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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灌阳府 骑猎 蝴蝶之眸【三】

第十六章

王臣拖着一根沉重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链接着一个内心激动的云深。他们俩站在木栏里,直到旁边的一颗信号灯亮起,几个看管者在一旁看到了突然亮起的信号灯后,马上拉下一直在准备就绪的控制杆。

瞬间王臣和云深同时感受到一种失去重力平衡感觉,紧接着,他们就出现在了竞技场的最中央区域,王臣一脸深沉地对着云深说道:“一会不管来几个人,打得过的就使劲拖刀,他们不会让任何一名士兵死在这种耻辱的战场上的。打不过的就跑,等我有空闲的刀功了,就给它们来几下。”

云深听完了王臣的话后,后背靠着王臣的后背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那破旧的铁剑架在了自己的身旁。而王臣看了看这个姿势后,还赞许了一下,毕竟一个被带飞的新兵,就该有着一点保命的意思,而不是让老兵腾出手再来帮他一把。

竞技场的周围分布这各色各样的人,观战席中的第一层,狭小拥挤的座位是留给血族中最低级的血族观战的,对于那些贵族来讲,这个位置就算是让乞丐过来捧个人场。而第二层则比第一层要高了许多米,并且座位与座位之间,又有着较大的间隔。这使得整体的观战舒适度提升了不少,当然这是提供给那些一直再奋斗但是却一直徘徊在中等水平的血族使用的。而第三层的观战席,则显得十分突出,奢华的隔间,华丽的服务,使得每一个细节都不由自主地让人联想到了——何为高端,大气,上档次。

很显然,这是只有权力与位置相匹配的血族中的贵族,才能与之相称。而王臣和云深现在站着的位置,只能说明了,他们是这个竞技场里最低级的位置,也就是除了搏斗就是搏斗。而一位穿着端庄的年轻人,站在一个第二层的高台上,俯视着王臣和云深的角度。紧接着挥了挥手,几个身上沾染了一身寒气的士兵,就从四周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王臣和云深的视线之中。

“罪业深重的人,这种人,杀了值当。”云深笑着背对着王臣说道,话语中还带着几丝杀气。

“罪业,我可不懂这个。倒不如说,这几个人上来就有一股杀气环绕。”王臣听着云深的话,有点云里雾里的,毕竟身为一名杀神,他并不对玄学多加研究。看着云深一身儒雅之气,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

罪业,如果人的生命算作一场业的话。在它没有正常地走完它的一生之前,突然中止的业,就会环绕在中止者的身上,不生不灭,法师们就称它们为罪业。而一些迷信天道轮回的人呢,就会更加夸张罪业的效果,例如背负太多的罪业,会使人堕落,成为恶魔;而在十字架之下,沐浴了神灵的宽容之后,罪业就会消失变成善业。

王臣趁着那些士兵还在悠闲地准备围杀他们口袋之中的猎物之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了其中一名士兵的面前,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手起刀落,士兵厚重的铠甲挡下了铁剑的很劈,却被王臣那多年在战场上练就的一身武力,直接打到在地。

那位倒地士兵顿时感到胸脯疼痛,就忍着痛苦竭力地挥了挥手,被几个穿着简朴的仆从从大门走了进来,扶着这名士兵,走出了竞技场。而王臣也趁机,向前多迈了几步,一步、两步、三步、到第四步的时候,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铁链的极限到了。然后双腿用力一蹬,后跳,又再次背对着轻声地对着云深说道:“大概十五步的距离,你用五步,我用十步。”

“五步的移动范围,然后还要站稳,老大哥你的要求可真多。”云深听完王臣的话后,微笑着转过身看着王臣的背影,怒骂道。而王臣的双耳听到了一阵长剑破空的声音后,立刻转过身一手把云深推到了一边,用着铁剑架在右手手臂上,挡下了一剑后。后腿突然发力,使得长剑被震了回去,紧接着又一腿跟上,朝着那名想搞偷袭的士兵揣了一脚。

紧接着,王臣回过头,对着躺在地上的云深怒气冲冲地说道:“如果你想要死,我不介意给你来上一剑,这样我会更加轻松。”说完,就立刻转过头,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位置上。

而云深则稍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然后拿起被落在地上的铁链,将其缠在手上几圈,认为固定了之后。斜着眼睛,嘴角上扬笑着对着王臣说道:“战斗我比不过你,这个你可能还不会。”

紧接着,云深看见一名老兵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而王臣则双手都在疲于应付正前方的两名技艺精湛的老兵,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铁链突然开始一圈又一圈的绷直。云深拽着铁链,在铁刀即将劈来之时,身子一仰,刀身贴着云深的脸庞过去,削掉了他前面一片头发。越过铁刀后,云深怒气冲冲,用力一拽,一甩。铁链跟着云深的节奏绊倒了那名老兵的双脚,并且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印痕。

而等到王臣抽出手,回头看云深的时候,则对着他怒吼道:“想死早点告诉我,不用在这里继续战斗了!”

