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慢下来了一般,而此时剑痴手持长剑,剑身在半空中绕了半圈,剑身绕过产生了数十个虚影,让人看着有一种剑会“分身”的错觉。
然而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似乎并非是什么错觉,因为这些个剑的虚影在下一刻竟然真的变成实质存在的东西!
只见剑痴淡淡地道:“万剑归心!”
数十把同时往外飞出,迎着天王制造出来的无数金光飞剑而去,这场面极为夸张,这些剑就像是有灵性般自己动了起来,一时间竟与天王的金光打了个平分秋色。
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剑痴一下子就将形势给彻底拉回来了,不少人为他松了口气。
没有了其他因素干扰,剑痴与天王之间又再一次独自对上了。
两个人,两把剑。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两人之间最纯粹的剑术对决了。
微风将剑痴束好的长发微微吹起,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天王也同样朝着剑痴跑了过去。
两人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发动异能力,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异能力是对对方的不尊重,又或者他们认为在面对这样的敌人时,不使用异能力反而更能很好地发挥。
总而言之,两人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剑术对决,没有异能力,纯粹的只是用手里的剑,去攻击,去防守,去做能做的一切,直至剑身刺穿敌人的身体,终结对方的生命。
所有人都看呆了,这也许是他们有生以来看过的最诡异、但同样也是最精彩的战斗之一。
尽管他们都没有使用异能力,甚至连动作都慢到连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捕捉到,但谁也不敢说自己用异能力的话就能战胜他们中的其中一个。
他们的剑就好像有魔力似的,就好像哪怕有人用异能力去攻击他们,他们仅仅用剑就能够将一切给劈开一样。
剑痴操剑一刺,天王持剑一拦;天王回身穿刺,剑痴踱步一避——这是最纯粹的剑术比拼,无关其他任何因素。
这一仗,从白天打到太阳即将落下、洒落余晖之时。
甚至此时其他人都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此时都已经进入了观战的状态,谁也没有打算去插手这一仗——哪怕这一仗的胜负关乎到他们的性命。
就连零度的伤势都已经好转了不少,空明和尚虽然不是职业医生,但还是懂得一些基本的医疗手段的,很快他就将零度给包扎好,虽然行动依然受限,但已经是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
“谢谢。”零度对空明和尚说道。
“阿弥陀佛——”空明和尚双手合掌。
零度试着站了起来,脚上的痛楚依然存在,但已经好很多了。
他对一旁的吕松问道:
“战况怎么样了?”
吕松一直在观察着战局,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是一秒钟都没有落下。
“如果纯粹的是以剑术来对比的话,剑痴的剑术毫无疑问比天王要强,后者好几次不得已运用了异能力脱险——然而局面上来看还是天王稍占了上风,毕竟他的实力更强,而且他手里的轩辕剑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优势。”
吕松说的话并不无道理,这场战斗下来天王手里的轩辕剑金光一直未见褪色,然而剑痴手里的长剑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从一开始就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开始,到现在他的剑全身上下都已布满了细密的裂缝,仿佛下一刻就将要彻底碎裂了一般。
零度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环顾了四周一眼,说道:“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离开?”
“没用的。”吕松摇了摇头,“天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早就在四周设下了禁制,范围大概是这片大空地之内,只许进,不许出,强闯的话将会受到金光的惩罚——刚才已经有人丧命在这之下了。”
零度闻言一看,果然看到了几具躺在老远处的尸体,果然如吕松说的一样,这些人估计是看着天王在战斗中,应该无暇兼顾他们,正打算偷摸着离开,结果却死在了天王早就布置下的禁制之下。
“也就是说,除非我们将天王杀死,否则我们将无法离开这里了吗?”
零度咧嘴一笑,这个笑容似乎有些牵强,因为他知道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选项。
“那些人呢?”
