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蒙悄悄地给柯小蛮发着信息：“我订了个餐厅，新开的。”
没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
“你这个人很奇怪哎，我就在外面，你发什么信息呢？”
“这不是想纪念一下认识你一个月吗，搞得和平时一样有什么意思。”
“你还有这心思，是不是图谋不轨啊！”
柯小蛮在几蒙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到处乱看。
“说不定哪一次我进行穿越时空的观察的时候，能看到你在干嘛。”
“什么”，几蒙从床上坐起来，“这都行吗？”
“理论上是没问题，但是概率太小了。你还没说去哪吃呢？”
“一家叫做‘大海’的餐厅，不过好像更像一个酒吧，算是一个混合餐厅吧。”
“什么破名字，那我去收拾一下。”
柯小蛮也是第一次化妆，她坐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化妆品前思考了半天，还是感觉无从下手，于是她只是选了一个口红，照着镜子给自己画上了，还有些画到脸上了，只得用纸巾擦一擦。
几蒙开着车，也换上了相对正式的休闲西服，柯小蛮外套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与逐渐变冷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车在城市里面穿梭着，这一座城算不上发达，但是仍然住着上百万的人口，高楼大厦的模样也像极了一线城市，因为是前几年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因此路修的很宽，不用让人过多担心堵车的问题。
柯小蛮缩在外套里面“哒哒哒哒”的摆弄着手机，脸上弥漫着开心的笑容。
“你在和谁聊天吗？”
“对啊，怎么了。”
“谁啊？”
几蒙打着右转向，不经意的问着。
“一个网友吧，附近的人。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你聊什么天，聊得啥？”
“关你什么事？”
几蒙又问了几句，柯小蛮却假装听不到，没有回复他。
到了餐厅，几蒙点了一瓶红酒，然后替柯小蛮点了菜。
“过分了，柯小蛮，能不能放下手机！我们可是在约会！”
“约会？”
柯小蛮里面端正了坐姿，也放下了手机，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几蒙：“不是出来吃饭吗？怎么成了约会了。”
服务人员端上来了蜡烛，昏暗的灯光下，蜡烛发出暗暗的香味。
“好吧，看起来确实像是约会。那我暂时不玩手机了。”
柯小蛮笑着说：“感谢几蒙的热情款待，小蛮一定不负组织的期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护好几蒙大人。”
“切”，几蒙看着眼前的柯小蛮，“我好像听出来了几分虚伪。”
“怎么会，难道我没告诉你我不会说谎的吗？”
“这一句听上去就是假的。”
“好啦，别生气啦，我这不是不玩手机了嘛，对不起，几蒙，刚才你点了什么好吃的。”
“西餐厅哎，牛排，红酒，龙虾什么的，凑合吃吧你就。”
“哦，好嘞。”
不多一会，菜就上来了，这一家餐厅由于不是专门营业西餐的，所以在很多地方保留了中餐的风格，但是大厨是请的顶级大厨，为了就是保住食物的好味道。
柯小蛮用叉子直接叉起来一整块牛排，被几蒙用叉子挡了下来。
“你吃我这个，我切好了。”
“哦哦，谢谢几蒙大人。”
然后柯小蛮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会儿牛排就没了。
“好吧，再吃我这一盘吧。”
“那你吃啥。”
“你好意思问我吃什么，我一会儿回家吃面条行了吧”，几蒙招了一下手，对过来的服务员说到，“刚才我点的菜，一样再来三份。”
半个小时后，柯小蛮终于吃饱了，几蒙比较幸运，还吃了一些饭菜，勉强算是吃饱了。
“啪啪！”
几蒙拍了拍手，旁边的服务号推上来一个小车，上面是一个盖着盖子的大餐盘。
“咦？还有吃的，但是几蒙我好像吃饱了。”
“过来吧。”
服务员走过来几蒙站起来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橘黄色的小猫。
“妈呀，这是一只小猫啊，你们这里竟然，竟然连这个都吃吗？”
“你个傻货，我忍你很久了，小蛮！这是我送你的小礼物，一只小猫，是我们要养的宠物！”
“哈哈，我开玩笑。”
“看上去真不像。”
柯小蛮从餐盘里面抱起来那一只小猫，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小猫一脸迷惑的趴在柯小蛮的膝盖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眼睛都要闭上了。
“小蛮，我们回去吧。”
“你看，它是不是睡着了？”
“先生，您点的红酒醒好了。”
服务员拿着醒酒器，站在两人的旁边。
“打包！”
回到家，几蒙又觉得饿了，他突然想起来上次还买了几斤鸡腿，就拿出来起火炖上了。
柯小蛮走到厨房好奇的打开盖子。
“几蒙，小猫现在还不能吃肉吧！”
“滚吧，那是我吃的，我都没吃饱，猫粮我买了在门口那，还有一个小窝、饮水器。”
“好的，我去弄！”
几蒙拿出打包回来的酒，盯着瓶子看了很久，他不想让柯小蛮进入一个失去意识的阶段，但是又想喝一点酒。
“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虽然是阳历的最后一天，但总是感觉，有些莫名的开心，有些莫名的心痛。”
“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样的时候，想喝点。”
“那我陪你吧！”
柯小蛮从几蒙手里把酒拿过来，慢慢打开，又拿出来两个酒杯，慢慢倒上，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阻隔上打着转转，然后左右摇晃后归于平静的镜面。
“你可以吗？还是不要喝了吧，你会烂醉如泥的。”
“你知道我是干嘛来的吗，几蒙。”柯小蛮端着酒杯，笑着说。
“你是，这个，还要重复吗？你是我的秘书，保护我的。”
“对呀，保护你，刚刚你是不是说自己，心痛。”
“哈哈，你该不会是说，我的心痛也要由你保护吧！”
几蒙拿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他看着杯子里面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柯小蛮又给几蒙倒了半杯。
“只要几蒙可能会受伤，我都不能不管，不管是心痛，还是其他的什么痛，我都得用我的一切，保护你。这就是，我的使命所在。”
一仰头，柯小蛮喝干了自己手里的半杯酒。
“虽然有些肉麻，不过谢谢你。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几蒙站起来，走进厨房，把自己炖好的鸡腿盛到了盘子里，刚才只顾着说话，差点烧干，好在鸡腿还没有糊掉，还可以吃。
等几蒙出来的时候，柯小蛮已经躺倒在沙发上了。
几蒙端着盘子站在那，看着柯小蛮，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放下盘子，他坐在了柯小蛮的旁边。
“小蛮，记得第一次我和你见面吗？我问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你说，让你做我妈都可以。”
“我知道那时候不过是一个玩笑话啦，但是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这是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呀。”
