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摸一下吗？”丘梓凑近，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说：“我保证不会被他发现。”
“别！”贺新珏阻止了她的想法。虽然这东西看着还是正常的发丝模样，但是贺新珏总是会想起他之前的样子，让丘梓触摸这些东西，他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你没有搞错吗？”
贺新珏点头又摇头，他说：“我早就该想到的，他身上一直有种让我熟悉的东西。果然，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的能力。”
“如果说外形能够改变，可是他的性格呢？”丘梓十分好奇。
“我当时和她接触时间不长。不过说实话，他的演技不差。”
“也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样子，也不太一样。他究竟几岁了？”丘梓走到那人边上，看他吃播。
这是重点吗？贺新珏短暂地无言了。
“联邦人的寿命很长，现存最长寿者有473岁。他或许年纪很大了……”
“嗯。看起来挺年轻的。”丘梓饶有兴致地看着丘问臣，或者说——
艾斯达。
没错，要是贺新珏的判断没错的话，这位就是当初曾给贺新珏做检查的超人类艾斯达。
“你对他之前的身份有什么了解吗？”
“我所知道的只有他是协会的一员，仅此而已。”其实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比如他当时见这人的时候他穿的衣服之类的细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用。
“可是正常来讲，协会的人不应该和其他势力牵扯在一起，不是吗？”丘梓再次问号脸。
至少根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来说是这样的。如果他真是艾斯达，那或许和他们之前的猜测不太吻合了。
“看来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是这位的来历，还是协会的内部情况。
“如果它们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
有关贺新珏的那些小秘密……
丘梓停顿了一下，她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更加让人纠结。
“要不我们直接跟他谈一谈？”
“谈一谈？”贺新珏看着丘梓，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丘梓眨了眨眼睛，说道：“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谈一谈。不用害怕他说出去，我会负责善后。必要的话，我们把他的记忆删了。”
闻言，贺新珏笑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只有丘梓才想的出来，也只有她做得到。
他开玩笑道：“你知道，按照一般的故事走向，我们应该再找些线索，或者通过我们的聪明才智设计他……”
“但是这些并不是我们擅长的，不是吗？”丘梓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视线。
“好吧，希望不会吓到了我们的老朋友。”
贺新珏含笑看着她，没有反对。
这确实是实话，他们中的没有哪一个擅长于做这些，贺新珏之前也尝试过，不过还是失败了。
他们可能真的没有这些方面的天赋，而且也缺乏让他们迅速学会这一切的环境，这可不是随便看两本书就能学会的。
虽然确定了要直接和老朋友对峙，但是直接出现在人家屋里里未免过于粗鲁，两人决定“敲个门”。
丘问臣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尤其是这个时间。
不过，当他看到来人时，倒还算是镇定。
当一个你名义上的女儿突然出现，并这么对你说：
“嗨！我亲爱的爸爸！”
你会如何反应？
丘问臣心里想，很热情，不过这大约不是真的来问候自己的。
“欢迎……”他仍摆出一副笑脸，至于实际欢迎不欢迎就不好说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丘问臣甚至表现平静地让管家机器人给他们再倒了两杯茶，他还向贺新珏问道：“小新，你身体还好吧？”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丘问臣老师，或者该叫您艾斯达先生？”贺新珏坐在他对面，如此说道。他大概是受了丘梓的影响，也喜欢打直球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端起茶杯的动作稍微凝滞了一下，变化很微弱，但是在两人的眼中还是十分明显。
看来还真是……
“鉴于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是开诚布公些的好，您说呢？”贺新珏又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
丘问臣确定之前在他们面前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是对方如此确信，想来是有足够的证据，况且……
综合考虑了一下，他决定“自首”。
“小朋友，你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更没有揭穿你。”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能说出“揭穿”这个词，面前这人确实是当初的艾斯达了。
“你说要真诚，我给你。”丘问臣直面揭穿他身份的两人，表情却很轻松，说：“首先，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请让我更正一下，我的名字，既不是艾斯达，也不是丘问臣。我叫贺起。”
贺起？
贺新珏和丘梓的眼光触碰了一下，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无语。
“安心。我虽然姓贺，但是实际和你们贺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贺起端起杯子，轻啜一口。
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贺新珏大概明白了这句话后面的含义。
“看样子，你的小秘密已经和我家‘乖女儿’分享了。”大概是被戳穿了伪装，贺起倒比以前更放得开，他之前可从没有叫丘梓“女儿”。
“那我的好爸爸，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丘梓看着他，试图读出些什么。
贺起放下杯子，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你觉得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你们还会有这么安生的日子？”
真话。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丘梓又问道，她对这位的来历感到好奇了，知道贺新珏是“穿越”的，却不说，难不成他也是？
贺起深呼吸，回答：“因为这是一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他们已经是一个人了，不是吗？”
贺新珏沉默了，这话不无道理，他刚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身份是割裂的，那些记忆也只是记忆，没法影响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贺新珏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是一体的。
“是吗？我觉得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说的是假话。丘梓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贺起看着这个一向“天真”的小姑娘，眼中流露出了一份赞赏，夸道：“你的天赋很惊人。我承认这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有一位老朋友，因为他，我才替你们保守了这个秘密。”
“老朋友？他……”
丘梓讶然，贺新珏也愣了一下。
“他早死了。”贺起又端起了杯子，他看着杯中的茶叶，平静地说：“这已经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收了那人的馈赠，可漫长的时光却冲刷走了许多关于那人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