“老家伙,年轻人的小手艺,你应该多学学,你看他们的盔甲都比我们这些单身薄——衣的强多——了。干嘛非得硬干。”说话间,云深又将一个老兵绊倒在地,身影也骑在老兵的身上,朝着他的要害砍了几剑。一边砍着,一边还饶有兴趣地对着王臣说着,就像再讲着一个平淡的故事。

而王臣则看着略感紧张,毕竟像云深这样子的士兵,在军营里都是属于那种老兵头疼的类型——带不动、不听劝、死命干。不过就算王臣心里担心着云深的安危,嘴上也不会有着丝毫的松懈,因为他还得继续应付绝大多数经验十足的老兵。

...........

“你说,当初你怎么就不回过头来看我一下,也不至于,我就挨了一刀。”云深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坐在病床上精气神依旧十足不减当年的王臣,对着他说道。

“你那个时候,就跟新入伍的新兵一样,好大喜功的,还不听劝,我好像劝过你。”王臣坐在病床上,双手撑着身子,表现出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样。

“人无二次少年,年少总得疯,不疯魔,不成活。”云深看着王臣现在下巴的胡子都已经变成了白色了后,笑着对着他说道。

“这就是你疯魔要到孩子们身上,给我的,最好的解释。”王臣则盯着云深那深不可测的双眼,一直凝视着他,似乎他的灵魂又被拽进了某个深渊之中,不得摆脱。

第十七章

“你觉得他们两个人,能打多久?”坐在竞技场第三层观众台上的血族人,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好奇地揣测着竞技场下两个竭力拼搏的勇者的征途。而坐在最中央的一位中年男子则默不作声,而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则大声喊道:“威尔逊家族出五根金条,赌他们再过三波。”

“有点少了。”坐在中央奢华舒适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听了一下数目后,皱了一下眉头,轻声地对着年轻人说道,紧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我孙子喜欢就行!咱不缺这个!”一位老年人,在第三层观众台正下方的第二层特立独行的观众台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那名中年男子说道,而周边的人看到他站了起来,也纷纷站起身子,在自己的座位上后退了几步,以示尊敬。说完之后,这位老年人又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周边的人也跟着围了过来,几位熟识的朋友则在看到他之后,朝着他走了过来,开心地聊起了天。

“怎么样老爷子,还有精力来这里看啊!”

“孙子非拉着我,我不得不来咯,年级大了,看这种场面有点不合适咯。”

“别啊,您要是不来了,这场上就没有八十多岁的老将镇场了。”

........

“别松懈,他们这几下有点弱了,紧接着就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进攻。”王臣拖着破旧的还被砍了好几十下的铁剑,把后背靠在云深的后背,沉稳地对着他说道。

“这几次上来的,都不够我练下腰的。”云深笑着对着王臣说道,紧接着将别在腰间的铁剑丢到了王臣的脚下,手中握着结实的铁链,嘴角上扬,看着前方几只等着被自己绊倒然后踹飞的不倒翁。

..........

“老爷子,醒醒,轮到你上场了。”几个看守者站在木栏内,看着打了个盹正在休息中的寒泗,稍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又有几个人端着一杆长枪走了进来,放在了地上后,就走了出去。

“好久没动过了,得伸伸腰了。”寒泗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后,笑着对着几个看守者说道,紧接着站起身来,跺了跺早已生锈的双腿,提着放在地上的长枪。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杆老旧的枪身,摩挲着上面年久的灰尘,挥手示意了一下,紧接着看守者拉下了木杆。

..........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王臣挥舞着手上原本属于云深的破旧铁剑,尽力为云深负担着属于云深的压力。

“千里冰封非一日之寒,没——见过积水化作冰霜的人,没必要知道!也没必要以为自己是一个太阳!”云深不断甩舞着手上厚重的铁链,绊倒这一个个毫不知情的老手,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乱拳打死老师傅。

“好吧,我本——就不是个射下太阳的人。”王臣听完后,踌躇了几刻,放过了几位士兵让他们进入了云深的范围后,云深明显感到了压力。王臣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伤感了,立刻又投入了战斗,并且支支吾吾地对着云深说道。

