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泽到急诊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沈桑言怒气冲冲上前几步直接拽住他领子，“你他妈挺有杠的是不是？苏幸找你真他妈眼瞎。”
邢西泽挺狼狈，看得出他是往这边赶的，上衣单薄地穿着白衬衫，上面蹭着各种女人的香水味。
“我没心情跟你吵。”邢西泽瞳眸缩得像野兽那样，把沈桑言推了个踉跄，往急诊室那边去了。
沈桑言冷笑一声，刚想再骂他几句，却被林语笙制止住了，
“你看看他。”
沈桑言闻言一僵，冷静下来往急诊室那边看。
苏幸在急诊室里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其他毛病。
邢西泽就站在那扇玻璃外面看着，他看苏幸就像看一只珍藏品那样专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孤寂。
他臂弯里挽着褶褶巴巴的西服上衣，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日博物馆，她穿着讲解员的衣服，拿着一只燕鸥玩偶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
“送给你，北极燕鸥，这是永远生活在光明中的动物…”
邢西泽沉默地离开了。
快到下午的时候，沈桑言与林语笙去窗口取了药，苏幸迷迷糊糊的双脚总算是能沾地了。
“好饿啊，”她喃喃着，本来邢西泽来晚沈桑言心情挺差的，被她这么一说又逗笑了，“饿了你也得挺着，这半月全得煮粥吃。”
“啊，”苏幸酸着脸，“这也太难受了吧。”
三个人打了个车回学校，路上林语笙电话响了，
“喂，”
她声音一股没睡醒的声音，徐鹤栖一愣，把想问的事暂且放了放，“怎么了？没休息吗？”
林语笙一听这声音特熟悉，看了看手机显示，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徐鹤栖声音浅浅的，特别温柔。
林语笙再三确认是徐鹤栖打来的，心里暖洋洋的，“你在干嘛呀？”
“唔，今天下午有校庆彩排，我在准备。”
“哦。”
徐鹤栖在幕后休息室里转着笔，“今天你有时间吗？四五点的话，能过来一趟吗？”
林语笙遮住话筒，往沈桑言苏幸那边看，那俩人一副娘家嫁闺女的眼神，示意她别管她俩，她俩没事。
“好。”
林语笙微微笑着，“到时候我去找你。”
四五点钟，校庆正做着最后一轮彩排，法院的学生被迫卖艺，到台上唱了一曲《红日》，可谓魔音绕耳肝肠寸断，在场也就徐鹤栖敢从头到尾听完。
“下次还是别搞什么抽签了。”副会长林浅纾拍了拍顾溪亭的肩，“咱们老老实实求音院唱两首吧，到时候音院登台在底下再安排点托儿一起喊安可，这三首歌就全搞定了。”
顾溪亭敷衍地海狮式拍了拍手，直言，“副会英明。”
剩下的还有摄影展示环节，徐鹤栖看了眼时间的空档，门外负责带路的男孩声音洪亮地传进来，
“学妹怎么来了，是找…找经管徐会是吗？跟我来。”
徐鹤栖微微勾起唇角，看着林语笙跟着那名学生后面，从后排椅子那边一点点走到前排来。
她穿的白色绒衣很厚，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小北极熊。徐鹤栖眉眼都是笑，旁边顾溪亭冷不丁地接一句，“是不是觉得我女朋友又软又萌超可爱的想抱起来亲一亲啊。”
他说这话一股颓废肥宅大叔音，听得徐鹤栖挑了挑眉。
“我女朋友，”他正色纠正道，随即迅速起身，过去迎人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