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进开着车，车速每小时五十公里。在市区这样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柏舟偏着头，朝着车窗，窗外的楼房和路边的路灯急速后退。
柏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内气温调的很高，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柏舟就此打着哈欠，做出放松精神和睡眠不足的样子。其实柏舟一点都不困，但还是在心里想弄清楚钱文进的想法。现在钱文进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可不是那么容易。
车开的方向是出市区，这让柏舟更加怀疑钱文进的动机。表面做出没有防范的样子，却一直紧绷着神经。
钱文进将车开出市区，缺少了密集的建筑车速看起来慢了下来。他伸出手，翻弄着车座下的东西。
柏舟伸了个懒腰，做出刚刚醒来的样子。难道钱文进打算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动手，柏舟没有坐以待毙，醒来后就盯着钱文进的动作。
钱文进瞥了一眼柏舟，还是一手在车座下寻找东西。
“醒了，没睡好？”
“还好，今天起得早。”柏舟跟着回答，看着车在沿着道路向郊区的度假村行驶。
“给你。”钱文进最后逃出来一个信封，一边有些褶皱。柏舟接过就知道是什么，一叠钞票。
“这是我给柏叔的赔礼，”钱文进看了柏舟一眼；“我打了柏叔一拳，一万，还有七千是你住院的费用。”
柏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虽说父亲已经给自己说了一些钱文进的所作所为，但是面对一个之前还辱骂过，打过自己父亲的人，柏舟还是无法轻易应对。
钱文进没有看向柏舟，继续解释；“我之前是喝醉了，有些鲁莽。平日我可没有对柏叔那样过。还不是姓古的家伙回来，我前一天有些气就喝多了。我后来跟柏叔说过。”
“我知道。”
“你也别嫌弃少，一万七千，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钱文进一下子恢复了精神，好像柏舟拿了钱自己就放下心里的石头一样；“柏叔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不收你收也行。但是别交了网费小子。‘
钱家本来和柏舟这样的家庭不会有太大的交集，但是钱文进从小是寄宿在柏舟家周围的小学，直到后来钱家的老一辈退伍回到家乡，钱文进才离开。后来钱文进想要跟着家里的叔叔进入军队，又受不了那个苦，拿着钱在学校周围开了间网咖。柏正平也是钱文进找着去帮网吧搬运一些东西，工作不累待遇不错。
柏舟之前也不太信任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在父亲被打之后也一直担心着会被报复。现在反而对钱文进有些好感。
钱文进也在这时才开始说明邀请柏舟的原因：古家，回来了。
柏舟还是不了解；“你说的古家，听起来很厉害。”
“很厉害。他家里有一个和叔叔一样在军队的人物，被称作战神。”
“那确实很厉害，”柏舟不了解也知道，能在天南海北的军队称作战神的人物是多厉害：“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钱文进一听，狠狠的瞪了柏舟一眼，又立马恢复到开车的专注。没想到钱文进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怎么说爷爷也找过你，你总得帮这个忙。”
“你爷爷？”柏舟想了一圈，总算想起一个人。钱恒益，前几年从军队退休的老军人。算是本市乃至本省的一个传奇人物。传奇的地方在于的是钱恒益本来是武当弟子，战争时候跟着师兄弟二十一人一起下山参军，到最后只剩下三四人等来了胜利。
柏舟还是很钦佩这样的人物，在家国前舍身忘己，现在美好的局面都是这些人创造的。在钱恒益回来的时候，电视台还专门做过一期节目来宣传。这不是，最近学生会宣传部的学生记者就一直想去采访一下被称作钱老的钱恒益。
“爷爷说在医院遇见了一个好苗子，就是你吧。”
柏舟想起在医院的时候自己曾在住院部的院子练习过“通体修”，难道那个时候作为年轻时在武当的钱恒益看出什么来了？
柏舟没有回答，在细细思考之后的路线。现在钱恒益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他那种人来说要调查自己很轻松的事情。但是自己的修炼功法算是自己的秘密，不可能就泄露出去；根据钱文进的说法钱恒益想收自己为徒弟，这就麻烦了。
柏舟现在清楚自己脑海里的宝藏，根本不需要一个只是年轻时候撞过几天钟的武者来教导自己。况且自己拜了师，隐瞒还是交代这些东西？已经年迈的钱恒益又能教导自己什么？如果钱恒益出事，自己还要平添很多麻烦去帮助他寻找本就不多的天材地宝。
这些看来，拜师就是一个大亏少赚的事情。唯一好些的可能也就现在柏舟自己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还需要一点点的物质帮助。但长远看来很亏，非常亏。柏舟也没有到好人能做到去这样，只有家人才值得！
柏舟决定不去，就告诉钱文进返程。
“返程？”
柏舟重复了一遍；“返程，不去了。”
钱文进没有停车，只是将速度降下来；“干嘛呀，都走到这里了，还要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不想拜师。”
“什么拜师，”钱文进一下子堵住柏舟的话；“我又不收徒弟，你拜什么师。”
“……”
“哦，你说的是……”
柏舟立马制止钱文进继续说下去，难道自己心里活动太强烈了。钱文进也确实没有说明这次的目的是去给自己找个师傅。真的丢脸！
“好，我不说了，”钱文进笑了起来；“我这次是让你帮我打个人，不是，是去和一个人比武。我知道你很能打，正好，借口就是你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这时钱文进慢慢告诉柏舟，这次是古家回到本市，想要跟钱家共同开发东城区的未来十年保障房建设。但是古家也是当年的武当下山弟子之一，还算是钱恒益的师弟。这次的饭局也是一方面有钱家古家在军队的人物一战，再就是年轻一辈一战。
钱家在军队有前几年被称作陆战之王的钱家骏，而古家则是新战神古一人；但是遗憾的就在于新一辈，古家出现了一个未来志向也是军队的古语，但是钱家的年轻一辈却是一整天打游戏鬼混的钱文进。
钱文进哭丧着脸：“我这厚脸皮，就怕给家里丢脸。”
“也是，打不过是丢脸。”柏舟只能安慰一下钱文进。
“而且对面的那个古语是个娘们，输了丢脸就丢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