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楼久送他去上早朝,小破马车颠簸了一路,楼初下车的时候走路都有点外八。
心灰意冷的楼初朝身后的楼久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下了朝自己回去,你不用来接我了。”
楼久垂眼含蓄地看了看楼初的臀部,理解的点点头,临走前反复嘱托,不要看见皇帝就走不动路了,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
他迈步穿过一扇又一扇大门,许多官员都对他点头示意。
“国师。”一个三品官对他行了个礼,然后和他并排站着:“下官今早收到消息,南方闹水患,损失惨重。请大人指点一番。”
“水患?”楼初看了他一眼,思考片刻开口:“雪化了?这个时节雨下的应该不大。”
官员点头,拿出一封信递给他,“南方今年大雪,雪水化开流入运河,水位暴增,多处村庄已被水淹没。唉~”
两人站在路中间,本来很宽的一条路就窄了不少。有几人脸色不虞的看着,碍于楼初身份比他们高,又只能把话咽回去。
楼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敲敲脑袋,把王沂,也就是那个三品官拉到边上,“水患严重,一时间入了神,各位莫怪。”
他脸上陪着笑脸道歉,心里却在嘟囔:我就是故意的,让你们一天天屁事没有找朝暮麻烦。
这个水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就是给百姓造成不少损失,楼初自己掏腰包塞给王沂几百万两的票子,在他赞叹敬佩的目光里拂袖进入朝堂。
。
楼初站在自己位置上悄咪咪看了对面的丞相一眼,见他脸色阴沉,心中的猜想证实。
如今丞相一列掌握了这个国家所有重要消息,所有珍贵财宝。
能让王沂被逼无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上他,足以见得丞相并不把着几千条人命放在眼里。
再看看王沂,一个三品官员都快站到尾巴上去了,就可以看出他到底是多受排挤。
唉~生活不易啊~
楼初如此感叹道。
。
早朝其实就是一大堆公鸭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废话,楼初听了有两个月了。他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袖子把手缩进去,余光瞟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朝暮。
他无聊得一直打哈欠,眼角挂上两滴泪水,怂了怂发痒的鼻子。引得旁边坐着的小皇帝看了他一眼。
楼初立马扬起嘴角,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傀儡皇帝这个词不是说笑的,两人的对视一个人也没注意到。
朝暮皱着眉,冷冷地看着他。
心想:这个国师怕是脑子不好使,笑什么笑。
而楼初心里想的是:朝暮冷脸都这么好看。
朝暮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楼初无所事事,低下头闭上眼睛打盹。
像置身事外一样,堂下的争执丝毫影响不到他们,不言不语的混过这个早朝。
楼初心疼朝暮,不过两个月就觉得时间难耐,而朝暮经历了更长的时间。
朝暮多年前怀着一腔热血,现如今却被奸佞小人锁在这寸大点的地方,施展不开,也放心不下。
这是一棵不倒松,但是托起了一个深渊,于是弯了腰。
心软终究是害了自己。
楼初能做的,只有帮他分担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