“那边有个瘸腿的,我去对付,你待在这!”王臣看见了一瘸一拐的寒泗在竞技场的某个角落出现,顿时他的直觉立刻紧绷起来,对于一个游走沙场,七进七出的老将来说,能够引起他警觉的人,已经屈指可数。顿时,他感到了些许不对,立刻提着铁剑嘱咐了云深几句,想先去会上几招探探水有多深。

“来者何人!”王臣一路击晕了许多士兵,才走到了一瘸一拐的寒泗面前,而周边的士兵都十分清楚地让开了一片空地使寒泗背上的长枪有足够的肆虐空间,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老兵的求生欲望,但是在此刻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老头子是也!”寒泗站稳了一下身子,提起长枪,旋转着枪身,往前一戳,直接挑飞了王臣手里的铁剑,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一个呼吸之后,王臣握住了飞来的枪尖,转身往寒泗的脑门来上一拳之前。枪尖脱手,枪身一横,一股狠劲就将王臣震飞了几步。

“不错不错。”寒泗打退王臣之后,就立地站住,长枪的末端直接戳入了竞技场那坚如磐石的地板。寒泗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瘫在地上的王臣,总感觉这个人,与他有缘。

而云深看到了王臣瘫在地上后,则手里执着一条铁链,对准寒泗直接甩去,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般的套了进去,但是又在一瞬间,地板中的长枪出枪后又落下之时,铁链被甩到了一边,甩出去的力道,带着云深摔倒在了王臣的身旁。

........

“父亲,儿子要赢了。”坐在最中央的中年男子,身旁的年轻男子,看到底下竞技场这一幕时,站了起来,笑着对中年男子说道。

“有的东西,说透了就不好玩了。”那位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得意忘形的样子,笑着感觉到年轻人只会关注表面。

“康纳先生,威尔逊老爷请你到第二层观众台陪他一起看。”紧接着一个服务员端庄地从第三层观众台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坐在中央观众台的中年男子说道。

“你在这里好好看,我去找你爷爷,他肯定有事了。”康纳听到了这位竞技场服务员的传话之后,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对着一旁的年轻男子嘱咐了几句后,马上走向了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在康纳的记忆之中,他十分的确信,自打他小时候来到竞技场就在第三层观看,而自家的老爷子总是喜欢在第二层观看,但是却从来没有要求过子孙和他一起看,毕竟第二层虽然比第一层要好许多,但也不是什么血族中的贵族们所能够忍受的。

.........

“你说,玩点大的怎么样?”王臣双手撑着地面,紧接着,身子一步步慢慢地挺起,脸一侧,对着同样瘫在地上的云深问道,双眼中已然泛起了腥红,如果这里有人认识这双腥红的双眼的话,也许都会为之心头一颤,因为透过这双眼,可以看到一个沉睡的死神,手中握着镰刀,而生者的灵魂就像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在四周徘徊着,时不时还会发出摄人心魄的低语,干扰着一位又一位士兵的心神。

第十八章

“等会我孙子气急败坏的时候,应该就是王臣这个杀神的大限之日了,想起那个夜晚,我至今没有办法安稳地睡去。”威尔逊老爷坐在竞技场的第二层的观众台上,端着一杯不属于第二层的茶,对着坐在一旁还不太习惯椅子的康纳儿子说道。而一边还有几个比威尔逊老爷稍微年轻几岁的人,凑过来看着场下的王臣,而年纪大了,眼神毕竟不好,于是他们一遍又一遍互换着信息,向对方确定着王臣的身份。

........

“是那个人么?老兄弟们!”

“看着不像啊~!记忆里,他穿着一身耀眼的金甲,这身布衣,不是吧!”

“怎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老了,他也应该老了。”

“他已经败了,当年的债,他终于要还了!”

“杀了他!”

“我想看看,他额头上,有没有什么图案。”

........

“安静点,老伙计们,就算他还是他.....依旧是那个带着三百铁衣披着月光,挎着铁马,突袭营地的少年才俊。我们,怕仍旧是杀不了他,寒泗,就另当别论了。”威尔逊看着周围的老家伙们,眼睛里湿润了一下后,端着杯茶,轻声地对着周围所有人说道,因为在他自己的心里,他也不认为,这个梦魇,能被他们亲手去除。

........

“知道为什么人们管自己叫正义的一方么?”王臣艰难地站起身子,挥了挥手上沾满灰尘的破旧铁剑,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躺在一旁的云深。

“我要是知道,我干——脆去给孩——子编童话得了......”云深躺在地上,由于是被震飞的,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落地的贴脸伤害。

“别老口吐鲜血,还在愤愤不平了。要知道,带上一个正义的图腾,自己就是正义,挡在自己面前的,就都是黑暗!”王臣转过头,对着云深大喊道,手中的铁剑已经举过了头顶,对着额头直接划去,一道伤痕默默地朝着外面吐着鲜血的同时,一个倒立的血红十字,逐渐浮现在了王臣的额头上。

........

