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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影

“相同的质子可以组成不同的分子。”化学老师在讲台上笔挺的站立,说起话来,气不喘,色不变。

我的脑海中一片朦胧。以至于是夜朦胧还是雨朦胧,我都无动于衷。

我从远处看见罚站在走廊的牛翔,心跳得很快,就像第一次女生向我表白的那样,第一眼看到他朝我这边看的时候,五官扮演出诡异的笑容,甚至像是,平生第一次的噩梦。

“你是谁?”

刚进门的服务员在滔滔不绝的说话。

伊凡被这个手舞足蹈的制服男子吓得不轻。但是,随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而且是静得出奇!

“给他药、给他药。”

同时,我也被伊凡这句话吓懵了,脑子像云计算机一样高速运转,搜索着“给他药”这个词汇,这根本不像过度依赖度娘的我。

伊凡蹑手蹑脚的凑过来,小声地对我说:“你说这个人现在想什么,比如:为什么叫我吃药,难道他们以为我是神经病院逃出来的?你猜他会不会这样想:为什么要吃药,难道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很有默契地瞪大了眼睛。尽量不说话,尽量用眼神交流。这正是我们身上相同的特质之一。

找到和自己相同的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会把他视为看得见的自己,也会肆无忌惮地粘着他,和他一起吃饭,上课,睡觉,你会觉得是在跟自己谈恋爱。所以,他就像那个我一直没有拥有过的最酷的爱人。

这一切都是言情小说虚构的情景,却在我的生活中雷同的出现。

服务员高亢的嗓音穿过张开的血盆大嘴,一串话脱引而出:“我认得你,不就是学校颜值榜上排名第一的伊凡嘛!而你就是垂涎伊凡美色的萧鸣,你故意搬去和伊凡一个宿舍,别有用心的举动,全校学生都知道,啊,哈哈哈。”

“你不想活了?这样和我说话。”

“我错了嘛?你看你们今天衣冠不整的孤男寡男独处一室,更加深了我对你们关系的肯定。”

“现在你不也是衣冠不整的站在房间里?”

“这可不关我的事,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这里兼职。”

“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保证你可以横着走出去。”

“别这样,我不说还不行嘛?”

“什么,你敢不说!”我火大了。

“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嘛?”

“什么,你敢说!”伊凡火大了。

“伊凡,把药给我,我看他招还是不招!”

“两位大哥,我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麻烦两位大哥给个说法,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你别废话,赶紧说。”

“说什么,这位大哥。”

“你别废话,赶紧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翔。”

“你别废话,赶紧说你今天看见了什么!”

“啊,我死了算了,两位大哥别拦我,快点给我药吃。”

“谁是你大哥!”

“还想讨吃的,我看你只配讨打的。”

在我们专业的配合下,成功地对敌方特工进行干扰,迫使敌人暴露了他的姓名,以及兴趣爱好,同时,我们也成功地破坏了敌方特工今天所收集的关于我们的情报,成功地粉碎了敌人外扩的阴谋。最后,鉴于我们优越的人格魅力,敌人归降,并立下军令状,愿为我们美好的未来上刀山、下火海,无私奉献,无悔青春。

平常的课间活动无非就是男同学帮助女同学解答课上的疑难问题,不平常的课间也就是班里几个长相甜美的女同学在讨论哪款包包最近上市了、哪家护肤品美白补水效果怎么样,再者就是几个身材比例不协调,本应长在胸上的肉却长在了脸上的女生私底下窃窃私语,讨论伊凡帅还是我帅。(噢,不,应该是讨论伊凡帅还是吴亦凡更帅。)

不认识牛翔以前,我的课间时间也就是推着伊凡在走廊里晒晒太阳,豪爽地给隔壁班的女同学解解眼馋,好让阳光蒸发掉她们身体里一部分水分,以达到减轻体重的重任。

认识牛翔以后,这个二逼硬是加入我们,还自封田径飞人。其实他不止这个称号,比如:娱乐圈小九、女生楼八哥、校园阿姨杀手......

这些风云变幻的称号都不能描述牛翔在我们心中传奇的存在。

不过,伊凡的一句话概括得很有道理:虽然牛翔在我们心中是传奇的存在,但远远不及逗比这两个字生动、具体。

也正是牛翔从兜里拿出一本封面为王大陆亲吻女导演的杂志霸气地扔在女同学堆里,班里瞬间炸开了锅。

“要是我柯景滕还拍电影,这期杂志的封面应该是他。”

“大陆哥哥也是挺酷的啊。”

“怎么会又换了一期封面人物!”

“这男的是谁?”

“你不知道啊?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叫作《我的少女时代》男一号。”

“哇,他好帅啊,我要去看这部电影,你要和我一起去嘛,牛翔?”

女同学的惋惜很好理解,正如我看到的一段文字一样:

“那些被评价为同时代最好的年轻男演员都长着一张曾经让万千少女心怦然心动的脸。但是,现在的荧屏上已经再也没有那样坏得理直气壮,坦坦荡荡的浪子了。正如最近《我的少女时代》里的那句少女心泛滥的台词:“你还记得过去那个闪闪发光的自己吗?”

即使王大陆“艳压”柯震东成为新晋坏男孩,很多女生怀念的还是言承旭十几年如一日的发型,怀念那个唱着《坏孩子的天空》的陈冠希,这些才真的是横冲直撞、桀骜不驯的代名词。

或许拍了电影《老炮儿》的吴亦凡将会成为引领下一股潮流的风向标。

荧屏中的男明星像季节一样更替,今天的刊物刊登韩国欧巴,说不定明天的闪光灯堆集的又是另一个新晋男神。这一切,对我别无影响,只是随着四季的变化增减衣物罢了。

痴迷幻象,终会破灭。万物谈不上永恒,只是在追赶时间的路上,走得快慢,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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