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稀累坏了,回到房间之后,不过几秒钟,就又睡着了,刚刚的敲门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她感觉自己才睡了没几分钟,门外,又再次换来了门铃的声音!
是的,她没有出现幻觉,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是有人在门外按门铃!
宁稀简直要崩溃了,她本来就有起床气,何况,这会儿还是大半夜的,她还喝了酒,脑袋本就晕晕乎乎的,还有些头疼,这个时候被吵醒,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把那敲门的混蛋给喀嚓了!
所以,这一次宁稀根本不管门铃会不会停下来,直接是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眯着迷糊的双眼,鞋子也顾不上穿,手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就蹬蹬蹬的跑到门口,一把将房门打开,手里的水果刀就朝着门外的人砍去。
然后,她那水果刀,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门外那人的肩膀上……
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宁稀整个愣在了当场,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手一松,那把水果刀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宁稀也整个的愣在了当场,颤抖着双唇,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跟前的人,眼底有着急,有担心,也有不安和愧疚。
“宁稀,你谋杀亲夫呢?”赫连景一身黑色的衬衣,高大的身子,在这安静的夜晚,却显得有些单薄,那张总是带着妖冶笑容的邪魅俊脸上,也染上了几分说不清的疲惫。
这是宁稀从未见过的赫连景的,以往的他,总是妖里妖气的,但从来都是给人慵懒邪肆的感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疲惫,这样无力过。
宁稀张嘴,什么都还没说出来,赫连景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因为宁稀刚刚那一刀,力气有些很,他的衣服虽然没破,但肩膀里边却破了皮,鲜血已经渗了出来,在他那黑色的衬衣上,慢慢的蔓延成了一个圈。
“起床气可真不小,一开门就直接用刀,真够狠的。”赫连景说完,蹲下身子将刀子捡起来,然后推着宁稀进了屋,将门关上的同时,就一把将宁稀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宽厚坚实的怀抱,本该是温暖的,可此时,宁稀却感到一阵冰冷。
因为刚好靠在了赫连景肩膀的位置,宁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这才清醒过来,颤抖着身体,紧张的想要推开赫连景,“赫连景,你,你受伤了,我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赫连景抱紧了胡乱挣扎的宁稀,弯着腰,将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声音也染上了一丝疲惫,沙哑着,让人听着心疼。
“别动,让我抱会儿。”
宁稀彻底愣住了,这么脆弱的声音,真的属于赫连景吗?
有那么一瞬间,宁稀甚至在怀疑自己跟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赫连景,看那张脸,和那熟悉的怀抱,都告诉她,这个人是赫连景。只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向来自信满满,宛如王者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会说出这么脆弱的话来呢?
宁稀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涩,她后来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是的,她在担心他,在心疼他。很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又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就会刺激到他。
这种感觉,宁稀以前从来没有过,这般小心翼翼,生怕跟前的高大男人会消失了一般。
“宁稀……”
赫连景将脸埋在了她的肩头,像个脆弱的孩子一般,轻轻的蹭了蹭,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问她,“你爱我吗?”
宁稀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瞬间,心头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了芽的种子,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绽放出了一朵娇艳的花,芳香四溢,美艳无双。
这,就是成语里说的心花怒放吗?
宁稀的呼吸有些急促,压下了心头涌起的那一抹奇怪感觉,咬着嘴唇,本能的想要否认,但又怕立刻否认了,会显得心虚,所以又改了改口,道,“景少,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先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回答我的问题。”赫连景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犀利和阴沉,让宁稀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宁稀被自己吓到话都说不出来,赫连景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很明显,她根本不爱他,所以,他又何必这么着急让她给自己判死刑呢?
可是,她若是不爱自己,自己又要如何才能保证,她不会被抢走呢?
想到这里,赫连景又不由变得烦躁了起来,一双长长的凤眸,盯着宁稀,越看她那无辜的小脸,越觉得生气,最后一咬牙,气愤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就开始一份疯狂的啃咬和掠夺起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答案什么的不重要,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开她,他一定,会让她爱上自己,彻底离不开自己。
可在此时此刻,没能从她嘴里听到答案,赫连景内心还是说不出的失落和难受。
他压抑的感情,和内心的恐慌以及愤怒无处发泄,只能全部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吻里,用疯狂的热吻,来宣泄他内心的痛苦。
“不……赫……连……唔……”宁稀没想到前一刻还一副脆弱模样的男人,突然又对自己发难,而且还如此的凶猛,气得对他一阵捶打,试图挣开他的束缚。
但她不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后边是连身体都动弹不得,他的坚实的双臂,像是钢铁铸成的,紧紧将娇小的她箍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骨血中一般。
“放,啊……”宁稀的挣扎,一点意义都没有在,换来的,是赫连景更加疯狂的掠夺。
今晚的赫连景,明显不对劲儿,跟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但宁稀根本没办法深入研究他到底怎么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沙发回到浴室,又是怎么从浴室回到房间的,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一直被赫连景掌控着节奏,让她几度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