“是他!”

“我到死都不会忘了这个图案!”

“血色的十字,终焉的血族,唉,这都是先人造的孽啊!”

“淡定!就算是他!他今天也休想活着离开!他额头的十字,必定要成为我们血族红毯边一个辉煌的景色!”康纳看着周围几位比他年长好几十岁的人都默默地低下了他们血族最高傲的头之后,他对着周围的人怒吼道,对于他来说,他的心中,并没有上辈子王臣所留给血族的噩梦,有的,只有洗刷耻辱的理想。而威尔逊老爷的双目中,则显得十分纠结,他也许在想着,耻辱与苟活,究竟要选择哪一条路。

........

“有点意思,陪你玩上几招。”寒泗立在原地,看着额头浸染着鲜血的王臣,周围的血族士兵纷纷一退再退的模样,对着王臣笑着说道,与此同时手中那杆长枪,突然透出了彻骨的寒冷,甚至将寒泗周身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寒泗的周边,瞬间成为了周围所有血族士兵的禁区,因为他们很不习惯围绕在寒泗周身的凝冰之气。

“拿着,你等会要是被那群血族抓到了,你把这个喝下去,他们肯定不会吸你的血,而且还会给你痛痛快快地来上一刀。”王臣拿着破旧的铁剑,从随身没有被别人翻看过的靴子里,掏出了一瓶药剂,紧接着丢给了云深。

“这个好喝么?”云深看了看到手了的药剂,然后双眼紧接着看了看距离寒泗很远的血族士兵后,在看了看他们的移动方向,顿时对着王臣问道,然而一边问着,手里还不断地一圈又一圈地往右手缠着铁链。

“北方极寒之地兽族酿制的毒酒,喝下去,会让你在一瞬间热血沸腾,同时状态会直接进入发狂。”王臣一边说着,一边拖着铁剑,向对待他那把古朴的烈刀一样,拖拽在地上,但破旧的铁剑,并不能像他那把老刀一样,划着地面,点燃藏在刀身里的烈酒,紧接着外围就被周身的烈焰拥抱着,无情地吞噬着一个个卑微的生灵。

王臣一步步走到了寒泗的面前,拖拽着的刀锋,爆发出了第一下猛烈的打击。而它则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寒泗那来无影去无踪,神鬼莫测的长枪枪身上。寒泗的长枪依旧立在地板之中,只不过它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洞,而它的大小刚刚好可以容下长枪的一端。

寒泗趁着地面为他挡去了王臣的第一刀时,一拳挥出,却被王臣负手拿剑紧接着护住胸口,接机王臣后退几步,后腿一蹬,像刚刚出弦的弓箭飞向了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寒泗。

寒泗看到王臣朝他冲来时,下意识的转身闪躲,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身形凝固住了,双脚处传来了一个令他不安的消息——他的脚依旧没有痊愈。而王臣则并没有料到寒泗的这个情况,在破旧的铁剑即将贯穿寒泗的身子时,剑锋一偏,戳死了一个围观看热闹的血族士兵。

紧接着,整个竞技场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只有坐在第二层两个企图隐匿自己身份的人,瞬间站了起来,朝着第二层通向第一层的楼梯跑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挽救那个被误伤的血族士兵,但其实只有威尔逊老爷是怎么想的,与他肩并肩一起奔跑的康纳,却是巴不得这个血族士兵倒地死去,那怕他的家人以后由他来抚养。

而云深则愣在了原地,他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而寒泗则在做好身归天地的准备后,突然间又被死神通知自己有人替自己去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马上放下了长枪,跪在了地上,而他跪着的方向,正是王臣留给他的一个救人的背影。

“我宣布,挑战的勇士获得胜利。”

这一声过后,整个竞技场突然沸腾了起来,许许多多的相信坐在第三层最中央的座位上的那个人能够控制好整个局势发展的人,都把赌注押在了死亡的选项,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将自己的赌注压在了生存的选项,而这一下,却让他们原本打算添乐趣的赌注变成了一本万利的横财。

竞技场内,王臣的怀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血族士兵,而他静静地将破旧的剑锋拿出,双手拂过他那逝去的音容笑貌,将他的双眼轻轻地合上。然后抱着他,坐在血泊之中,看着几个涌来的血族士兵,眼边留下了眼泪。

而云深则更加清楚一切的缘故——破旧的铁剑上的剑锋本就是开始生锈了的,戳入身体之后,这些毒素会更快的渗透入身体里,而王臣额头间倒立的十字,则更加象征着死亡,所以这个士兵的死去,从他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就注定了。

..........

