼的地方是在当地的一个小教堂里,这里的人不是很富有,自然的说那个教堂也是比较简陋的,只是仓促的打扫了一下,还是可以见到一些灰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