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芷摇摇头,她不知道什么解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中空空的,她只想知道若惜为什么没有来。
“若惜,若惜,你让我见见若惜。”暗芷跪在秋无痕的面前,一脸的惊恐,她只想见到若惜,她害怕,若惜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秋无痕冷笑,表情伤心到了极点。
“想看看大哥是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一脚踹开暗芷。
哇,暗芷本来身体就弱,刚刚经历了颠簸,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一脚,顿时感觉身体散架了一般,浑身颤抖。
“求求你,让我见见若惜,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暗芷躺在地上,用那些微的声音一点点的表达着自己的意志。
秋无痕一脸的嘲讽,内心不免还是有着一些震动的,从一开始西门绝仇的不管不顾,到这个时候的哀求,可是大哥身上的毒的确是她下的。感到内心愧疚了,秋无痕才不会原谅一个要毒害他大哥的人。
“把她关起来!”秋无痕急忙又赶到秋若惜的身边。因为他要陪在他大哥的身边,他心中的慌乱和害怕,又是谁能理解的。
“求求你们,让我回到若惜的身边……”
“呸,蛇蝎女人,堡主都要被你害死了,要是堡主熬不过今晚,你跟着陪葬吧!”说完一手将暗芷丢在庵堂,门被重重的掩上了。
暗芷瘫软在地上,浑身疼痛不止,她好怕,身体贴着那冰凉的地面,她只想回到秋若惜的身边。
这个时候没有檀香的淡淡香气,亦没有那温热的糕点,更没有那熟悉安全的怀抱,那满是蛊毒的吻……
不,若惜不会有事的,暗芷浑身颤抖,紧咬着嘴唇蜷缩成一团。
一双满是血痕的手,从怀里拿出汀兰给她的红色的盒子,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出,暗芷的脑海里闪过,这就是解药吗?若惜有救了,若惜有救了。
“来人呀,来人呀……”暗芷用力的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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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已攻心,心脉耗损。”
“什么,不会的。”
“哎,准备后事吧!”
月华似乎特别的刺目,这一夜竟然射进了屋里,空空的就如利刃,穿透了整个屋子。
“二堡主,那个女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滚,把她抓来活埋,我要她给大哥陪葬!”秋无痕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吐出,连忙紧紧的按住胸口,身后二人赶紧上前扶住他。
“慢着。”老者一把夺过那个侍卫手中的红色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颗青色的药丸。
“堡主有救了,堡主有救了。”老者连忙掏出银针坐在床边。
“热水,炭火。”老者掩饰不住喜悦,激动道。
连忙几人去准备热水,炭火了,秋无痕那张死灰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了激动。
“神医,大哥有救了?”
“不要吵,都出去!”
秋无痕一愣,但是也不再多说,乖乖的站在门外,不准任何的人靠近。
“热水!”
“炭火!”屋子里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
冰凉的庵堂里,只有那一抹轻寒的月光,朦朦胧胧,似乎夹着淡淡的杀气,这一夜暗芷一直蜷缩在那个昏暗的烛光下,看着那扇有着模糊影子的纸窗。
一夜泪眸,只为心中的佛。
似乎是哭累了,暗芷看着那一面透着无数光与影的纸窗。有个影子,慢慢的变得清晰。
“走!”