“这件事,没想到你还是记得这么清楚,我都记不太清了。”云深坐在王臣的病床上,听着他回忆完了他们当年在血族竞技场的一切回忆后,笑着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只有一边的镜片,放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摩挲着。而口中,就对着王臣说着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人是我杀的,我比谁都要记得清楚,因为我是个战神,而不是个杀神。”王臣则拍了拍放在病床旁边柜子上的一把陈旧的长剑,它的年份虽然比不上一直陪着王臣南征北战的烈刀,但是却是在无亲无故的北方皇室,那个他经常骑着战马穿着铠甲提着烈刀游走的土地上,一个十分熟悉的人所送的,而这个人,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有一刻,我感觉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等到她醒了,我就带她回去。北方的那群杂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都不在乎了,人生么,活到我这个样子,已经够了,不是么?”云深摩挲完了手上的镜片后,戴在了右眼上,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王臣,然后笑着对他说道。

“你和我说到底不过都是个人,我们终究没有逃脱人的命运,话说起来,血族好像也没逃脱过。”王臣看着云深那深不见底的眼神,笑着对他说道。

“你看,那里的月亮都比不上,家里的月亮圆啊。”云深看了看病房窗户外挂在天上的大月亮,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血族竞技场内那些不见日不见月的日子。而王臣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天上的圆月,眼中不断浮现地,却是云旌流从小孩子就被他看着长大到现在这个模样的过程。

“把她放了吧。”王臣看了许久之后,轻轻地从口中漏出了这么一句寒云深心的话。

“你也觉得我错了?”云深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心中则在不断地诘问自己。

“旁边的那个穿着女仆衣服的,应该是星河梦主的孩子,他......你还记得吧?”

“没齿难忘,想当初就是他在梦中跟我说——我会让你改变你的观点。紧接着,我就等到了你。”

“也许这就是星河梦主想要我们应下的事情,让他的儿子,入赘到你们家。”

“高高在上的星河梦主,按道理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就算是他的儿子!我也不会改变我的任何意见!”

“固执,唉......跟我一模一样的固执。”

“你当那些人,在向我跪拜的时候,是跪拜我这个人么,他们拜的是这个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天下,是整个北方河山!我,不能只为自己的女儿考虑.........我,必须,这样做!”

“你.......你......你.....”

“我变了!对吧,我的女儿必须走完她必须要走的道路,哪怕,哪怕,是让我拿着刀在后面抵着她的腰也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星梦躺在病床上,心中已然下起了一场磅礴大雨,而藏在衣服中的七神鸢也掉落了一根羽毛悄悄地飘出了窗外,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个星梦静静地出现在了病房窗户外,站在外面,又缄默地掐了一个法咒,顿时七神鸢便到了这个星梦的身上,而躺在病床上的星梦,已然是一根羽毛所变成的代替品。

他走在黑暗的小路上,按着他记忆中的最后才会去的路径上,不断地前进,直到他推开了一扇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终于停下了奔波已久的脚步,缓了一口气,对着安东尼奥说道:“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凄凄凉凉啊,可怜天下有情人,不能成哟。不过你要是把海魂之心带来的话,那就是另一个故事咯。”安东尼奥后背靠在一个结实的柱子上,对着星梦笑着说道:“等等哟,在此之前,你需要一个助手,才有可能打赢你那可爱的弟弟了。”

“嗯?”刚刚跨出门的星梦听到这句话后,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安东尼奥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上。

“拿着,把王臣剑师的朋友,清歆瑶和那个最近名声大噪的车夫之王有点关系,如果你能让他为你跑一趟车的话,你那个弟弟子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安东尼奥笑着对着星梦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手中盘算着一些他人不知的阴谋,然后一个圣魔方造型的仿制品一下子就从安东尼奥的手里飞出,到了星梦的手中。

“子?那不是西海所有孑然一身的人,共用的姓氏么!”星梦心头突然一颤,顿时缓不过神来,而安东尼奥则看得更透更加深,却也不想回答星梦的问题,对于他来说,自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不应该有着这么多的感情戏,这样子只会让他感觉整个棋局不够行云流水。“别忘了,兴古纪师是你的帮手不是你的朋友。”安东尼奥看着星梦越来越犹豫的神态,不得不跺了跺脚,提醒了星梦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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