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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计划有变

小宫女偷偷的往房顶上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红色身影时,她忙收回目光,局促的盯着脚下不敢再看。

都说将军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很好,看来外界传言果真没错,以殿下的重规矩的心性,居然能任由君将军上房顶胡闹。

而且看样子,殿下好似很包容君将军。

就比如此刻,殿下是站着的,君将军却是躺着的。

小宫女腹诽良多,但不敢表露分毫。

戚长容眼角余光瞟到小宫女的表情,见她眼中的好奇还未消散,就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应当是在为了回去后能与小姐妹八卦而高兴。

她本想出言警告一番,却发现心中无多少不爽。

与君琛一同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她似乎并不抗拒。

兴庆宫与东宫相隔甚远,行至兴庆宫外殿时,还未走进去,她就能听到内殿晋安皇的咆哮声,怎一个气急败坏可以描述。

戚长容进兴庆宫时,宫内的气氛正处于最凝重,宫女太监跪了一院子,就连琴妃也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生怕波及自身。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晋安皇的声音充满了怒意,内殿中,所有的古玩花瓶,茶盏杯子,都被砸了个一干二净。

戚长容迈脚进去,刚好听见一道委委屈屈的女声。

“皇兄,臣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当时我喝了些酒,只是想散散酒意罢了,谁曾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话的人正是晋安皇唯一存活在世的妹妹,戚长容名义上的姑姑——戚钟秀。

说起这位姑姑,那也是命运多坎,十五岁时嫁为人妇随夫远赴边疆,十八岁时丧夫守寡被接回京,后移居白日观带发修行,至今为止,已过十年。

可惜,十年的孀居生活未能磨平戚钟秀的棱角,作为皇帝唯一存活在世的妹妹,她可谓是受尽了宠爱,即便在白日观,也改不了她的骄纵模样。

可以说,她是皇室最没有脑子的一位公主,心思单纯,易躁易怒。

这些年来,怕冲撞了宫中的贵人,戚钟秀很少回宫,即使回来,那也是各种匆忙。

是以,戚长容对她仅有的了解,也是自别人口中听说的。

虽然和计划中的完全不同,但戚长容丝毫不慌。

她淡定的走了进去,按照原定的计划,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处,愣愣的看着殿内的一切。

听到细微的声响,晋安皇猛的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目光却在触及到戚长容时停顿了些许。

而后,他怒道:“谁把太子叫来的?!”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元夷不曾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触地:“是奴才,恭请陛下责罚!”

晋安皇气的放了个白眼,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元夷说不出话。

他到底没忍住勃然怒气,对着元夷的胸口踹了一脚:“你这死奴才,谁给你的狗胆子自作主张的?”

盛怒之下,踢出的力道不清,元夷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很快回到原来的位置跪好,一副任由处置的表情。

看到这幅场景,不知为何,戚长容竟觉得有些想笑。

但她是万万不敢笑出声来的。

戚长容上前几步搀扶着晋安皇落座,恭顺道:“儿臣不知发生何事让父皇如此生气,但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到底是未来的江山继承人,晋安皇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

“元夷公公,父皇气的不轻,你快去泡壶安神茶来。”未免无辜的人受到波及,戚长容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跪在地上的元夷支使开。

听到太子的话后,元夷先是抬头瞧了瞧晋安皇,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才朝戚长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慢慢的退出内殿。

等晋安皇情绪平复些许,戚长容白迟疑的问了一句:“姑姑,您到底做了什么让父皇如此生气?”

屋内的气氛悄然沉寂下来,戚钟秀敏锐的感觉到了戚长容言语中的责怪,心下一时万分尴尬。

她右脸上还有清晰的手掌印,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晋安皇没好气的道:“小小年纪,长辈的事你莫要多问。”

戚长容眨了眨眼,故意插科打诨:“现在可不能论年龄说事,儿臣可是父皇亲封的东宫太子,长辈的事儿虽不能管,可问一问总行吧?”

