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呼啸,雪白的地上站着三个方向的人,许骄主仆面露好奇、匆匆赶来的人斗笠下的脸瞪圆了眼睛、丑鬼则是看着这来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身边的赵伍也丝毫没有给他普及这十年来江湖发生的基本知识的想法,这场面就这么尴尬了起来。
“林掌门,我们找您蛮辛苦的。”许骄率先的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们,刚进城就发现了陈羽钢的行踪,所以急了点。”那位许骄口中的林掌门摇着头摘下了斗笠,目光则是看向丑鬼几人。
“这位前辈,这次可以圆了晚辈的好奇了吧。”一边跟那位黑斗笠下的林掌门说话的同时,许骄也询问起了丑鬼三人。
“在下……下三、苦、丑鬼。”丑鬼犹豫着,似乎是不知道该报自己李清洲的真名还是如今的假名,但看了一眼许骄以及那把刀之后,鬼使神差的报出了丑鬼的名字。
“苦?丑鬼?原来是您,难怪能把这贼人抓住。您,怎么来了北方?”许骄想着他印象中的丑鬼脑海里转着各种恭维的话语,可是到了嘴边又想起当年见到的丑鬼前辈的那张脸于是这话却丝毫不剩了。
“现青囊掌门林古通见过九重前人!”江湖上人们习惯的将凡武功比自己强的唤作前人。
“哈哈哈,人可不是我抓的,这正主你们得找他。”丑鬼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把旁边的赵伍推了出来。
“这位是?”
“小名小姓,姓赵名伍,不值一提。”
“可是戏法郎君?赵伍?”看着赵伍这张脸,许骄突然想起来。
“哈哈,都是人们吹捧不值一提。”赵伍摇着头。
“你们这是?”丑鬼伸着手故作疑惑的询问着他们。
“啊哈哈,郎君所擒之人便是我们的目的,他是我青囊叛徒,这次呢也是我们得知他在此藏匿所以联合镇国关特地前来捉拿,不过我也算阴沟里翻了船,那名女孩便是我徒儿奚泾梅。”林古通听着丑鬼的询问紧忙的回道。
紧闭着的门关住了屋里的几个人,丑鬼三人、许骄主仆、还有林古通带着他醒来的徒弟,他们面前则是被绑在柱子上坐着的陈羽钢。
屋里的几人神色各异,面具下的丑鬼没人看的清脸色,但身边的钱宝则是时不时的将目光瞟向林古通身边那黑衣女孩,许骄却是皱着眉头,他不光在想陈羽钢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什么丑鬼会和钱家人在一起,江湖人尽皆知戏法郎君十年前大闹镇国关一场被惩治后就入了钱家门下,如果他没猜错赵伍身边那同龄人应该便是那个只放在传言中的钱家公子了,那一直在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丑鬼是不是也入了钱家的门?
那边的林古通这么看上去是屋里关注点最正确的一个了,他的眼神一直盯在陈羽钢的身上就连身后自家徒弟时不时看向那边钱宝的好奇的目光都没有发现。
奚泾梅则是好奇的打量着那个欠了她一串糖葫芦的男孩,不过打量归打量每次两人目光将要交汇时习武之人的灵巧便提现了出来,急促的转头带起的风吹的两个大孩子的脸泛了红。
“嘶嘶!”布匹蹭动麻绳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吸引了屋里人们的目光,懵懵醒来的陈羽钢一边挣扎一边睁开了眼睛,刚一抬眼看到的便是他那师弟的头伸了过来。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们,目光每扫过一个人嘴中便会跳出一个名字。
“林古通。”
“女娃儿。”
“镇国关许骄。”
“戏法郎君赵伍。”
至于丑鬼、钱宝还有那车夫则因为不认识而被他略过。
“哈哈哈哈,镇国关和青囊,你们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次镇国关下场江湖的便是你许骄吧,是不是等到过些时日江湖上就有什么镇国关少主与青囊女侠降伏我陈羽钢的故事传出了?而这故事里没有你我的好师弟,也没别人,只有两位年少有为的武林新星?”陈羽钢笑着,长年风吹日晒而粗糙的嘴大笑着尽显其中的嘲讽之意。
“我们怎么盘算的,你不用管,头陀庙还有苦佛陀录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林古通摇着头看着这个昔日的师兄。
“咳咳,头陀庙?是我砸的,人也是我杀的,还有苦佛陀录也在我手里,怎么了?你还想问什么?我的好师弟,我也不妨告诉你苦佛陀录就在我衣服里,你们来取吧。”一阵大笑呛到了的陈羽钢咳了几声后嚣张的看着众人。
“你说的,是这个吧。”丑鬼从衣服里面扯出来了那苦佛陀录扔在了地上。
“怎么在你手里?哈哈哈,也对,我栽在你们钱家手里,你们自然能找到。”
“陈羽钢?是吧。我记得你,青老先生的大徒弟。”丑鬼蹲在地上看着陈羽钢。
“什么大徒弟,你们要杀就杀要刮就刮。”陈羽钢听见丑鬼的话使劲的挣着绳子放着狠话。
“我现在暂时不想关心你们的什么师门恩怨,我关心的是,这个,你是怎么练成的。”蹲下的丑鬼一颠一颠的从地下捡起了那本书指着问道。
“练成?哈哈哈,自然是我天赋异禀了,怎么?你也想练?我教你啊?”陈羽钢抻着脖子,咧的那么大的嘴隐约能看出是笑。
“陈羽钢!秘籍就在这里,怎么练,是我们的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叛出青囊?”林古通看不下去陈羽钢那副猖狂的嘴脸了,张口指着陈羽钢的鼻子就问道。
“叛出?哈哈哈,那是我乐意,怎么了?我这些年过的不比在青囊自在?没有忘恩负义、没有翻脸无情、更没有假仁假义,杀了杨青之后我的生活多自在啊!”听见林古通的问询,陈羽钢的脸反而平静了下来,他靠着柱子不过语气还是那么嚣张。
“杨青……你杀了?”听见杨青这个名字后,原本指着陈羽钢鼻头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那本该是质问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我杀了,怎么了?我做了你们这些个假仁假义的家伙不敢做的事,我为师傅报了仇,我……我……我想师傅了。”陈羽钢的眼睛不敢看向林古通,嘴里吐露的话慢慢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