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侄儿还有事,就先回沈府当下人去了。”陈抟站起身来。
“抟儿,坐,坐坐坐,你也知道,二叔对披儿十分喜爱,一刻也不想让他离开身边。
不过,既然你们兄弟情深,二叔又怎能影响了你们兄弟之情呢?”
陈汤强压怒火重又坐了下来,回头对方丈外叫道:“去把二少爷接来。”
“是……”
外面有人答应一声去了。
陈抟坐下后,再次问道:“二叔,陆襄在府上可好?”
“陆襄?抟儿,你可不要误会,陆襄那个狗东西杀子逃走,这与二叔没有半点关系,一个丧家之犬,我怎么会留他?
抟儿请放心,如果你想要,二叔马上派人帮你去找,找到后送到你的面前。”
“二叔急什么?我只随口一问,陆襄也够惨了,就随他去吧!”陈抟摇头叹息道。
接下来,两人随便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前后不足大半个时辰,陈汤的二儿子陈披就被带了过来,候在方丈外。
陈抟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便开口叫道:
“周教习,把二少爷送到影甲那去,让影甲过来回话,路上好好照顾着,二叔,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另外,别让人跟着,看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让她把人带走吧!”陈汤眼角微微收缩着叫道。
“是……”
方丈外,陈汤的人把陈披交给了周教习,周教习答应一声,带着陈披去了。
……
薄州城北,群山深处。
陈抟、影甲和李长春盘腿坐在绝命崖顶,传说已经被陆襄杀死的陆族少主陆桓、周教习和她的女武弟子,远远地守在半山腰处。
李长春一脸担心地说道:
“恩主,千万不要小看陈汤,他如果想做成的事,恐怕不会顾及到陈披的死活。”
“老李,虎毒不食子,更何况,陈汤视陈披为生命,他不敢乱来,现在,我就把陆桓、周教习和她的女武弟子交给你们了。
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把他们培养成铁血杀手,我的当用之人!好了,我也该回沈族,当我的下人去了。”
沈族。
陈抟回到柴房,拜见过母亲,沈蓝就一脸疑惑地说道:
“抟儿,府中怕是有什么变故,今天,府中的下人和仆役,把上房收拾得焕然一新,更换了极为豪华的家具和日常用品。
上房还配了几名丫头婆子,都有修为在身,看样子,不像是给下人院的掌院用的。”
沈蓝刚说到这里,就听外面一片叫嚷声。
陈抟母子走出柴房,就见沈族新任族长沈重,率领族中高层和众侍卫,押着沈洪一家来到下人院。
院中的下人们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跪拜了一地,上房里的那些丫头和婆子也都走了出来,不过她们却没跪,只是微微躬下身去,有些不合常理。
陈抟母子地位虽然低微,可身份特殊,自然不用跪,可看到高高在上的沈洪一家被押着过来,把沈蓝吓得说不出话来。
沈重便大声叫道:
“青铜族令:沈族原族长沈洪,才疏德寡,犯下不赦大罪,罪名如下:
一是管理不利,几乎将家族带入毁灭深渊;二是迫害胞姐,泯灭亲情;三是阴谋悔婚,至使沈家成为薄州笑柄。
经家族高层决议,褫夺沈洪族长之位,全家发往下人院为仆,以赎其罪。”
宣读完沈洪的罪行,沈重再次问道:“陈抟母子何在?”
沈蓝和陈抟答应一声,马上走上前去,沈重向沈蓝连连施礼道:
“姑母,让您受苦了!您是族中嫡长女,却受沈洪迫害如此,族人无不痛心。
可怎奈,姑母是被夫家驱逐回府的,按族规,姑母不能恢复沈族嫡系身份。
不过,为了补偿这些年沈洪对您的迫害,族中决定,由姑姑来掌管族中下人院,暂时搬到下人院上房居住。
姑姑的一切饮食、穿戴、用度,可恢复沈族嫡长女的规制,另给姑姑分配十名侍卫管理下人院。
原被辞退的周教习和她的女武弟子,晚些时候也会来这里报到,由姑姑支配。
沈洪一家,就安排住在柴房吧,按规定,沈洪夫妻,每天要完成相应的低级下人工作,完不成不许吃饭,他们的工作会有专门的侍卫安排和看管。
陈抟虽为陈族弃子托庇于我沈族,地位卑微,可沈族当年能从黑铁家族晋升为青铜家族,都是黄金家族帮衬之功,此恩情沈族不敢忘记。
因此,陈抟的身份就按外戚对待,取消其仆人身份,他与圆圆有婚约在身,就把圆圆给陈抟当个仕女,以惩罚其阴谋悔婚之罪。”
沈重说罢,也不等沈母说话,带着人转身去了。
陈母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十名侍卫和上房的丫头婆子都过来给沈母和陈抟见礼。
其中一名侍卫低头向陈抟传音道:“恩主,刚刚得到消息,黄金陈族的强者正向陆族和沈族聚集,李宗师的意思是让恩主先出去避避,以防万一。”
“不必,这些高手应该是来打探陈披消息的,只要找不到陈披,陈汤就不敢轻易动手。”
陈抟刚刚传音过去,沈蓝就低声问道:
“抟儿,这些人看着面生,而且修为都不弱,怎么没在府里见过?还有,你舅舅本就是族长,怎么会被撤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陈母自然不知道,这些侍卫和上房里来的丫头婆子,都是长春阁派来的一等一的好手。
可陈抟却不能对母亲说,于是他向母亲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冲着几名侍卫挥了挥手,侍卫们马上躬身退了下去。
这些人行动有速,很快就把下人院接管。
其中两名侍卫对沈洪夫妻推推搡搡,口中骂骂咧咧押往下人院,另一名侍卫把一脸暴怒的沈圆圆带到了陈抟母子面前。
上房里的丫头婆子已经把沈蓝簇拥在了中央,劝说着她回上房换衣服。
沈蓝见兄弟沈洪落了如此下场,泪水便流了下来,可三年来,她也是被管怕了,虽然接手了下人院,可一时又转换不了角色,就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求求你们了,不要那样对待他,怎么说他也是当过族长的人,给他留些尊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