“不许问!”晋安皇一掌拍在面前的檀木桌上,气的脸色煞白,教训她道:“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儿吗?听了还会污了你的耳朵。”

“好好好。”见他好似又有发怒的迹象,戚长容连忙安抚他:“不问就不问,还望父皇保重身体。”

再多的糟心事也比不过一个孝顺的儿子,晋安皇情绪越发平稳。

殿内仍是一片狼藉,无人敢冒着天子怒火进来收拾。

戚长容的目光渐渐移到戚钟秀微肿着的右脸上,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她也能幻想出之前的战场到底有多激烈。

或许那巴掌印,是戚钟秀一时不察得来的。

毕竟以自己这位姑姑的性子,她不像是会安安分分挨别人打的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庞大而恐怖的压力下,戚钟秀委屈的发出了低泣声。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精致的妆容混做一团,没有公主的尊贵,可晋安皇仍是没给她一个眼神。

戚长容认真的看着她,淡道:“姑姑不必再哭,哭泣是弱者的选择,您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她的声音太过冷淡,既无担忧也无困惑,一双眼好似看透了一切,眼底的了然更是让人心惊至极。

望着这样的她,戚钟秀微微一惊,瞬间,心底冒出了荒唐的猜测。

太子难道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告诉她的?

无人能解答戚钟秀的疑惑。

时间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多说一句。

就在这时,外殿传来了低低的通报声:

“陛下,杨太傅酒已经醒了,现在正跪在外殿请罪。”

此话一出,彻底打破原有的僵局。

晋安皇阴沉的声音传了出去:“让他滚进来跪!”

数十年的相处,早已让琴妃瞧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性子,见此,她连忙给戚长容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低眉顺眼的走到晋安皇面前,尽量放柔了声音:

“陛下,既然您与杨太傅有事相商,臣妾便不打扰了,恰巧臣妾宫中为太子准备了些许茶点,还望陛下赏个恩典,让太子随臣妾一道出去。”

此举正得晋安皇的意,他几乎没有犹豫,随即让戚长容避开。

半道上,戚长容与杨一殊擦肩而过。

那一刻,她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很巧的是,他脸上也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甚至脖颈处还有抓痕。

刚一进去,殿内唯一完好的茶杯直冲杨一殊的面门而来,他不敢躲避,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杨一殊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戚长容缓步离开,眼看着殿门从里面被关上,她咂了咂嘴,有些遗憾,竟然没能看见杨一殊最狼狈的一刻。

元夷笑眯眯的守在大殿之外,见戚长容与琴妃出来,便将里面的情况猜了个大概。

“奴给太子殿下,琴妃娘娘请安。”

戚长容收起遗憾的神情,朝着元夷淡淡一笑:“元夷公公免礼。”

元夷直起身,感激的道:“多谢殿下刚才在陛下面前为奴才解围。”

“您本就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就算孤什么都不做,父皇也舍不得罚您。”戚长容摇了摇头,她看的很明白,到底是从小伺候他的人,总有几分真心在。

末了,她又叹了口气:“可惜了,孤没能帮上忙。”

听她这样说,元夷忙道:“怎么会,殿下一来就消解了陛下的怒气,这就已经是帮了所有人天大的忙了。”

戚长容眸光扫过元夷,触及到琴妃微微焦急的瞳眸。

她莞尔一笑,朝元夷道:“公公,孤与母妃先行一步,里面若有变故,还请公公派人通知一声。”

元夷点头称是,垂首立在一边,等他再抬头时,戚长容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了。

母女二人进了偏殿。

刚走进去,还未落座,琴妃就扬声吩咐道:“所有人全部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进。”

“是。”

宫人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去的还懂事的带上了门,留给她们说体己话的空间。

无人伺候,戚长容只好自己动手斟满两杯温茶,将其中一杯推到琴妃面前,温声道:“母妃着急什么,喝杯茶冷静冷静。”

琴妃落座,绞着手帕叹气:“你让我怎能不着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话虽如此说,但瞧着戚长容波澜不惊的模样,琴妃的心也稍微定了定。

戚长容抿了口茶,眼神讳莫如深:“母妃说说吧,事情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琴妃也无法判定现在的她到底高不高兴,心底不由得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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