零度指的是之前来不及躲在树后,被天王的光弹命中的人们,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未清醒过来,不过好在他们还有很明显的生命迹象,并没有死去。
只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不幸中的万幸,既然没死,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那就证明他们的昏迷是有一定原因的。
剩下的人将昏迷的人们都抬到了安全的地方悉心照顾着,美梦更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守在青雨旁边,脸上的泪珠基本没有停过。
吕松回答道:“还活着,但还没醒,至于怎么要让他们醒过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只有从天王那个家伙的嘴里撬出来了。”
所以,归根究底,现在他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那就是——干掉天王!
剑痴与天王的这一战,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范畴了。
没有人能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与天王僵持这么长时间,而且更可怕的是,剑痴甚至好几次都压制住了天王,如果不是剑的劣势,恐怕他早已凭借着精湛的剑术战胜后者了。
此时两人似乎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剑痴手里的剑早已经布满了裂缝,身上的白袍也被割裂了好几大块;而天王也并不好受,他身上的衣物上也多了几道清晰的剑痕,甚至还能看到不少渗出的血液。
然而两人的精神却出奇的好,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无比的光芒,似乎是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战而兴奋,更是为了这难得的对手而叫好。
在又一个回合结束之后,两人再度拿着剑朝着对方各自冲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战局出现了逆转。
短而频繁的剑舞过后,天王又是一击穿刺,剑痴持剑去挡,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只见这把早已伤痕累累的长剑在此刻彻底瓦解,剑身化作无数道碎片,朝着四周散去。
其中一枚锋利的碎片刮过剑痴消瘦的脸庞,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又细又长的伤痕,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而天王的轩辕剑,在没有了阻碍之后便彻底朝着剑痴的脸部刺了过来。
视线中轩辕剑的金光正不断放大,剑痴却表情不变,似乎打算正视即将迎接的死亡一般。
一旁观战的众人甚至都不忍地躲开了视线,生怕看到想象中那副可怕的场景。
然而天王的剑却最终在剑痴的面前停下,剑痴甚至能感觉到从剑上传来的凌厉剑风。
剑风将剑痴绑头发的皮筋被割断,束好的长发也在这时胡乱地披下,随风起舞。
天王淡淡地开口道:“你……输了。”
……
寂静之地,中层深处。
陈宇独自盘坐在一块巨石上闭幕养神,任由落叶掉落在他的头顶上,任由细雨将他的衣裳浸湿,他都像是一块磐石一般不为所动。
忽然从旁传来了一些声响,陈宇知道有人来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到鹤子修这个家伙贱贱的模样。
“你倒是舒服,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就完了。”鹤子修吐槽了一声。
陈宇笑了笑:“你们都过去了,多我一个人也不多吧?别说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找不到人吧?”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碰到了血族该隐,随后双防开打,陈宇突然爆发了强大的实力将该隐给轰了出去,结果后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陈宇等人以为这个家伙可能在找寻机会偷袭他们,然而该隐就好像真的离开了一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保守起见,鹤子修等人开始了搜索行动,而陈宇则选择留守在原地等待消息。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去,只是因为他的内心一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大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不知道一样,这种情绪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生不宁,不得不打坐冥想以恢复过来。
此时陈宇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种预感绝对不会无来由地发生的,此时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是州城分部那边吗?”陈宇喃喃道。
“什么?”旁边的鹤子修见陈宇的模样有些奇怪。
陈宇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对鹤子修问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联系州城分部的设备?”
鹤子修愣了一下:“有倒是有,你想做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一个通讯器一样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陈宇认得这个东西,老白身上也有类似的,似乎是一件能单方面直接与州城分取得联系的异宝,只有一些对联盟有特殊贡献的人才能拥有的东西。
老白是走了后门才从凯恩教授手里要到的这东西,不过没想到鹤子修这家伙居然也有。
不过没时间想这么多了,陈宇把通讯器从鹤子修手里拿了过来,按下了拨通的按钮。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