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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往事(一)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因为闵亚秋一看到美丽的景色就挪不动脚步了。

所以,于小鱼建议,干脆住下来玩个一两天。

旅途中,闵亚秋很兴奋,许光辉却有了一个计划,他打算在路上就把实情讲述给闵亚秋听,毕竟,到了扬城后,在见到楚健雄之前也要对她谈这件事的。

所不同的是,现在讲述,许光辉有充足的时间,也有不同的谈话方式,万一有什么不测发生,也会有时间应对。

这天,他们走的是省道,没有上高速。因为初春的南方景色特别美,路边时常会有大片的花海,泛着花香,诱惑着人们驻足一游,尤其是爱美的女人们。

这一天,天气晴朗,微风习习,居然令于小鱼起了踏春的冲动。

于是,四个人租了四辆山地车,许光辉带着三个女人骑行在春天的乡间小路上。

临近中午,回到了房车,三个女人忙着清理自己,许光辉架起了烧烤摊子,不多会儿,诱人的香味吸引了三个女人。

看着吃得开心的闵氏姐妹,许光辉用轻缓的语气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

闵亚秋率先响应,她正啃着一个鸡翅中,喜欢吃辣的她,又自己淋了点辣子酱。

“在江南的一个小镇里,有一户楚姓人家,他们是外来户,却是从伦敦回来的,属于归国华侨。这对夫妻,男人从事保密性质的研究工作,长年不在家。女人是地质大学的教授,经常带着她的学生四处勘探。因为夫妻俩工作都很忙,就把孩子们托付给保姆管。他们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儿子排行老二。三个孩子的遗传基因特别优秀,学习成绩也特别好。

直到有一天,从伦敦来了一位中年男人,还送回来一个骨灰盒。”

说到这里,许光辉注意到闵亚秋正在聚精会神地听,那专注的神情竟然又看不出一丝病态。

他心情复杂起来,他身上带着恩师研究出来的药物,却是不能随便吃的,必须确定了病情后,才好对症下药。如果不是患有疾病,此药对人的大脑刺激却又是极其严重。

他一边烤着串,一边给于小鱼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又加了一些碳,然后继续讲道:

“经过介绍,这楚家大姐才知道这是远在美国的姨父,那骨灰盒里是他们姨母。

父母没有在家,这姨父显得很是气愤,拍了电报通知远在四川的母亲赶紧回来。

几日后,风尘仆仆的母亲回来了,带着姨父去书房谈话。楚家大姐和弟弟察觉姨父神情恍惚,似乎是会对母亲不利,两个人便偷偷趴在书房的门缝儿上偷听。

却听到姨父摔了杯子,大骂母亲是个骗子。原来母亲和姨母从小就是孤儿,母亲结婚,妹妹一直跟着姐姐生活。姨父是他们父亲的学生,后来小母亲十岁的姨母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姨父。所以,母亲便以师母和姐姐的身份做主,姨母嫁给了姨父。其实,原来姨父的家族没有看上姨母,一是身份,一个孤儿,没有显赫的家世,二是智商,平庸,没有姐姐的睿智,三是,姨母的性格问题。

但终归是姐姐还是满足了妹妹的要求,举行完婚礼后,母亲便劝说父亲回了国,美其名曰是响应祖国的召唤。”

听到姨父大骂:

“骗子!疯子!”

气急败坏的姨父走了以后,父亲回来了,他也知道了一切。

姐弟三人眼看着父母吵闹了许久后,母亲便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临走时对三个孩子没有一句交代。

父亲抑郁寡欢,再也没有出门,后来,他调动了工作回到了家乡的小镇。

因为从前工作的原因,身体遭受过辐射,很快,父亲便病倒了。临终时,他把两个女儿支开,要独自和儿子交待临终遗言,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大女儿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原来,令姨父愤懑的是,姨母生活不检点,总是不满足地偷男人。在偷情时被人发现,突然间却发了疯,脱光了衣服满大街找男人,最后是掉进了臭水沟淹死了。

姨父怕被他的姐姐姐夫怪罪,只好哭着向家族求助。姨父家里人就去了母亲的老家,结果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姨母娘家人,祖辈好像是被诅咒过了的,每代的女人中,终究是有个是要发疯的,而且都会是因为男人。当年在伦敦的姐妹,原来并不是孤儿,而是被抛弃了的,因为她们的父亲也不想承担那不可知的恐惧。”

听到这里,闵亚秋和闵婧秋已经是满脸泪水,尤其是闵婧秋,她哭着扑到于小鱼的怀里。

而闵亚秋,却出奇地安静,她居然哭着哭着还笑了:

“大哥,你讲了这么个故事,就不怕我也会发疯吗?别到时这故事变成了事故,呵呵!”

说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只是于小鱼和许光辉都看得出,此刻,她的眼睛清明了许多。

这情形令许光辉这资深的心理学教授也有点摸摸不清头脑了。

他飞快地在脑中思索着,难道这种遗传的家族性遗传精神病是属于间歇性的吗?还是说这闵亚秋根本就没被遗传上?那么,闵亚婧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儿,本来笃定泰山的许光辉,正在恋爱中烤着肉串的手居然有些发抖,有几次,他的手间然触碰到了木炭,烫得他的面部有些扭曲。

这情景让于小鱼感觉稀奇,一向冷静的许光辉也有把握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啊?

许光辉看了一眼正嘲讽地看着他的闵亚秋,他不自主地咧了咧嘴:

“妹妹,你能不能别这样聪明啊,你让我这刚当上哥的都没有成就感了。”

这话在于小鱼听来,纯粹就是驴唇不对马嘴,跑偏了的节奏。

果然,许光辉被人闵亚秋瞪了一眼:

“大哥,你唬唬亚婧还行,别把我当傻子看,我虽然只是中专毕业,可是我智商也不比你低多少呀。唉,想当年,如果不是贪玩,我也会上大学的。我爸就说过,我纯粹是自己耽误了自己。”

闵亚秋,内心一直很感激憨厚朴实的闵父,给了她一个完整无忧的家,给了妹妹一个美好的童年。

“是,我妹妹哪能不聪明呢!”

许光辉是从心里夸赞的,只不过让人听上去还是有点敷衍的意思。

一旁的闵亚婧有些发楞,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了,只好依偎在于小鱼身边取暖。一看,这就是一个被保护好很好的小女人。

许光辉递给闵亚秋烤好的肉串,摸着她的头:

“别怕,你舅舅早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让你们出事件的。既然你也叫我一声大哥,那么,一切有我呢!”

说得闵亚秋鼻子一酸,含泪咬下一块肉,大快朵颐的样子。

看着她这付模样,于小鱼也想哭了。

她没想到闵亚秋能这么坚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闵亚秋其实心里也害怕极了,但是她绝对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怯懦,她怕会吓着从小被闵呵护长大的妹妹。

妹夫徐彬及全家,对妹妹都是极其疼爱的,所以,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只有儿子了。但儿子毕竟有他爸爸,相信他一定会照顾好石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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