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陌生。
原本已经被证实的真理被统统推翻,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陌生的,甚至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的物理体系。
比如说,地球是圆的。
又比如说,所以星系都是围绕太阳旋转的。
修尔整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慢慢理清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真真正正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由两个菱形板块构成,像是漂浮在宇宙中的两个大陆,两个陀螺一样形状的庞然大物在群星和月亮的拥簇下相互对立着,像被丢在茫茫无尽宇宙中的两个不起眼的玩具。
地球是方的,而且还有两个。
两个板块,被两个国度统治着。一个叫精灵国,一个叫机械国。夹在两个陀螺中间的,是地核,也是两陆人民赖以为生的,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能量的庞大核心。机械国已知的探索领域占了百分之50,剩下的被各种恐怖的生物和恶劣的环境占据,即使是这样,机械国的面积也是大到难以想象,如果具体一点形容的话就是差不多有五六个中国那么大吧。
在无知的区域,有一种可怕的生物,可以通过接触和撕咬来感染人类,改变人类的基因序列,使其变为同类。
机械国的人把它称为,安眠者。
谁也不知道安眠者从哪来,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扭曲着怪异的身体,攻击着所见到的任何人类。
为了防止安眠者大规模感染,机械国建造了高墙,把自己围了起来。里面的贵族把地位地下的底层人民,从围墙里面赶了出去,把外面的世界称做“贫民区”。
然而阶级是永恒存在的,有人的地方就会分出三六九等。于是围墙里面又出现了新贵族,围墙外面也有围墙外面的贵族。
世界好像没有变过呢。。。。。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放下了讲述机械国历史的砖头书,把背靠在了椅子上,抬头仰望着皎白的弯月。
“人类好像没有学到教训呢。”
黑色长发的女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天空中悬挂的三枚月亮。
这个时候女人身边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黑白色女仆装的年轻女孩走到了女人的身边,微微低头。
“有什么事吗?”女人翻了翻书本。
“报告祭祀大人,格斗场出现了一些以意外。”女仆双手恭敬地叠在身前,“有人在里面屠杀贵族。”
女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贵族这种东西,怎么杀也杀不完,死了就死了。”
“但是这样会对我们的业务造成一下意料之外的影响,也会动摇长久以来的资金收入。”女仆道,“祭祀大人,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毕竟人多口杂,不好落下坏名声。”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沉吟道,“格斗场是那个教徒负责的?”
“是史密斯,祭祀大人。”
“那个喜欢机动装甲的贵公子吗?”女人轻笑了一下,“他没有阻止?”
“史密斯被那人拿下了,祭祀大人。”
女人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史密斯有装甲,能单枪匹马拿下他的在贫民区没有几个。对方也有装甲吗?”
“对方没有装甲,祭祀大人。”
女人似乎有些感兴趣了,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她放下了杯子道,“那人是谁?”
“是食罪者,祭祀大人。”女仆弯腰,拿着咖啡壶重新倒上咖啡。
“食罪者,,,,是那个戴面罩小伙子吗?”女人摸着下巴,笑了起来,“有趣。”
“祭祀大人,我们在贫民区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了,我们到底在寻找些什么?其他的祭祀为什么不来,偏偏要您来这里寻找呢?”女仆道。
女人摇摇头,“我们在找的东西对于教会来说至关重要,而且在市中心的大祭祀还要顶着骑士的压力,大家都不容易的。”
“那食罪者需要怎么处理?贵族那边怨言很大呢,祭祀大人。”女仆低下头。
“把贵族压下去,再去警告一下食罪者。”女人微笑地看了看女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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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巢,红蜘蛛大厦。
修尔面不改色地坐在蜘蛛面前,周围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黑寡妇虎视眈眈。
蜘蛛单手撑着脸颊,优雅地翘着腿看着修尔,“死了18名贵族,还把穿着机动装甲的史密斯给弄趴下了,我是不是应该表扬一下你呢?”
“嗯,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不过都已经解决了。”修尔摊摊手。
“你说的解决,就是让人家入土为安的意思吗?”蜘蛛道。
“差不多吧。”
旁边的雨夜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立刻尴尬地板起脸。
蜘蛛憋了一眼身边头偷笑的那个妹子,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修尔,“你能不能脾气别这么大,人家说你两句你又不会死。”
“弱者应该对强者持有尊重,这可是原则问题。”修尔道。
“贫民区里面认识你的占少数,人家怎么知道你是连领主都不放眼里的食罪者呢?”蜘蛛淡淡地道,“毕竟连我蜘蛛的面子都不管用。”
“要是有人说,三天之内杀了你,你也会暴起杀人的吧?”修尔推开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口,动作极其隐蔽地擦了擦汗。
“不一定哦。而且别人一般不会说杀了我,都是豪言要把我纳入后宫之类的。”蜘蛛摇了摇头,脸上浮现玩昧的笑容。
“他们还活着吗?”
“那要看是谁了,说不定我就开开心心地自己从了呢?”
修尔摸着下巴点点头,“好像有道理啊。”
“傻逼。”蜘蛛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拍在修尔的头上,“那格斗场幕后的老板不是我,如果人家铁了心要弄死你,我可拦不住。”
修尔愣了一下,“那不是蜘蛛巢的产业吗?”
“我还没那个资格弄到废弃的机动装甲残骸,更别说搞这种机动装甲格斗了。”蜘蛛没好气地横了修尔一眼,“那里背后的人不简单,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反而是把贵族的怒火压下去。”
修尔皱了皱眉。
“你不会是做了一些出卖肉体的交易吧?”蜘蛛一脸鄙视地看着修尔,“听说格斗场背后的大老板是个少见的妖精啊,而且空闺很久了。”
“谁出卖肉体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就不能是他们怕了我吗?”修尔锤着桌子,不满道。
“这几年贫民区虽然平静了许多,但是也更乱了,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好。”蜘蛛卷着垂下来的深紫色卷发道,“现在人人自危,生怕会卷进什么漩涡里面,你倒好,自己找坑撞进去。”
“在贫民区生存下来的,从来不是靠一个苟字的啊。”修尔双手抱着胸,仰头看着天花板,摇着椅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还要有两个字。一个叫勇,一个叫狠。”
蜘蛛眼神变幻了一下,随后白了他一眼,“你是孤家寡人,当然狠得起来。可我拖家带口的,就是我不吃不喝,黑寡妇还得吃饭的啊。”
旁边的几个妹子一时间被感动到不要不要的。
“其实我也不是孤家寡人的啊。”修尔喃喃道。
“嗯?”
“没什么。”修尔摇摇头,“进矿洞的人手准备好没有?安眠者可不是开玩笑的,被感染了就完蛋。”
“早准备好了,在待命呢。”蜘蛛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修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面的手表,指针指着晚上十一点的位置,然后用手擦了擦手表的玻璃,“六个小时后出发,让营救小队先休息一下。哦,顺便也给我找个房间吧,我睡一会。”
“要不要找几个姑娘陪睡啊?”蜘蛛招了招手,吩咐收下去找空余房间,然后漫不经心地道。
“要付钱吗?”
“不用,我请客。”
“算了算了。”
“怎么?看不起红蜘蛛的姑娘是不是?看不起我蜘蛛是不是?”蜘蛛听了,一脸不乐意。
“哎,真不用。”修尔尴尬地挠着头。
蜘蛛看着修尔无措的模样,似笑非笑的地道,“怂包,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修尔凶狠地亮出匕首,结果旁边几个黑寡妇妹子齐刷刷举起枪,于是他又在旁边的盘子上面拿了一个水果,削皮。
蜘蛛忍着笑。
这就是你说的,,,,,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