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简单忙碌,第二中学虽不是重点中学,但学生的压力都不小,学业都很重。冰墨和其他同学一样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三年的时间说短但每天24小时的度过,有些时候真希望高中赶紧结束,说长感觉自己好像昨天才刚刚到学校报到一样。
刚接触冰墨的人都觉得这个人好沉默,时间久了才发现,她的性子特别急,但就是懒,懒得动,懒得管,懒得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总是给人一种矛盾的冲突感,可是时间久了,又都习惯了。习惯了她的突如其来,习惯了她的懒散,习惯了她的无所谓,同样也习惯了她一年四季都是一种衣服,不管炎暑寒冬。
正当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并认为这种平静、忙碌、简单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最起码高中的生活会一直这样的时候,老天打了个喷嚏,生活有点小“事故”。
高三上半年的12月,这个小县城下了一场雪,很大,持续时间也很长。早上人们推开窗,发现外面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雪看上去也没有停的迹象。小区的人们早早的起来扫开一条路,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但人们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去打扫,这其中也包括冰墨的妈妈。
冰墨的妈妈很早就起床了,当她扫出一条路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以后了。回来的时候她在门口跺着脚哈着气,声音弄得有点大,把冰墨吵醒了。冰墨起床看着外面的雪,又看了看她妈妈,上前拍了拍,冰墨妈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了,从脚上跺下来的泥雪也化了。
冰墨妈看着嘴角抽了抽,丫的,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冰墨看着老妈的小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转身去厨房,说:“因为你笨。”冰墨妈在她身后咬咬牙说:“还不是因为你懒的起床,你看看1单元的那个小伙子,早早就起床了,人家不仅把自己门前的雪扫了,还把整个院子扫了一遍。”
冰墨拿着包子咬了一口,站在窗前,看着老妈说已经被打扫过一遍的院子,此时,整个院子又被大雪覆盖,从墙角能看到几处突起的地方,应该是那个男生打扫后堆在那里的雪了。
冰墨斜眼看了自己老妈一眼没说话,只是大嘴一张咬下一口包子馅,冰墨妈从她的眼神中能清楚地看到‘幼稚’两个字。冰墨妈继续咬牙,决定不再理会冰墨,也去了餐厅吃饭。
而冰墨此时表情却有些凝重,这场雪来的太突然,突然地她没有任何察觉。
因为天气原因,冰墨的爸妈都没有出门,但是冰墨还需要去学校拿点东西,所以早早的就出门了。
路上的行人车辆几乎没有,就算是偶尔遇见,也是政府组织的交警在路上撒盐,加快雪的融化速度。这场雪实在太大了,刚才电视上还说呢,这场雪是这个地区甚至是全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所以很多工厂、商家今天都没有营业,学校也通知了走读生今天可以不用上学。
冰墨骑着车子,速度不快,但毕竟离得近,也很快就到了学校。因为已经通知了今天走读生不用上课,所以大门没开,只是开了个小门方便人们出入,门口坐着门卫大爷正无聊的看着雪。
学校毕竟人多,老师组织大家扫雪,简单的扫出几条主干道,但因为雪就没停过,很快又被掩盖了,但依稀还是能看到路的。平日里这个点,从教学楼外面就能听到各个班级嗡嗡的背书声,但今天倒显得有点安静。雪下这么大,不仅仅给大家出行带来不便,这次还显得异常的冷,大家都冻的有点受不了。现在就这么冷,等化雪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冷呢。
冰墨揉揉眉间,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落雪走了进去。
“嘶~~~”张娟冻得在座位上跺脚搓手,看到冰墨从外面走进来上前凑去,“冰墨,你怎么来了?这么冷你居然还穿这么少!”坐在他们附近的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搓搓手低头继续看书。
冰墨看了一眼身上的风衣,没理会她的问题,拿起本子去了老师办公室。
“叩叩。”
“进。”
冰墨推门走进去,老师办公室也没什么人,就三三两两个老师聚在一起烤火取暖。
张德明看来人是冰墨,“这么大的雪你还来?”
冰墨上前将手中的本子递给他,张德明接手道:“原来你是送稿子的,离截稿时间时间还很早,下次你就别再这种冰天雪地的情况下来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冰墨没有接话。
张德明翻开本子,看了眼标题《送风走》,内容随便翻翻没有细看,他是教地理的,语文这事还是交给于华老师吧。
“行吧,等于华老师来了我再给她吧,你等会看雪小点了就赶紧回家,路上慢点。”
“恩。”冰墨转身出去了。
旁边三班的班主任李刚拿过张德明手中的本子,“《送风走》?写的什么内容?吆,内容写得还不少呢,听说上次冰墨的稿子就获得了全省第二名呢。这次是要参加什么比赛?”
