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部门最近正在招人，我看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是助理职位，但是我们公司还是不错的，你要不骑驴找马试一下？”柯妙石收到夏程做的又快又好的方案便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你们公司啊……”夏程起身倒了一杯水喝。
“怎么了？我们公司很好吧，也算业内有名的企业了。”柯妙石以为夏程看不上她的公司。
“不是那个意思，我哪有资格看不上你们公司啊，我还担心自己投了简历也没人理我呢。”夏程转身看着柯妙石说道。
“不还有我呢吗？我们部门正好招人，我跟我们经理说一下，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你把你的简历什么的都发我。”柯妙石开心地说道。
夏程走到阳台上点了点头说道：“行，过两天给你，我这两天要静下来想想那件事。”
柯妙石走到他身边瘪着嘴点了点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思考一下。”夏程看着楼下的空地说道。
楼下的那一大块空地不是建筑用地，只是一圈被围起来的水泥地，这里或那里的缝隙里冒出了或高或低的褐色杂草，还有绿纱覆盖着的泥土。空地中间有一个人形的东西，立在那里不动也不摇。
恍惚间，夏程觉得那个东西的头顶上有一只纯黑的眼睛，但是他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眼睛。
“你们都在家啊？石子儿姐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啊？”麦冰从外面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道。
“你回来啦，你去哪玩了？”坐在沙发上的柯妙石从电脑屏幕上把视线抬起。
“没去哪里玩，就去办点小事，顺便保养了一下电脑。”麦冰把电脑包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从冰箱里面拿了一大罐可乐喝了起来。
“你是什么鬼话，是保养车子还是电脑啊？哪有人保养电脑的？”柯妙石嘲笑麦冰的疯言疯语。
“车子也保养了，电脑也保养了，不过不是同一种保养。算了，不重要，你就别纠结了。咱们今天吃什么外卖？我来点。”麦冰打开手机问道。
“我才没纠结呢。你们吃吧，我今天不吃了，今天减肥。”柯妙石起身走进了房间。
“你又减肥啊？我给你点一个沙拉吧？酸奶要不要？”麦冰冲着柯妙石的背影喊道，但是柯妙石并没有理他，只给了他一个清脆的关门声。
“你吃什么啊？夏程。”麦冰低头刷着手机，而阳台上的夏程没有回应他，“你不说我就随便点了啊。”
“麦冰，你知道楼下那个空地是干什么的吗？”夏程问道。
麦冰起身走到他身边，趴在围栏上往下看了看，摇着头说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但是之前好像从旁边走的时候看到里面都是杂草杂树，好像荒废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怎么了？你感兴趣啊？要包下来做生意？”
“哦，那倒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夏程转过身靠着围栏说道。
麦冰走回屋里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上的游戏机开始玩游戏。
过了十分钟，夏程冷不丁地问了一嘴：“麦冰，你刚才看到下面的那个东西了嘛？”
“什么？哎哟，你先别说话，哎呀，我去！怎么回事？”麦冰玩得正起劲儿，根本没有心思理夏程，夏程的精神好像有点飘忽，他刚才就靠在围栏上愣神站了十几分钟。
“叮咚。”门铃响了。
“开门，是外卖。”麦冰一边在游戏里一边让夏程去开门。
夏程刚想往自己的房间走就被麦冰叫住了，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不太常见的穿着黑色制度的外卖员，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标志，手里拎着一个带盖子的竹篮子。
“这是你们点的外卖。”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夏程说道。
夏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张普通的脸上的眼睛好像似曾相识，他愣在那里没有接外卖。
“先生，这是你们的外卖，麻烦签收一下。”那个人又说了一遍，夏程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他手里的竹篮子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他刚想问一下快递员，可是那个人就已经转身走了。
“外卖到了是吗？是石子儿的沙拉吗？”麦冰大声问道。
“不知道，竹篮子里，我打开看一下。”夏程关上门走回屋里，把竹篮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看了看，“这是什么啊？”
“不是沙拉吗？是烧烤吧？”麦冰远远看了一眼说道。
“不是，应该不是。这是，你来看一下，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毛毛虫软糖，里面，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夏程脸上的表情很是困扰，紧皱着眉头，也不愿意伸手去翻看里面的东西。
“什么？什么毛毛虫？我没点啊。估计是石子儿她买的吧，给她放那吧。”麦冰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
“哦，应该吧。我先进去了。”夏程把盖子盖上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都不吃了吗？都回房间干什么？”麦冰大叫道。
晚上八点多，电视上播着《企鹅日记》，里面有一只洪堡小企鹅第一次前往海边，但是路上跟伙伴走散了，它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便摇摇摆摆地走了进去，洞里有吸血蝙蝠在龇牙咧嘴，小企鹅快速地往另一边的出口跑去，幸运的是，在洞口的另一边正好赶上了之前的伙伴，于是它加入了群体中，一起走向了大海。
麦冰此时在阳台上摆弄他的吉他，夏程坐在餐桌前搅拌着一杯棕色的液体，柯妙石窝在沙发里面啃着苹果刷着手机。
窗外远空中，一架喷气式飞机曳着长长的白尾，另一架客运飞机从另一个方向飞过，两架飞机一高一低，渐行渐远。
此时墙上的钟停在了8:52:15，而这一瞬间三个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柯妙石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响动。三个人都抬起头看着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怎么回事？”柯妙石悄悄起身小声说道。
“不知道啊，你们是不是也听到了？”夏程说道。
“是啊，是你房间里面吧？”麦冰放下吉他，拿着棒球棒说道。
“怎么办？你去看看吧。”柯妙石害怕地推着麦冰。
“别推我呀，我去。”麦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夏程拿起一把雨伞跟麦冰说道。
“走吧。”麦冰拉着夏程一起往柯妙石的房间走去，可妙石跟在后面猫着腰偷瞄着。
麦冰和夏程站在房间两边，麦冰小声说道：“我们一起冲进去。”
“好。”夏程点了头，盯着麦冰握着房门把手的手。
麦冰刚咬牙使劲推开房门，就听到柯妙石在身后大叫，把麦冰和夏程吓得脸都白了，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和雨伞四处击打，可是柯妙石依旧在大叫。
“看那边！”夏程拽住麦冰，让他往回看，结果柯妙石此刻已经瘫倒在地手足乱蹬大喊大叫。
麦冰赶紧跑了过去，抱住柯妙石紧张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啊，你看到什么了？”他试图让柯妙石冷静下来，可是柯妙石还是指着什么东西大叫着。
麦冰抬头往她指的方向看去，自己也坐到了地上，眼珠子转来转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夏程手里紧握着雨伞，但是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是谁！”麦冰站起来挡在柯妙石面前，挥舞着棒子喊道。
在餐桌上的竹篮子旁坐着一个穿着反光塑料衣背对着他们的人形东西，那个东西在桌边不停地晃着双腿，从侧面也看不到脸，都被连在衣服上的大帽子挡住了。
“桃羽杉。”一个有磁性的女声传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