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算是吧。”特工14干咳两下，“那什么，有个叛徒从我们这儿偷了一样东西要给敌人送去。敌人呢，居然也准备好了信号干扰器，把叛徒身上的信号给屏蔽了。”
“我知道，这都2017年了，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总之，你们的任务是先去把信号干扰器干掉，之后在叛徒溜走之前，把他也处理掉！”
这一段话听完，路远真是一时不知从哪儿开始吐槽。
“嘿，不要跟我说，那叛徒偷走的，就是我们刚刚当诱饵时，给你们制造机会抢回来的那东西吧？”想了想，路远还是先捡火力最猛的地方问道。
“额……怎么能说是你们制造的机会呢？你们只是个安全措施罢了！”特工14颇有些心虚道。
“哈，果然丢的是那东西！”路远却一下听出了他的默认。
“所以，之前那么顺利，还说梅瑞韦瑟没工夫去那里跟你们抢？其实人家是把精力花在了这边，对吧？”
“人家只要在这里等你们把东西拿回来，再从你们这些婴儿手上把糖果抢走就好了！这反而轻松多了呢！”
“你这家伙！”特工14火气有些按耐不住，“讽刺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唉唉，别把火气撒我身上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下我是真信跑去爆料的那个你们的前雇员，不是你们故意派出去的了！”路远笑道。
“什么？额，你说斯诺揣那家伙？”特工14愣了愣道，“喂，废话说完没有，赶紧干活！任务失败了的话，不光我们要完蛋，你那个地堡没准都得赔出去啊！”
“啧啧，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得拿地堡威胁我。”
路远无奈摇摇头，顺手爬上了一辆被称为武装坦帕的肌肉车，嘴上却依旧不饶人道，“哼，日历都能弄错的家伙，居然敢威胁人！今年是2013年好吧！”
“有关系吗？谁说今年不是2013年了？”特工14怼道。
“呵？这么快就不认帐？你刚刚明明就是说，这都2017年了，如何如何，难道不是你说的吗？”路远则回怼起来。
“听听你自己，我说的就是‘这都2013年’啊！你耳朵不好使也就罢了，莫非脑子也坏掉了？你以为2013年是指什么？”特工14又道。
“等等！”虽然这对话充满了混乱，但是对此颇有些熟悉的路远，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没费劲去跟特工14矫情，反而将其屏蔽后，对特纳等人问道，
“你们呢，刚刚听到他那句话说的什么？阿历克斯，你先来。”
“你在搞什么？他说什么了，他说今年都2013年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怎么了？你刚才就不停地2013，2013的？”
“哼，一会儿再说，令克斯，你呢？”路远赶忙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特纳与阿历克斯的无聊无奈相比，明显多了一种诧异，甚至有些惶恐，“老板，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听到的，是特工他说了2017，你也说了2017，但他们好像只听见2013一样。”
“喂，师傅，怎么你也这样了？2013，2013的说个不停？绕口令吗？”阿历克斯却道。
“嗯，果然这样是吗？你们先等等，激涌，你呢？”路远又道。
“我跟令克斯长官一样。”激涌的电子音这时也充满了疑惑。
“什么一样？大家不都一样吗？”阿历克斯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想了想，路远还是安抚道，“等会儿再说这个。”说完便把特工14从屏蔽中放了出来。
“你干什么？居然把我屏蔽掉？你……”
“好了，把敌人干扰器的GPS信息给我们发过来，有事路上说！”说完路远便开动车子，第一个从厂房附近冲了出去。
“你这家伙……”特工14本还想说什么，但考虑到还是任务重要，只得悻悻然把资料发了过来，开始指导三人向信号源追去。
没过多久，居然是特纳第一个使用单独信道问过来。
“老板？是因为，我是你的正式追随者的原因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你的那个身份？”
“还有，阿历克斯现在的情况非常不正常，她平时没有这么暴躁易怒过！”
“嗯，差不多吧。”路远模棱两可道，“我和燕子之前也遇到类似的事。额对了，洛杉矶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洛杉矶？”特纳奇怪道，“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等等，这不就是这座城市的名字吗？什么时候改的名？额，怎么回事？”
