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花家老祖不在了,后果可想而知,花家必将会土崩瓦解,彻底沦为二流家族,甚至直接烟消云散犹未可知。
秦小惜带着花牧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来到老祖的住处,远远便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在屋子外边站着,丝毫声响都没有,只是望着老祖的屋子,神情各异。
秦小惜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了,拉着花牧就往里闯,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五少夫人,老祖病危,不接待无、天字嫡系以外的人,还请退到一旁。”
“我有要紧事要见老祖!”
“那也不可,老祖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擅闯,违令者家规处置!”
看守房门的守卫说得没留一点余地,秦小惜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台阶下噤若寒蝉的众多族人,一咬牙,直接运足气力,冲着屋内高声喊道:
“孙媳秦小惜,可救老祖一命,请老祖开门!”
“孙媳秦小惜,可救老祖一命,请老祖开门!”
“孙媳秦小惜,可救老祖一命,请老祖开门!”
三声高喊,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显得是那么突兀,声音回荡在院落里,一时间众人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这人是谁?”
“好像是花无天的儿媳妇,秦少夫人。”
“年纪轻轻,倒是好大的口气,都说花无天一脉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就是,三位无字辈掌家在里面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秦小惜听而不闻,只是咬牙看着房门不语。
吱呀……
紧闭的房门半开,秦小惜惊喜的看过去,却迎上了花天海疑惑的脸。
身为花无天的嫡子,花牧的父亲,花天海自然也在屋内候着。
“小惜,怎么是你,你带着牧儿来干什么?”
“天海,你相信我,我有办法救老祖一命,求你带我进去吧!”秦小惜焦急地看着花天海。
花天海皱了皱眉,道:“小惜,这可不是儿戏,老祖情况不容乐观,你……”
秦小惜一跺脚,上前在花天海耳边说了事情的缘由,花天海眼中精芒一转,惊喜的看了看一旁的花牧:
“此言属实?!”
“你觉得牧儿会骗我们不成?”秦小惜没好气的反问。
“快,快进来,老祖有救了,有救了!”
花天海挠了挠头,哪敢反驳半句,直接将两人带进了屋子。
这还是花牧第一次进老祖的屋子,只见屋里面花家目前嫡系的掌权者,无字辈三人,天字辈五人,都是花家最强的中坚力量,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不过看起来,几大分支好像谈得不是那么愉快,一个个面红耳赤的,看来在花牧进来之前经历了一番争吵。
一见秦小惜和花牧进来,不少人都皱了皱眉头,花牧的大爷爷,花家目前的家主花无风面如寒霜,冷目对着秦小惜二人,道:
“刚才是何人在外喧哗,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老祖不见人的吗?”
“事出有因,侄媳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并无意冒犯诸位叔伯,更无心触怒老祖,还望勿怪。”秦小惜不卑不亢的说道。
“哼,什么事出有因,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治好老祖,其他的事一概都是后话,别以为你们花无天一脉受老祖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
“就是,平素就你们一脉和家主一脉和老祖走得最近,现在老祖突然病重,家主一脉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那肯定就是你们一脉的嫌疑最大!”
秦小惜刚说完,登时就有其余几家的人出来指责她不识大体,甚至将老祖的病无端归责到他们这一脉身上来。
“都给我住口,我儿媳何错之有,不用你们来指责她,认为我花无天有嫌疑的尽管冲我来,对一介女流算什么本事,小惜你不用怕,有何良策尽管道来,父亲帮你主持公道!”
花无天倒底是花家除老祖外修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说起话来不怒自威,自有一番威慑力,顿时质疑声就小了下去,一旁的家主花无风捋了捋胡须,朝里屋望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诸位叔伯勿怪,这个方法涉及隐秘,恕小惜无法当众言明,还请诸位叔伯暂时退离,我肯定会治好老祖的。”
秦小惜也是豁出去了,只要有琉璃心在,她就有七成把握可以成功。
“不行,绝对不可能!”
“单独接近老祖你是何居心,还嫌老祖病得不够重吗?”
听完秦小惜的话,别说是其他几脉,就连花无天都皱了皱眉,细细打量着秦小惜和花牧二人,不知自己平日里这么温和待人的儿媳今天怎么会这么笃定,一时之间难以拿定主意。
花牧冷眼旁观,在场的可能只有他算是一个局外人,也只有他看的真切。
不管其他几家人在此事上是何态度,归根结底不过利益二字,都是各怀鬼胎。说什么为了花家,其实也不过是看着花家这颗大树好乘凉罢了。
侯门深似海,亲情似路人。
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真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能留下来的又能有几人?
“无风、无心、无天,你们的人都献出去吧,小惜和淼儿留下!”
大厅里的人还在争吵不休,里屋却传来老祖中气十足的传音,一时间鸦雀无声。
别看他们同辈之中可以诋毁争吵,使些小手段,但是在花九重面前却不敢造次,闻言纷纷默不作声的退出了房门,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只是不少人临走时暗中打量着秦小惜母子,眼神飘忽,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小惜,放手去做,出了事儿有我替你担着!”花无天出门前对秦小惜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吧父亲,我一定可以治好老祖,花家不会就这么散架的!”秦小惜回应给花无天一个肯定的眼神。
屋子里重归寂静,只剩下秦小惜和花牧两个人,倒一时显得异常空旷。
“小惜,牧儿,你们进来吧。”
里屋和大厅隔着一道屏风,越过屏风,秦小惜和花牧便看见老祖端坐在床榻之上,神色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