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臣无能！”阿力跪在世贤面前。
世贤摒退所有人，“是不是刺客都死了？”
“陛下怎么知道？”阿力疑惑地问道。
“你先起来吧！朕告诉你，这类刺客既然敢行刺我柱国大臣，不论成功与失败，他们都必须死，原因很简单，失败了他们战死，成功了他们会被灭口。所以阿力，你也不用自责，虽然没查出什么，但朕的目的以达到。记住，最近继续严查，另外，可以把黄羽局查到的一些相关人扔进天牢，造成刺客没死招供的假象，抓刺客是小，敲山震虎是大，从内部瓦解他们。”
“是，陛下！臣这就去安排。”
“不用了，这件事你交给阮范去做，这么几个月了，朕也想看看他的能力。”
“等会你去查查九门提督这个人的底细，下午上报给朕。”
“陛下，万万不可让阮范去。”
“嗯？什么意思？”世贤有些惊讶问道，因为他知道阿力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臣有罪。”
“怎么又跪下了，起来说。”
“陛下，是这样的。云儿前些日子看你一直很忙，就想着让我想办法能不能帮你分担些，可臣夫妻俩又没钱，所以云儿建议臣可以收集一些坊间的八卦信息，在陛下休息时可以解解闷。臣一想八卦而已，也不算什么机密，所以也就答应了。可万万没想到在收集的过程中，臣发现，有些重要的传闻并不仅是八卦那么简单，所以臣就对传闻中的一些人安排了黄羽卫来监视调查，本来想等有证据再上报陛下的。臣的这些行动都没经过陛下同意，请陛下治罪！”
“我说呢？你最近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起来吧！朕命你继续查。这里面有九门提督苟一的消息吗？是不是阮范有什么梁子？就因为阮范前些日子指责九门的防务？”
“回陛下，那有什么梁子，臣就在陛下面前实话实说了吧。这苟一明面上和阮范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在公务还有一点不和，但实际上，据臣在一个酒馆喝酒时无意听到，这阮范的奶奶是苟一父亲小时候的奶妈，只不过很多年不联络，没多少人知道，但现在他们又突然悄悄联系上了。而这个苟一，臣听传闻说，内心十分痛恨新朝，因为他的很多朋友旧故都被陛下处死了。但其性格怯懦谨慎过分，所以不敢有什么想法，直到阮范前些暗中去找他，臣才发现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阮范很聪明也会做人，黄羽局，他才没来几个月，就笼络了一小帮人。”世贤听到这里有了些震惊，这不就是他当初欣赏阮范的两点吗。
“前两天，陛下让臣保护丞相与于尚书，刚好他当值，他自告奋勇去保护于尚书，可却把他的所有同伙留在下来陪同我办事。臣那时快吓死了，因为臣不知道刺客是谁，臣也不知道刺客具体要杀谁，臣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就时刻贴近丞相和夫人，还引得张夫人耻笑，说臣过于谨慎。最后这样也不是办法，离得太近刺客不动手，这事就没完了，所以臣就在路上找了个机会实言告知丞相，让夫人偷偷穿上了臣的软猬甲，而臣则全力保护丞相，这才引得刺客出手，张夫人和丞相得以保全。”
“没想到啊！朕看走眼了，辛苦你了，阿力！”世贤震惊到。
“陛下，阮范这个人太过聪明，做事滴水不漏，臣到现在也没有证据。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臣以为万万不可让阮范去。”
“阿力，朕没想到，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救了朕和大秦一命。阮范那帮小团伙有多少人？”
“有十五个。”
“阿力，你还是让阮范去做这件事，并且让他传朕的命令，召集所有在京师附近的黄羽卫回来，咱们就假戏真做，朕赐你金牌令箭，你挑选一些可靠之人，三天后九门封闭，趁他们不备来个瓮中捉鳖！”
“陛下！这没有证据以什么名义来抓人呢？”阿力问道。
“阿力，你觉得那十五个人为什么会跟着阮范走？”
“臣知道，阮范给了那些人很大的好处，有钱和女人。”
“贪财好色的人，这个突破口不好对付吗？”
“嗯，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
“另外把丞相给朕请来吃烧鸡。”
“是，陛下！”
时间过得总是匆忙，世贤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丞相已来到身后。
“陛下！”
“嗯，来了就坐吧！”
“世贤，我和青瑶要不要回避呀？”玲儿拿着烧鸡在撒佐料。
“回避什么？你俩想独吞咋地？”世贤玩笑道。
“哼！你这小人心，本姑娘可是君子腹。”青瑶调皮道。
“我俩就独吞咋地？不行啊？”玲儿又开始翻白眼。