暗芷没有力量反抗,就这样任那个影子拉着跳出了那高高的山花庵。
“我要回去。”暗芷甩开她的手,突然间那个影子猛地颤抖一下。
“暗芷,走吧,我不会让谁在伤害你的。”来人正是西门汀兰,被西门绝仇救回,一醒来她便不顾重伤来到了秋家堡,因为她知道暗芷会怕,她怕暗芷会受伤,毕竟现在的秋家堡都是这样的恨她。
“汀兰,若惜他怎么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害他,我没有伤害他,我……”暗芷没有说完,身体踉跄了一下,泪水又一次不住流下。
汀兰拖着左臂,刚刚重伤的左臂,虽然已经作了包扎,但是早已经在她的剧烈的运动之中,伤口裂开了,又是有些血红溢出,染了新换上的袍子。
“他没事的,我知道你没有。”汀兰的声音有些吃力,显然是承受了极重的疼痛。
暗芷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汀兰,那身上几处裂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血红已经从新染红了素色的衣服。
“啊,汀兰,你在流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他们都说我是坏女人。”暗芷扶住身体踉跄的汀兰,边说边抽泣着。
汀兰缓缓的笑了,她是真心的高兴,至少眼前的这个自己的亲人记得了自己的名字,她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被卷入了这样的一场阴谋仇杀之中,她不甘心,为什么不是自己,一时间汀兰宁愿暗芷的处境是自己的处境,而暗芷还是那个自己十六年都没有见到过得庵堂小尼,过着宁静无欲的生活。
汀兰吃力的将暗芷抱住,她那冰冷的脸上突然划过两行灼泪。
“小时候,为了我牺牲了那么多。我一辈子都还不完,要是我都不保护你的话,相信娘亲也不会原谅我的。”
暗芷不懂,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汀兰,两姐妹互相搀扶着朝着幽暗的山林走去。
而在另一边,西门绝仇大怒,连杀几个侍女。
“冰刃,去找兰兰回来。”站在一边的冰刃答应一声,顿时消失在了屋子里。
西门绝仇看着那干涸血痕的床上,长叹一声。
“受那么重的伤,也不愿意接受我的照顾么?”
……
天刚亮,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散尽时,神医将门打开了。
“大哥,大哥怎么样?”院子里站着十来人,为首的秋无痕更是拖着疲惫重伤的身体,但是依旧满脸的担忧。
“堡主需要休息,身子现在依旧很虚弱,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神医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是一脸的激动,毕竟中了胭脂之毒的人从来无解,而秋堡主却在他的手中得救了。
“多谢神医,送神医到厢房休息。”秋无痕一脸的欣喜,疲惫顿消,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欣喜,毕竟在堡主获救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老者上前几步,又回头道:“要谢,还得些那颗解毒丹。”
秋无痕浑身一震,想起昨夜自己胡乱之中下的命令,顿时一惊,朝着山花庵跑去。
昨夜是那个女人救了大哥,要是大哥醒了见不到那个女人的话,一定会怪自己的,可是昨夜自己明明下了命令要……秋无痕一脸的惊慌,直奔山花庵。
嘭!一掌将庵堂的门推开。
安静,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人喃?”
听到秋无痕大吼,站在庵堂门口的两个人颤巍巍的进来,其中一个缓缓道:“昨夜一夜都听到那个女人呢喃乱语,之后一声尖叫,我们也没有进来看,早上一开门却,却不见了。”
“混账!叫你们好好的看着,怎么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找!”
庵堂还是有许多的的阴暗角的,几人便开始四处寻找。
“啊,二堡主。”一个守卫大呼,秋无痕连忙朝着声音而来。
“什么?”秋无痕一脸的惊愕,在庵堂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浑沾满血迹的女子安静的睡在哪里,那张脸似乎是由于惊吓被自己抓破,分辨不出面容。
秋无痕身体踉跄了一下,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在想这件事,要是这个女人下的毒,又将解药拿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并且大哥还等着审问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尸体,秋无痕的心顿时被什么重重的蛰了一下。
“死的好,害堡主受那么重的伤,死了活该!”
“这女人,罪有应得,我看原本就是一个疯女人!”
“滚!”秋无痕大吼一声,再也站不稳,跪在了地上。
“二堡主……”
他缓缓的推开扶着自己的二人,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她想到了那夜的木鱼声,是那样的不宁静,这个时候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夜袭击大哥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再嫁祸给暗芷么?
“二堡主,怎么了?”身边的二人一脸的惊疑。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害死了大嫂。”秋无痕跪在那个女子的身前,一脸的自责。
“二堡主……”
“这件事,谁都不准说,把大嫂厚葬了吧!”
“可是,这个女……夫人。”支支吾吾,二人都是一脸的惊恐。
“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可是,堡主那里?”
秋无痕缓缓的站起身,无力的朝着门外走去,走时丢下一句话:“大哥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