听着一向沉稳的特纳，居然也慌乱起来，路远不由担心道，“喂，别钻牛角尖，这事可以回头再说！还有，赶紧，给自己打一针治疗针！”
“唔，唔，放心吧，我没事了。”很快，特纳的声音便再次想起来，不过路远明显能听出一丝疲惫，还有一丝释怀。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好像脑子突然清醒了不少。”
“还有，这城市明明叫洛杉矶的，什么时候改成了洛圣都？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到过这件事？”
“居然真是类似潜意识催眠被破解了一样吗？”路远则嘟囔了两句之后，把与燕子之前调查过的洛杉矶洛圣都问题，给特纳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有某种神秘力量，给全世界所有的人洗了脑？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外来者能免疫？”听完路远的话，特纳不敢置信道。
“应该不是因为我们是外来者，是因为我们有系统保护。”路远解释道，“你是系统认可过的追随者，所以你也被系统保护着。”
“激涌的话，他既是系统造物，也是我的部下，还是与人类不同的电子生命，不管哪一个起效，那种潜意识催眠都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不起作用。”
“倒是阿历克斯，因为她没被纳入系统体系下，所以才会无法挣脱吧。”
“可是这样的话，她那样烦躁，会不会是因为，她其实有一定的抵抗力？只是还不够而已？”特纳思索道，“这种感觉，应该非常不好受的。老板！能不能……”
“嗯，我知道。这事你别担心，专心把任务搞定，先这样。”路远打断道，随即将通讯器从单独信道调回队伍频道中，说道，“阿历克斯，激涌在你那儿吧？”
“我在这儿！长官！”一听路远提到自己的名字，激涌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我跟阿历克斯在一起。”
“现在是你在开车？”路远忙问。
“是啊~”激涌道，“阿历克斯的状况有些奇怪，所以就由我来开车啦！哈哈，又是一个新身体，耶！”
听见这话，路远虽然依旧担心但也轻松不少，只是无奈是无论如何无法避免了。
“好了，既然是你看车，任务交给你了，没问题吧？”路远道。
“没问题，长官！包在我身上！”
“很好，靠你了。”打发掉激涌后，路远再次把阿历克斯拉到单独信道中，“阿历克斯，你怎么样？”
“……我没事！”话语虽是这样，但阿历克斯的音调都充斥着难掩的疲惫，和焦虑。
听出阿历克斯的状态确实已相当不好，路远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他本身其实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只是抱着一丝幻想，想看看阿历克斯状态如何。
如果她的不适很快就能过去，那么一切照旧才是路远心中最好的方案。
只是听到阿历克斯那明显身体不舒服，却还强撑着的语调，路远实在没法用“害怕尴尬”这种等级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去尝试那项努力。
什么努力？就是综合前前后后这么多信息，他认为很大程度上，能让阿历克斯现在的难受症状消失的那项努力。
“唔。”路远深吸一口气，尝试用自己最友善，最真诚的语气说道，“阿历克斯，我们已经认识不短了吧？现在的工作还有生活，你觉得还好吧？”
“什么？”阿历克斯疑惑中有种难掩的烦躁，“还好啦，问这个干什么？”
“聊聊天而已。”路远察觉到对方的烦躁，决定还是多兜几个圈子为好，“都哪里不错呢？哪里还不尽如人意？”
“额，你没事吧？工作中问这个？”
“问问而已，反正离目标还有些距离，不是吗？”路远道，“怎么样？不好意思说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果然，对于烦躁的人而言，激将法最有用，只听阿历克斯继续道，“工作刺激，什么样的任务都有；生活平稳，终于有个安心的家；”
“同事省心，有信任的师傅还有个爱搞怪的帮手。”
“就是老板，唉，老板就是，就是，就是个混蛋！白痴！胆小鬼！花心大萝卜！渣男……”
听着阿历克斯在那翻字典似的对自己一阵控诉，路远除了尴尬地摸摸鼻子外，什么事都没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