“这次不是参加比赛,是有个杂志社看上冰墨写得文章了,就想让冰墨以学校的名义写点东西,内容不知道,我没看过,不过于华老师特喜欢,上次的稿子她可是赞不绝口呢。”
“是吗,哎,现在的孩子有能耐的真是越来越多,哪像咱们那时候就知道傻读书。”
“傻的是你,我可不算。”
“去,你才傻呢。你不傻你也来几篇。”
“算了吧,我那两笔字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几个老师逗着贫烤着火,谁都没注意到,外面的雪早已将刚才扫出来的路掩盖了。
“回来了。怎么样,冷不冷?”冰墨妈刚把饭菜放到桌上,冰墨就从外面进来了。
“恩。”冰墨淡淡地回答道,说着将包放在沙发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雪。
早上的时候院里的人都还出去扫扫雪,但后来雪实在太大,而且没有停的迹象,所有人就都不出去扫雪了。冰墨妈一上午也没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多厚,只感觉越来越冷,所以早早的就把暖气打开了。现在冰墨回来了,本想问问情况的,但是看冰墨脸色不是很好,就没在说什么。
“快过来喝碗汤暖和暖和。”
冰墨已经坐在餐桌前,刚要端碗,然后看到老妈手特别红,“你手怎么了?”说着,把老妈的手拉过来轻轻的揉着,几秒钟的时间就从两个人的手上生腾出薄薄的雾气。
“往年下雪的时候没这么冷过,不知道今年怎么回事,刚才生暖气的时候发现不热就出去看了看,没站稳摔了一下,不过好在衣服穿得厚没摔疼。”
薄雾很快散去,冰墨放开老妈的手,冰墨妈的手恢复如初。
“雪晚上应该就会停了,化雪的时候不会多冷的,暖气如果不热,你也别出去看了,我来处理就好。老爸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啊,下这么大雪也不消停,和你大伯他们打牌去了。”
“恩。”冰墨应道开始吃饭。
雪到了傍晚果然渐渐地小了,晚上9点左右终于停了。这场雪下的真是异常大,甚至都超过了往年东北地区的下雪量了。
冰墨站在院子里,看着没被清扫过的地方,雪都已经有一尺多厚了。冰墨拿着大扫帚从门口一点点清扫,动作不快,但是效果显著。
“小墨,外面怪冷的,反正雪已经不下了,明天再扫吧。”冰墨妈在楼道门口站着,因为冷双脚不停地跺着。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很快的。”冰墨边说着手也没停,她身边的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你在这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冰墨妈本来还要说些什么,听到这句话,乖乖闭上嘴进去了。
第二天清晨人们早早起来想去院子里扫雪,刚一开门,发现院子里的雪早已经清扫干净,不仅扫出来道路,就连车上的雪都被清扫干净。
冰墨妈本来也想出去装装样子的,但是发现冰墨昨晚上清扫的太彻底,也是懒得动了,和邻居几个阿姨站在门口聊着天,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笑声太大吵醒了冰墨。冰墨起身站在窗口处看着天空,很蓝,很清秀,如果不是冷冷寒风刺骨,这个天气还是很适合出游的。
冰墨妈从外面进来看到冰墨正站在窗边发呆,“起来了还不去吃饭,站那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冰墨妈此时才发现冰墨有点不对劲,“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冰墨揉揉眉心,说:“没事,困而已。”说着去洗漱了。
当地县长和交通局长还算负责,昨晚上雪一停就组织人员铲雪清道,到上午的时候路上基本上就能正常通行了。冰墨上午在家睡了半天,下午才去学校上课。
学校已经恢复正常上课,校园里的积雪一上午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冰墨刚进学校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常。
“冰墨!”张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突然蹦到冰墨面前,吓了冰墨一跳。
冰墨拍着胸口没好气的瞪了张娟一眼,“干嘛?”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冰墨绕过她继续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没什么。”
张娟见冰墨不愿意说,撇撇嘴跟着一起进教学楼。
刚踏进教学楼刚才的不适感就消减不少,冰墨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外面。
“冰墨你看什么呢,干嘛站这不走了?”张娟见冰墨停下看着外面,她也有样学样但是什么都没看见,不禁好奇问道。
冰墨没有理会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啊——!”突然教学楼外一阵尖叫声,冰墨转身看到外面的人都惊恐的在躲避着什么,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张娟想出去看热闹被冰墨拦了下来。冰墨快跑几步来到教学楼外,发现人们是从东边美术部跑过来的。冰墨逆着人群跑到前方才发现,美术部楼外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大洞,足以让一个成年胖子通过,而就是从那个洞里钻出一条巨大的虫子。不是蛇,而是一条肉虫,可是太巨大了,整体轮廓看上去甚是恐怖。
巨虫破墙而出,可能是因为外面刚下完雪冷的原因,巨虫刚开始蠕动的有点缓慢,但是它长的太恐怖,惊吓到学生,反而被学生的惊叫声吓的开始发狂起来。几个胆大的男生和老师组织着大家赶紧逃离现场,并拿着棍子意图阻挡它的前进,但很显然适得其反,他们的举动更加惹怒巨虫,巨虫开始发狂起来。
巨虫张开大嘴,差不多有七八岁儿童身高般大小,尖利错杂的牙齿瞬间咬碎扔到自己身上的棍子或石头,巨大的身躯疯狂的扭动着,撞击着所有能触碰到的物体,让其瞬间支离破碎。现场一片狼藉。
冰墨看到巨虫就知道了自己心中不安的来源。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天降暴雪毫无征兆必有祸乱。冰墨原本还有所担心,但是现在看到巨虫,反而冷静下来了。霍乱即出,这场雪算是真正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