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
许小芸在走廊里抽着烟，她指尖轻巧地掸着烟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声。
她皱着眉转过身去。
“呦，”苏涟笑眯眯地看向她，“还抽呢？不怕肺癌吗？”
班里那么多女生，许小芸最烦听苏涟说话，“你没事找茬吗？”
“没。”苏涟知道她向来不服自己当老大，她从钱包里拿出一摞钞票在她脸上拍了拍，冷笑着看向她一头不伦不类的黄毛。
“上回让你帮的忙还记得吗？”
苏涟靠在阳台上，看着许小芸手有些颤地点着钞票。
“…盯梢是吧？”
许小芸疑惑地看向她，“盯个人用给这么多吗？”
苏涟看着她握着那笔钱不撒手，笑道，“这回跟上次不一样，你可得给我盯好了。”
“行吧。”许小芸将钞票收进兜里，“我负责盯，盯准了你就带人过来，是吧？”
苏涟嘴里嚼了个口香糖含糊不清道，“还记得上回西城大学的那个女人吧？”
“记得，”许小芸表情略微凝重起来，“你说过，她抢了你男朋友。”
“对，”苏涟点着头，“这次还盯她，不过你在学校外面盯。”
苏涟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阴冷一闪而过，“你等她落单的时候，”她手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姿势，“明白了吗？”
“懂了。”许小芸见苏涟走远，又将那笔钱拿出来点了点，心里虽然厌恶苏涟这个人，却不烦她出手阔绰，这下好了，她游戏装备的钱又有着落了。
12月15日。
今天下雪了。
许小芸冻得鼻子通红，她站在西城大学门口的大树下，带着口罩装作路人来回走着。
不一会儿，她果然看见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发披散着，身上一袭白色的羽绒服。
许小芸眼前一亮，不过很快黯淡下去。
女人身边跟着个灰色风衣的男人，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自她身边擦身而过。
她摸不着头脑般回头看去，
“这男的谁啊？天天来接她…再说，下雪天穿风衣不冷吗？”
12月25日。
今天是圣诞节。
许小芸下午四点半就到了，她哈着气，看着路边停着的一辆玛莎拉蒂。
“谁车啊？这么拉风。”
她吐槽着，紧接着她看着驾驶位上的男人下了车，从后座上拿下来一大捧玫瑰和一个蛋糕，看起来是草莓味儿的。
“哎，”她看着男人略长的发束在耳后，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有些羡慕道，“是等女朋友吧，真好啊。”
只可惜到最后他也没有等到。
晚上，许小芸看着女人又和男人一起出了校门，她手里似乎得了一个什么物什，自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她听见女人有些欣喜的声音。
“这是拼图吗？图案是圣诞树诶。”
“嗯。”
男人淡淡地应着。
“谢谢你啊，西泽。”
待两个人走远，许小芸只得轻叹一声，悻悻地回了家。
12月30日。
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许小芸百般无聊地顿在校门口盯梢。
下午五点半，女人走了出来。
“啊，她放学了。”许小芸嘟囔着，“还有那个男的…”
许小芸话音未落，她一怔。
女人在校门口打着电话，电话一落，她眸光似乎有些微微亮着，朝着与往常相反的地方去了。
那个男人不在！
许小芸跟上去，看着她在街景尽头处一拐，进了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
那里多的是漂亮的工艺品，她似乎在橱窗外挑选着，遇见心仪的就进去看一看。
许小芸跑到隐蔽的地方去，她手心微微出着汗，朝苏涟的号码发出去一条短信。
“她现在落单了！在大学城商业街，快来！”
……
苏幸看着橱窗里眼花缭乱的工艺品，耳边忽地传来音乐盒空灵的声音。
她笑笑，走进店面。
接待她的店员小姐姐将她引到音乐盒前。
苏幸看着面前一众的音乐盒，上面是漂亮的水晶球，里面有着格式各样的形状。
“冒昧地问一下，礼物是送给谁的呢？”
店员小姐姐指向一众的工艺品，“这边还有泥塑娃娃一类的，您可以看一看。”
苏幸有些无措地环顾店面，“我朋友明天过生日，我在想要送点什么比较好…”
“是男性还是女性？”
“是男生。”
店员小姐姐捂嘴笑道，“不会是男朋友吧？”
苏幸闻言脸微微红着，她手划过音乐盒的花纹，思忖着，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喜欢水晶球音乐盒的话，您看这款怎么样？”
店员将放在上面的音乐盒取下来，透明的亮片在水中浮动着，焕发出绚烂的色彩。
苏幸接过来看，里面是两个小人儿对望着，一男一女。
男孩和女孩分别坐在长椅的两端，男孩看向女孩，女孩闭着眼，怀里怀抱着一大簇向日葵。
向日葵，花语是沉默的爱。
苏幸的眸光微微一动，她拧动音乐盒，椅子缓缓旋转着，她听着那旋律，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
“就要这个吧。”
苏幸看着店员帮忙将音乐盒包装好，她拿起笔，挑了张天蓝色的贺卡，想了想，笑着在上面写下一句英文。
‘You are my Sterna paradisaea.’
我的北极燕鸥…是我的光。
苏幸微微笑着，抱着浅蓝色的包装走出店门。
店员小姐姐说着“欢迎下次光临。”
苏幸一边下着台阶，一边拿出电话点开了微信。
刚刚她告诉邢西泽晚来半个小时，想要偷偷给他置办礼物，不过以邢西泽的脑袋，肯定能猜得出来吧？
她无奈地笑笑，在对话框里打着，“你现在到哪…”
对话框里的文字没来得及按下去。
苏幸突然脚步一顿，紧接着她蓦地转过身。
“啪嚓！”
一声脆响，她手里的水晶球瞬间摔落在地，包装盒破损着，水晶球的玻璃溅了一地。
她手机屏被踩碎的瞬间，她手一抖，屏幕亮着，显示着‘位置发送成功’。
下一秒，没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苏幸脑后遭了一下重击，似乎是啤酒瓶。
她眼睛模糊着，手来不及探向满是血的额头，整个人被拖进了漆黑的小巷中…
＃＃
闪光灯刺眼。
苏幸勉勉强强睁开一只眼，她被大力扯着，羽绒服和绒衣全部被扯下去，血凝住粘住了她的睫毛，她看着男人们哄笑着，拿着手机对着自己不住地拍着。
苏幸下意思地护住身上的衬衣，却被身边的男人踢开手臂，紧接着一声“嘶啦”的声音过后，她衬衣被撕成了两半。
苏幸向后推着，男人们围过来，无数的手电筒亮着，她向后蹭着，却被几个男人压住手腕，紧接着，她裤子上的拉(链)被扯开，男人像恶兽一般(压)上来。
“你这是犯法了吧？”
不远处的小巷口，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着。
许小芸牙齿打着颤，看着小巷里被凌(辱)的苏幸，她眼睛睁得老大，满是恐惧，“你这是犯法了吧？！”
“你怕什么？”
苏涟抱着臂笑着，“你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