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毕业季，似乎和往年不太一样。
陆锦森在教室被前来的学姐团团围住，他有些招架不住地收着巧克力，目光却是不住地瞥向了教室里的另一角。
学校的文科班很少，他这个理科吊车尾在上学期期末转到了文科班。
他有意无意望着的那角，女孩拖着腮，手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子，面带微笑和同桌的男孩子搭话。
除了不能碰触，她已经能够正常地和男生讲话了，是个好兆头。
不过…
陆锦森挑挑眉，她这是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锦森？”
同班的姜羽茶看着他思绪翩飞，微微皱眉道，“你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没什么。”
陆锦森答得很快，他应付完学姐，转身将巧克力和花拢在一起，笑着推到她面前，“你吃吗？”
“啊？”
“那就都给你了。”
姜羽茶接过巧克力，她垂下头，摸了摸鼻梁，有些搞不清状况般抬起头，却一眼望见陆锦森的唇角短暂地上扬。
他的视线落在了哪儿？
愣怔间，陆锦森转身离去，只剩下姜羽茶一人。
“可以啊，茶茶。”
她的朋友围过来，“陆锦森把巧克力都给你了，大概率是对你有意思吧。”
“你的单恋终于要结束了。”
“…是吗？”
姜羽茶有些不确定般，却还是捏紧了巧克力的袋子。
傍晚放学。
空荡荡的教室内，只剩下了女孩一人。
她站在图书角前，踮起脚，有些费力地整理着图书。
教室门前，男孩抱着一大摞的课外书走进来，刚想过去帮忙，就看见她利落地将书推进书架，松了一口气后，拍了拍满手的灰尘。
“剩下的我弄吧。”
陆锦森和她交换了位置，“今天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就上会儿自习吧，我在这儿陪你。”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笑着很迅速整理好书架，拉过一张椅子，撑着下巴对坐在她面前。
“你干嘛。”
林谖禾头也不抬地写着作业。
“看你。”
“…”林谖禾无奈地抬起头，想了想，用圆珠笔戳了戳他的脸颊。
“对了，”陆锦森忽地正了神色，煞有介事道，“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东城大，甲骨文研究。”
她低头写着作业，不知怎么，那句话顺口就说了出来，“好像东城大没有体育类…”
陆锦森小小笑了一声，“怎么，这就把我规划进人生里了？”
“没有。”
林谖禾答得很快，“随你便。”
“小丫头…你这个不坦诚的性子啊，”陆锦森看着她不再理自己，幽幽道，“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你要是报东城大，我就报西城大，两个学校间交通也挺方便的。”
林谖禾的笔微微顿了一下，她的唇角似乎抑制不住般，扬起了小小的弧度，一圈涟漪自心底缓缓晕染开来。
“呆瓜。”
她说着。
“嗯？”
陆锦森以为错觉，抬起头看向林谖禾。
“就是你，”
她声音小下去，低下头，许久过后微微试探着与他目光接触，
“呆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