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不通,她舅舅的电话也不回。
她现在整个人都特别烦躁。
肯定是出事情了,不然她外婆就没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
外婆年纪大了,总是打电话跟她说,“我要不行了,现在能多看见你一会儿么也只有在电话里,你啥时候回来?”
后来因为她总忙的缘故,回来就改成了多注意身体。
想到此处她的申请有些落寞。
如今外婆已经古稀,没能在她身边一直是她的遗憾。
现在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呵她联系,心中忐忑怎么也静不下来。
此时网上的骂名已经铺天盖地。
她只要一打开来看就觉得心烦。
“嘟——”
方沐凌拿着手机的手猛的抽搐。
最近网上的黑客扒到她的电话,总是烦她,弄的她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还有骚扰短信。
这些人都是闲的,是袁隆平老先生喂的太饱了,让他们太忘乎所以了。
偏生她又不能关机,万一她外婆来来消息接不到的话,岂不是错过了。
她看见手机的内容,麻木的神情露出一丝疲惫。
“沐凌,我看见网上的消息了,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安澈才打开手机,看见上面的热搜心中焦急。
电话里的语气也是急冲冲的,甚至还能听见车与迎面吹来的风摩擦的声音。
“我还好,你不用过来,我决定回老家一段时间,就算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想着打过去的。”
电话的传来的声音略显疲惫,让安澈更是心如针扎。
“嗯,也好,我陪你去?”
她一个人,他实在是不放心。
她现在需要个肩膀来依靠。
他希望那个人是他。
“不用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回去见个亲人,很快就回来。”
方沐凌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缓和下来,没那么疲惫。
挂离电话,方沐凌松了口气。
第二天,设计部总经理的桌子上就多离一份请假信。
方沐凌怕总经理装作看不到,不仅发了电子的,还有纸质的。
当总经理看到信的时候,方沐凌已经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
她望着窗外,上次走的时候轨道旁的树还是翠绿刚发出嫩芽,如今就已经被光秃的灰色覆盖,甚至有些丑陋。
唯一希冀的田野里还有忙碌的身影。
方沐凌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到离老家的站点。
村里的人见到方沐凌都如看到不得了的人一样,眼睛瞪的滚大。
“婶子,你可看见过我外婆?”
被叫到的那人瞬间飞速的走开了,“没看到,没看到。”
还cao着一口浓重的口音。
“……”
她又不会吃人,没看到跑什么。
弄的她莫名奇妙的。
她接下问的两个人同样如此。
要不就是见到她就走,或者就是当没听见过。
村子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她上次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距今不过就是一年的时间而已,也不会不认识她。
现在怎么如此诡异。
就算是陌生人也应该打声招呼。
村子里的人以前可是很热情的,尤其是村子口的大婶子,总是聚集在一起嗑瓜子。
见到人就喊几声。
这越发坚定离她外婆出事了的信念,心中咯噔一下。
她赶紧往家中跑去。
丝毫不知,就在她走之后,后面躲着她的人都出来,聚在一起,嘀咕着关于她的事情。
“这回他们家可要有好戏看喽。”
方沐凌立马赶回家中,发现家中锁着门。
没在?
难道是她的错觉么。
她舅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然而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听见屋子里发出物体摩擦的声音。
好似是什么重物坠落。
“外婆?是你么,你在里面?”
屋子里立马传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方沐凌脸色一变,从地上捡起批木头的斧头, 将那把锁头劈开。
“外婆?”
方沐凌打开门,瞬间被坐在床上滚下来的外婆惊呆了。
她外婆还在,她舅舅竟然将人锁在屋子里。
“外婆!”
“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
外婆见到方沐凌回来先是一愣,双手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仔细看离看,却定是真的。
可见这一场景外婆幻想离多久。
“外婆,别哭,是我。”
“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
方沐凌泪眼朦胧的摸了瘦成骨头的身体,沧桑的皮肤也有明显得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走的时候还有些肉,回来只剩下松软的皮。
整个人都瘦了两圈不止。
也不知道那个畜生是怎么伺候的。
她每月的赡养费可不少往回寄,至少有一半的工资。
他就是这么对待她外婆的。
“我去找他。”
方沐凌作势就要向外面走,却被外婆拦住。
“外婆!难道你到现在哈哈i要偏袒那个人不成,他都这么对你。”
外婆哭着流眼泪,摇头,连话都说不清楚。
无奈, 方沐凌只好从外面找来个人, 就是隔壁邻居。
她常年不在,外婆现在说话又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邻居肯定知道内情。
方沐凌给了邻居一笔钱。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沐凌都佩服自己还能这么冷静的质问,而不是直接报警。
那个婶子比较势力,点着手里的钞票,沾离点唾液。
“你常年不在家, 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又一段时间了,平时我们也不敢拦着,谁要是拦着,你那个舅舅可就把这个老太太推给谁。
这时间一长, 就没人管了,你舅舅就把老太太锁在屋子里,想起来就喂几口饭,想不起来,就那么地。“
方沐凌从开口的那刻,脸色就没见好过。
现在就差没有沾笔了,黑的都不能再黑了。
“他人呢?”
把亲妈放在家里, 人总要有个去处。
“诺”
那个婶子扬头指向城边,“最近镇上新开了个麻将馆, 估计你舅舅就是去那里了。”
那婶子或许是收的钱太多,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寻着周围无人,又看了眼炕上的老人,悄声说,“你那个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人,半夜喝的醉醺醺回来那是常有的事,而且我还总能听见摔打东西的声音。“
摔打东西?
家里就只有一个老人,摔东西给谁看?
方沐凌连忙lu起袖子,上面果然有青青*紫紫淤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