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罗天!
这是人们给他起的绰号,意思是不管什么对手,他的招式永远只是一刀。
没有花里胡哨,没有纷繁复杂。
永远就是一刀!
花牧之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传言,但都是一笑了之。
对手千奇百怪,战场千变万化,想要单单只凭一刀,就能克敌制胜,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现在花牧站到罗天的对面,看着他缓慢伸出来的一刀,才发觉,传言可能是真的。
刀锋寒光凛冽,缓慢但又坚定。
这是一种境,一种刀境,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花牧却感觉,只要自己有些微动作,那刀就会如影随形,做出相应的反应。
“这人已经领悟了一丝刀意,可惜却是使刀,不然倒是可以入我门下。”
自从第二日,青莲剑宗万关山就一直在留意花牧,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看到罗天的这一刀,就连万关山也是连连点头,惋惜之余也想看看花牧会如何对敌。
躲不开,避不掉,这一刀,花牧无可奈何,直接选择以剑迎敌。
太一剑剑锋所指,剑刃之上血色真气缭绕,热浪滔天,朝着那一点寒星就迎了过去。
以气御境!
罗天浸淫刀道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年头,这一刀,罗天已经斩出了刀意。
花牧的真气侵蚀性极强,刀剑相对,他的真气也在不断干扰着不断弥漫开的刀意。
这种对抗,已经超脱了招式和修为,完全是对武道的感悟。
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所得,有的人一朝顿悟便可登堂入室。
很显然,罗天属于后者。
他这一刀,花牧只感觉有山崩于前,虽然烈火焚烧,但依旧难以抵挡这天崩地裂之势。
花牧一向无往不利的殒神真气,竟然在这刀意之前,被推到了一旁。
花牧的太一剑仿佛碰到了什么难以逾越的障碍,竟然再难向前半分。
破!
罗天嘴角一咧,那刀一往无前,直接破开血色真气,向花牧的胸前劈来。
花牧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压制住了,这一刀避无可避,花牧只能将太一剑回撤,横在胸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刀锋。
好在罗天的刀意虽强,但是速度很慢,给了花牧反应的时间。
这一刀,径直打在了剑刃之上,连带着花牧都被硬生生击退了数步,由此可见这一刀之威。
噗!
花牧直接就喷出了一口鲜血,看得台下花家之人心头一紧。
花家满打满算就晋级了四人,第二场就莫名其妙折了一个花园,第三轮花牧再战败的话,直接就少了一半。
剩下的花千机和花杰,修为也只是和花牧在伯仲之间,甚至还有所不如,面对后面两轮这么多家族好手,想获得一个前五席位真有点困难。
堂堂四大家族之一,最后竟然一个前五的名额都没有拿到,恐怕会沦为整个九黎城的笑柄。
“你就这点本事吗,那你应该庆幸之前在战场上没有遇到我!”
罗天收刀而立,眼神之中都是漠然,就连嘲讽都没有半分。
在他看来,花牧除了真气有些古怪之外,其他的完全不值一提,之前在战场上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现在看来实在是有点大失所望。
“你不是我的对手,认输吧。”
罗天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对面的花牧和其他家族的普通子弟没有什么两样。
“再来!”
罗天的话激起了花牧的凶性,他手拄着太一剑站了起来,剑锋依旧指向罗天,眼神之中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虽然是考核,但刀剑无眼,废掉一个人,有时候也是在所难免。”
罗天面对着花牧的剑锋,缓缓说道。
焰叠斩!
花牧没有回答罗天的话,而是直接用太一剑在身前划过。
这一剑三斩,昨天花牧与黄中恒对敌之时也曾使出过,招式精妙就连万关山上使也是眼前一亮。
可是罗天却丝毫没有慌乱,手中长刀再次向前,依旧是朴实无华的一刀。
一剑三斩,一口气封锁前中后三个方位,换做常人只能选择后退。
罗天则不然,他的一刀只有一往无前,没有后退。
三斩虽然间隔时间差不多,但还是有所先后。
左右两道剑气,罗天连看都没看一眼,身形不偏不倚,直接从中间穿过。
只是这样一来,当前一道便无法避开。
花牧便是这个打算,只要罗天闪避,这刀意必然会中断,到时候肯定会露出破绽。
可是出乎花牧意料的是,罗天这一刀,并没有避开的打算。
不!
准确的来说,是刀没有避开的打算。
花牧满以为会奏效,没成想穿过了左右攻击的长刀还是继续向前,但是紧随其后的罗天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怎么回事?
花牧只觉得眼前一花,消失后的罗天便又再次出现。
只是再次出现,罗天已经身处长刀之前,硬生生跨过了花牧的三连斩。
控鹤擒龙!
瞬穿过来的罗天双手一招,那落在身后的长刀并没有落地,而是在罗天的控制之下继续向前。
铮!
一往无前的刀意遇到磅礴的剑气,激荡起刺耳的嗡鸣声。
罗天的修为也是化气境中阶,单纯论修为的话,花牧并不会逊色多少。
只是这意境上,花牧确实是略有不及。
长刀破空,发出轻微的抖动,但转瞬之间,便破开阻碍,继续向前。
“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罗天双手重新握住长刀,眼神中的凶光却是再也无法抑制。
被刀意锁定,花牧有心避开这一刀,却发现脚步有些轻颤,仿佛整个祭坛之上都是肃杀的刀意,不论他避到哪里,都会面临这必中的一刀。
“牧哥,快躲开啊!”
刚刚调息完毕的洛诗萱看到这一幕,真是焦急万分。
这一刀在她看来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不知为何花牧就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刀锋逼近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倒也不怪洛诗萱眼光不济,不是身临其境,无法感受到这一刀的刀意是有多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