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管回不回来,总比不解释要好吧?要是误会下去,少奶奶会不会...”宋成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秦衍眸光微冷,但很快又掩下,“会怎样?”
“不会怎样,我就是听说闫晔那小子跟着少奶奶一同去了K国,我就是担心他对少奶奶死缠烂打。”宋成抿了抿嘴,小心说道。
“他现在已经回国了。”秦衍凤眸轻眯,淡声开口,“暂时不用管他。”
“但您不觉得奇怪吗?闫晔之前不顾闫董的反对,冒然终止了与我们的合作关系,现在又主动送上门,他与秦氏刚签了合同,难道就不担心秦昱的反应吗?”宋成说道。
“你觉得,他会在乎秦昱的反应?”秦衍薄唇浅扬,淡声说道。
“应该...不会。”宋成想了想,犹豫地开口,“但他与我们终止合约后,后脚就与秦氏签订了合约,必然是秦昱给了他什么好处,才让他这么快的转风向,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又找上了我们,难道是秦昱给的好处,迟迟没有兑现?”
秦衍三心两意地听着,嘴角擒着清冷淡然的笑意,手掌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不明意味的目光冷冷地扫在地面上,“秦昱不会说出没把握的话。”
“您的意思?闫晔出尔反尔?”宋成微微皱眉,心里对闫晔有些鄙夷。
秦衍眼角的笑意愈发浓愈发冷,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了轮椅的方向,缓缓来到书桌前。
“夫人怎么样了?”秦衍拉开抽屉,拿出以往的家庭相框,细细擦拭着,问道。
“自从少奶奶离开后,夫人一直担心您会怪她,又担心公司的事情,据说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宋成回。
秦衍目光微黯,“下午去老宅。”
“下午?可是下午安氏的人要过来签约,您不出面吗?”宋成不禁问。
“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我们不用太殷勤,让至信的助理出面就好。”秦衍淡声道。
宋成哑然,“温副总的助理?可这好歹是个大项目。”
“该审查的,秦氏已经帮我们审查过了,我们只要保证合同就行,至于出面不出面,我们被求的,不用太殷勤。”
秦衍说完将擦拭好的相框放在桌角显眼的地方,目光深暗幽远。
秦宅,
“听说您最近食欲不好,是因为厨房的菜吃腻了?”秦衍坐在舒馨身边,淡声问道。
舒馨抬眼望了秦衍一眼,尽管他表面上恭敬孝顺,但语气间却异常疏远,“不用担心,因为换季,身体不适应而已。”
“其实,不用担心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秦衍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我担心什么?”舒馨脸色不自然。
秦衍移开目光,假装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神情,“公司的事情,家里的事情,您都太过操心了,其实您根本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秦氏已经在别人手里了,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JK集团被人打压吗?眼看着安氏将肥肉主动送上门,而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给拒了吗?”
舒馨原本靠在床头,说着说着便直起了身子,怒视着秦衍,情绪愈发激动放。
秦衍沉了一口气,“安氏的合作案已经签下了。”
“签下了?什么时候?难道你答应安忱...”舒馨的目光稍稍浮起些许喜色。
“没有,你把离婚协议书给晚落之后,我也就没有了结婚的打算。”秦衍罕见地打断了舒馨的话,语气微冷。
舒馨面色一滞,很是生气,但又免不了心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除了苏晚落,你就不能跟别人在一起了?”
“不能。”秦衍淡声道。
舒馨瞬间被噎住,瞪了秦衍一眼,又无可奈何地移开,“你先告诉我,安氏不是打算跟秦氏合作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秦昱认定我不会为了娶安忱而接下项目,他便仗着L市没人能吃下这块肥肉,将安氏所得利益压得死死的,安家人又善于投机,自然不会任他拿捏。”秦衍淡声回。
舒馨冷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倒要看看秦氏在他手里会怎样,费尽心机得来的到底能不能长久。”
“费劲心机?您为什么这样笃定?”秦衍拿起桌边的浓茶,不禁问。
舒馨脸色一滞,目光闪烁,“这有什么笃定不笃定的,我只是觉得你奶奶不是那样糊涂的人,自家的产业把自家人撇到一边,哪有这种道理,而且突然冒出一个赵洺,宫珣又迟迟没有出现,这件事怎么想也不对。”
“这些天,您就是一直想着这些事?”秦衍逐渐眼角透着疑光。
“不然呢?我现在只有你了,当然要担心你的事情。”舒馨不冷不热地说道,眼里还闪着泪,“当然了,还有念念,我总是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的。”
“念念现在还小,我们暂时不要打扰她。”秦衍沉吟了片刻,说道。
舒馨不禁冷哼,“我跟你想得不一样,虽然念念还小,但已经很懂事了,只要我们注意方式,跟她好好沟通,应该不会给她造成影响。”
“您说得不错,但前提秦昱能配合吗?”秦衍问。
“他凭什么不配合,这是我的孙女!”舒馨有些气急败坏。
秦衍轻叹,“您明明知道这条路不通,为什么还抱着硬闯的想法?念念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让您等太久。”
“真的?”舒馨难以相信,毕竟秦衍如今事务缠身,苏晚落出国后又一直没有消息带回来,想必凭她也难以成事。
并非舒馨不相信秦衍的能力,而仅仅只是不想让秦衍背负太多压力。
“阿衍,你先做好眼下的事情,至于念念,以后的时间还是很多的。”舒馨沉默良久才开口,语气间全然没有起初的怒意。
秦衍微微颔首,“您放心,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至于念念的事,我一直都有放在心上。”
“你从小到大,永远是最稳重,最出色的,妈妈从来不怀疑你。”舒馨叹了一口气,目光暗了几分,“其实念念的事情,我也没那么着急,大概是因为最近常常觉得疲惫,担心自己老得过快,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