“小蛮，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住在了一起，但我们还是不是很了解彼此。”
“记得上一次你喝醉了吗？我看着你的脸，我有想法，也知道就算我做了什么，你也不会记得，但是我会记得，我不能对你做这样的事情。”
“小蛮，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里面，最特别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你的那些能力，还因为你看待事物的态度，因为你的简单的快乐，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深深感染了我。”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莽撞，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计划什么时候和你说明这一切，小蛮，我真的很喜欢你。”
“请问，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说完话，房间里面回归了安静。
几蒙笑着看着柯小蛮，把她轻轻从沙发上抱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这一次，他一点都没有觉得累。
一步两步，他把柯小蛮抱上了楼梯，抱进了她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
拉开被子，帮她好好的盖好。
“我很早，就爱上了你，什么时候呢，也许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吧，你对我说话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爱你。”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活，真不敢想象，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的一切，我都想好好了解，比起那个没有名字的组织，我更想，更想去了解你，小蛮，我好想把我过去生命的每一天都讲给你听，也多么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面和你一直好好在一起。”
“也许你不会答应我，我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吧，我真的好想听见你的回答，但也害怕，也没有想好，如果你拒绝我该怎么办。”
“我想先说说自己，我的生命其实真的很平凡，平凡的家庭，平凡的成绩，平凡的一切。我谈过几次恋爱，不过都失败了，第一次，是我在大一的时候，我那个时候，还不太懂什么是爱，后来我们吵架了，她叫了她的男性朋友和我聊，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愤怒，直接就崩溃了，幸亏有朋友拉着我，不然非得打起来，对了，就是那个时候，我一气之下，打碎了消防的玻璃橱窗，这里直到现在还有一个伤疤。”
“第二个女朋友，是在我要去当兵的时候认识的，当兵是我们家族的一个传统，每一个男性成员，都要在大学期间或是高中毕业后去当两年义务兵，这是从我爷爷都言那一代开始的，好像是因为我爷爷的父亲一直很想当兵，却没有机会，后悔了一辈子。”
“哈哈，跑题了。”
几蒙坐在床边的地摊上：“第二个女朋友，是学车的时候认识的，她刚和男朋友分手，后来我们一起吃饭练车，在旁边朋友的撮合下就好了，不过只好了不到一个月，后来我就去当兵了。”
“第三个女朋友，还是大学认识的，在我退伍回来之后认识的，其实我们之间相处的还可以，就是脾气实在不太对，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最后一次，我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了，不过还是分手了。”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我知道，在每一次恋爱的时候，其实我都有各种各样的错误，因为年轻因为愚蠢，我都处理的不好，我希望自己能成熟一点稳重一点，那以后，再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女孩子。”
“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我找到你了。”
“柯小蛮，小蛮，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不能和你说，我不能那么快就和你说，你明白吗，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我不希望，我们如果好了，是一次仓促的决定，我希望，我们都彼此用心，去经营好这一切，我失败了很多次，可我这一次，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想输。”
“小蛮”，几蒙的眼里噙着泪水，“你是我遇见的最，特别的人。”
他躺在了地摊上，看着眼前的灯。
“我这一次想认真，很想认真，但是越是认真，我也越是犹豫不决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这一切，告诉你，告诉你我的想法，我不是说想简单谈一个恋爱，我想娶你，和你结婚，未来的一切，我希望，我们可以一切来面对，我有房子，那么多的房子，还有爷爷给我的那么多钱，我什么都不缺，而你呢，你的工作就是保护我，不是吗？至于那些我不了解的工作，虽然多少有一些担心，但是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一切问题都可以我们一起解决。”
“小蛮，我爱你，小蛮，我爱你，柯小蛮，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但是我也想，好好保护你。”
“你就是我要遇见的特别的人，我经历了那么多，很多痛苦与孤单，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遇见你要付出的代价，我只会觉得，我应该经历的痛苦，还是太少了些。”
“我知道你听不见，没关系，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我总觉得，我不能把这些话藏在心里，明年再告诉你吧”，几蒙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想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谢谢你喝了酒，让我可以说这么多。”
一只手突然跑到了几蒙的视线里面，把几蒙吓得浑身冒着冷汗，他慢慢起身，发现柯小蛮只不过是换了个姿势而已。
他坐起来，把她的手塞到被子里面，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陪我。”
一个很小的声音跑进了几蒙的耳朵里面。
“陪我。”
几蒙凑近柯小蛮的脸，看了一会儿，发现她不过是在说“梦话”。
“既然你那么说了，好吧。”
笑着笑着，几蒙又躺在了床边的地摊上。
“关灯。”
灯灭了，两个人逐渐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