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张大白所在牢房。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有饭吗,有酒吗,你把我关进来就是为了饿死我吗?”张大白嗷嚎着。
哗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大白往声音那个方向看去。
“别喊了,扰的我睡不着。”只听见一个嘟囔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大白定睛一看,是与他相隔一个牢房的人在说话,不过监狱里昏昏暗暗,模糊的看到一个远处的身影动了动身子。
“呦,这还有人啊”张大白挑了挑眉毛,“兄弟,这是哪啊,你被关进来多久了,什么时候给饭吃啊。”
没有声音传来。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有酒吗。。”
“行了行了,别嚎了”黑暗中那个身影好像翻了个身,带起哗啦啦的响动,“这是血狱,血字楼的血狱听说过吗,今天送饭的已经过去了,想吃饭等明天吧。”黑暗中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这是血狱?兄弟,你是哪位啊,被关在这多久了?”张大白继续问道。
“没有意义了,来到这里就等死吧。”
“都要死了,你就说说呗,而且估计我死不了,我身上连个镣铐都没有,你没有什么死之前的愿望吗,我出去以后帮帮你。”张大白故意说道。
只听到左前方传来嗤笑一声,“不用套我话了,不管你是谁的人,进来了早晚都得死。”说完沉寂了下去。
张大白又喊了几声,发现没有了回应,也就不再出声了,只是心里泛起了疑惑,血字楼抓我图什么呢?
昏暗的血狱里变得安静了下来,偶尔出现一两下老鼠跑动的唰唰声,让人知道这里并不孤单。
张大白静下心,仔细捋了捋这几天发生的事。接手碧海月明珠丢失的任务,死去的更夫,破碎的令牌,灭门的唐府,血字楼的嫌疑,以及自己被抓进来,虽然看上去这些都是不相关的事,但短短几天自己同时遇到这些事,不得不给这些事件串串线,如果把它们强行联系起来。。
张大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自己在干啥啊,脑子都迷糊了,非得把不相关的事合在一起干嘛,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咔。。咔。。咔。阀门转动的声音传来,来人了。只见斜上方漏出来一丝光的缝隙,然后逐渐扩大,一扇门被从外到里推开了。
长时间在黑暗里,突然看到强光,张大白本能的举起手遮挡,啪,啪,啪,听见了脚步声从上到下,然后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呼,呼,血狱里的烛台被点亮了,张大白放下手臂,向前看去,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刚刚把最后一支烛台点亮。张大白打量着这个人,一身黑色劲装,袖口有红色花纹,长得不高,大概五尺有余,脚下无风,没有带起一丝灰尘,这是个轻功高手。
“你是谁啊,抓我来这里干什么?”张大白看着这个人向自己走来说道。
这个戴斗笠的身影顿了顿,“哦,怎么,大名鼎鼎的冷血认不出我了吗?奥,不对,现在是横刀铁捕了。”
张大白怔住了,眉头紧锁的盯着这个人。
“哈哈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笑的身子骨都在抖动,“真是想不到啊,有一天你竟然栽我手里,而且只用了一包迷药,哈哈哈哈哈。”
“你是张放!”张大白紧紧盯着这个身影,一字一句的说道。
“哼,认出来了吗!”只见这个人拿掉了头上的斗笠,一把扔在了地上,露出了真实面目。这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啊,从左眼角处出发到右嘴角,一道刀疤斜贯在脸上,而且刀疤经过的鼻子处,只剩下了一半鼻子。
张放指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看看,这是你给我留的礼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张大白微眯着眼,双手交叉于胸前说道。
“哼,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落在我手上,我必杀你,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不会留手,你逃过一命,不好好偷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嗯?”张大白厉声道。
“好大的官威啊,张大捕头,你看看现在,你变成了阶下囚,而我,是决定你生死的人!”张放伸出手凌空指点着张大白道。
“阶下囚?你们血字楼马上就成为历史了,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在乎吗,血字楼只是个名字不是吗,没有了血字楼还有血衣楼,血乐楼,你觉着我们这种人会在乎一层皮吗?”张放哈哈大笑道。
“这么说,唐府灭门案真是你们干的!”张大白说道。
“不,是你干的。”张放露出了危险的微笑,他脸上的抖动的疤痕更显狰狞。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堂堂横刀铁捕,白虎候选人,竟然是一个好色之徒,杀人狂魔,想要强上唐家小姐不成,就灭了唐府全家,你不觉着这个故事很精彩吗,哈哈哈哈哈。”张放大笑道。
“原来你是想让我做替罪羊。只不过你觉着谁会相信呢?”
“谁会相信?这重要吗?别人都说你是的时候,你不是也得是,不是吗,嗯?”张放得意的说道。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张大白淡淡说道。
“给你这个机会,你问。”
张大白指了指左前方,“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关在这?”
“哎呀,你在装什么啊,死到临头了,你还关心别人,你能不能别装了!”张放狠狠的看着张大白说道。
“怎么,不能说?”张大白斜咪着张放,“你不知道吗,我从来也没有看起过你啊。”
砰!张放没忍住,在地上踩出了一个浅浅脚印,“好好好,你不是想问那个人吗,我告诉你,他就是你在血字楼里的那个兄弟的师傅,我会把他关在这关到死!”
张放说完,便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气不气!等着吧,明天就是你身败名裂的开始,我会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张大白看着张放的身影走了出去,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担忧,该怎么办,该怎么破这个局呢,找张大白暗暗的着急了起来。
“小子,你叫什么?”左前方牢房里的人问道。
张大白怔了一下,“张大白。”
安静了一会,“哪个大白?炒能露。。。占怼?”这个人很拗口的试探着问道。
张大白静默了几秒,“超能陆战队的那个大白。”
“奥,这样念啊”这个声音若有所得的道,“你认识洛阳吧?”
“您真是洛阳的师傅啊,我认识,世上恐怕只有洛阳知道我这个名字的来头了。”张大白摇头笑道,
“嘿,小子,刚才我都听到了,看样子你快要死了啊。”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呐。”
“呵呵”,又是一阵悄无声息,“小子,既然你是洛阳的兄弟,那我就信你一回,我教你一套功夫,说不定能救你一命,你若能活,帮我个忙。”
“好说,只要我活着,义不容辞。”张大白说道。
“听好了,我这套功夫其实就是一套换气的法门,有人也叫它龟息功,因为它可以用来水下闭气。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九二十七....”
张大白若有所悟。
“你若活着,帮我去桃花坞的桃花庵里,自东边数第七颗桃树下南边三尺处,往下挖大约三尺,有一个盒子,你帮我把它给一个人。”
“谁?”
“齐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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