“行，行，你吃吧！我的都给你，看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了媳妇不管饭吃呢！”
“每天都那么多事，登基后再也没吃过你做得饭，真是，做皇帝有什么好的！”玲儿说道。
“是啊！是啊！”
“好了，两位姑奶奶别埋怨了，好了吗？给先生来点，快。”
“先生，九门又要换人了，先生有何推荐？”世贤直接问道。
“唉！这群孙子怎么就不知道富贵安生呢？”丞相感叹道，“提督九门之人，必须忠为首，最好是恪守本分的年长之人。我想想，有了。”
“说说！”
“这个人叫严实，人送外号‘老石头’，做人做事爱较真。曾经前炎家丞相当政时，为前国主物色了一批美色歌姬入宫，此人当时刚入仕，是殿前行走，结果被这小子在当值时看到了，无论前丞相怎么说，就是不让进，而且还搬出了前朝太祖法典，你还拿他没办法。结果前丞相就随便罗织了个罪名直到让这小子进了监狱，但就这样也没妥协，还日日写奏表，直到前国主看到舆论民情不对，才将其放了出来，削职为民。今大秦开元，臣就把他又召了回来，不过其秉性一点没改，臣就安排其先做了一个小吏。”
“嗯，不错，有个性，忠心足够，办事较真，可以。”
“陛下，你可想好了，他可是一把双刃剑，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您可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就可以了。现在这种人可是宝贝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恢复其殿前行走的职位吧！让朕观察两天！”
“是，陛下！”
“先生”世贤刚要说什么，被玲儿一声打断，“先生要吃饭了。”
“对！对！对！吃饭！”世贤尴尬笑笑。
“陛下，想要说”丞相看着这个和自己有通病的年轻人。
“嗨！被这丫头一打断，忘了，算了！吃饭吧！丞相多吃点！”
“嘿嘿嘿！”青瑶看着世贤憨憨的模样傻笑着。
两天后的夜空没有星星，整个京城九门关闭，御林军与黄羽卫通力合作，捉拿反贼，至于谁是反贼，没有人敢打听。人们只知道苟府被抄，前太子府邸再次被围，这一次不再是闭门思过，而是直接进了天牢。
“报，陛下！炎成王求见！”坐在九龙壁上的世贤放下了酒杯。
炎成王来到世贤身后，直接跪下，不吐一语。
世贤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火光，这景象在他眼里成了一幅画，记得当时初次看，还有些感情，可现在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远方的哭喊声，早已触动不了他那颗被血痂保护的心。也许这就是代价吧，成为无上帝王的代价。
“报陛下，阮范等十五位叛徒已拿下，苟府搜出一批将领与前太子欺君叛国的证据。”阿力拿出一个木盒，里面全是书信。
“里面都说什么？”世贤轻声闻到。
“前太子勾结九门提督苟一与一部分前边将军，准备趁陛下出征期间复辟。还有，另外，前太子为了联合梁武王打败陛下，许以嘉定关方圆千里之地事成之后归梁，并向其世代朝贡。”
“把太子的信留下，其他的，都交于刑部，所有的有关人员一律押入天牢，等待判决。”
“是，陛下！”阿力准备带其他书信离去，哧！哧！纸撕的声音响起。“陛下！”阿力震惊地看着世贤撕碎了手里的信件，后面老迈的炎成王的声音开始不断哽咽。
世贤松开了残碎的纸屑，站了起来，看着无语凝噎的炎成王，拍了拍其肩膀，“如果今天是朕死了，朕希望你也能这样真心哭泣！”
“陛下！”炎成王哭出了声，所有人听着这位老人的哭泣，看着前方那个年轻人并不宽阔的身影，心中都充满了钦佩。
“成王，起来吧！这是第二次了，记住了！”玲儿拿着一件外套给成王披上。
“谢夫人！陛下乃不世明君，臣今后定当舍身以报陛下，臣再次拜谢陛下。”说罢老者再次跪拜，玲儿看着世贤进入大殿也赶紧跟从了过去。
“世贤，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你还嗯！”
“别闹别咬啊！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你今天有点兴奋？”
“世贤，你今天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了前朝太子？你不怕他将来再害你吗？”
“前朝太子，他算个屁呀！他连给我端尿壶都不配。我只是可惜他身后的那些人呐！那么多的忠臣良将，现在杀了他，那些忠臣良将就会与我产生隔阂，对这个国家的以后不利。不过没关系，已经两次了，面子已经给足了，如果前朝太子再不争气，那时所有的人心都会站在我们这边，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不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