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修摆手,“害!他哪有关系,你别把他想的多牛逼。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愣是没想到姚夫人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刚才看到他被姚夫人邀请过来,我脑子里跳出两个可能性最大的猜想。”
此时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装作欣赏画作的样子对着那副吴道子的大作评头论足,实际上说的全是不相关的事情。
“我第一个猜想是,陈小年长得很像姚夫人的故人,还是感情非常非常深的那种,有可能是她的青梅竹马,甚至有可能是她爸爸……”
江尧诧异不已,“你这脑洞,我服了。”
“第二个猜想更靠谱一点……姚夫人有可能看上他了,想让他做自己的姘头情人。”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还情人?
姚夫人的品位得有多低,才会找一个长平县的土包子当情人,这可能性比第一条还低,黄修可能是说出来笑着玩的。
江尧忽然正色道,“黄哥,我这次回国应该就不出去了。我爸说这几年国外的形势不太好,没必要就着那点社会福利留在异国他乡,还是在国内好一点。”
“啧,这不像是你说的话,肯定是你爸给灌输的思想。”黄修挺了解这小子。
在黄修的认知里,江尧是个不折不扣的黄皮白心香蕉人。只要是国内的就是差的,只要是国外的就是好的,国外的月亮就是比国内的圆。
关于这一点,黄修其实挺看不起江尧,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家里有产业的富二代。居然一点没意识到,对于他们这样的阶级来说,维护阶级利益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虚头巴脑副产品。
到底是江尧的老爸看的透,月亮哪分什么国内国外,哪里能赚到钱哪里的月亮就圆,有钱到哪都是享福。
江尧确实是这样的香蕉人,不过他回来以后被老爸思想教育了好几次。严厉的让他把以前发在社交网站上的一些不当言论删干净,最好把以前留在网络上的一切痕迹都删掉。
在国内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别没事嚣张跋扈,当出头鸟时间长了,总会被人打靶子。
“所以啊黄哥,刚才那件事要让我老爸知道,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你也知道我从小被管的多严。也就在国外这几年才自由一点……”
“你这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一起搞陈小年了是吧。”
“是……我爸不会允许我那么干的,他一直说让我不要跟阶级低的人计较,那样很掉身价。”江尧说话有点不过脑子,他这么说等于打了黄修的脸。
黄修恼了,“自掉身价?我白手起家在云城和长平创立了两个属于我自己的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完全不靠家里的人脉和资金!这样的我,有怨报怨有什么错?!”
江尧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爸的愿意是不能把下层人当人看,一群供我们压榨的猪猡而已,跟他们较劲实在没必要……”
U1s1,黄修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的恶跟普通人的恶差不多。
色谷欠引发的嫉妒,还有对实力不如自己的人的蔑视,喜欢装逼秀优越的同时尽量塑造自己的风度,从而让装逼境界更上一层楼!
可江尧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充满了高人一等的傲慢和优越,对长平县的人都能抱有浓浓的歧视,同时对国内的人也有歧视,这是层层下延的歧视。
即使是现在的他,由于从小的教育都让他心平气和的把底层人民称作猪猡,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甚至不会去想这么看待普通民众是否很恶劣。
他的恶是纯粹的,自身无意识的恶。
黄修忽然就明白了,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玩伴江尧已经没了,在弹指一挥间的成长历程中死了。那个充满的活力的熊孩子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穿着人衣的畜生。
他看起来比黄修正常多了,做的决定也正确,可这不能掩盖他是活畜生的事实。
黄修皱眉道,“好,你做出你的决定了,那就不带你玩这次,我自己玩。”
可能是这句话唤醒了江尧的记忆,让他想起以前一起玩的日子了。
江尧咬牙道,“黄哥你这样说话就打我脸了,其实我也讨厌那小子,可他背后有人,我们动不了他。”
“我们动不了,有人动得了……”黄修冷笑,“你还记不记得初中时候在街上流窜的混子,不长眼欺负过你,然后他爸带着他给你下跪求饶的那个家伙。”
江尧点头,“记得有这么个人,但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很正常,江尧从来不关心这种人姓甚名谁,都是猪猡而已。
黄修说的这事很简单,就是一个在街上到处混的中专混子,有天正好堵到了放学后在路边等司机来接的江尧,勒索并且揍了他。
按道理来说,在贵族学校上学的江尧不可能会遇到混子,混子也不会去贵族学校门口找肥羊,又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贵族学校里的人呢非富即贵。
但那天巧了,江尧去附近另一条街的报亭买网络报,也是倒霉催的。
“他现在混的很差,每天打打零工混日子。”
“意料之中,底层猪猡想上位难如登天。”
“这种人很好利用,给钱就行了,只要给他钱,他甚至能把老婆送到你床上。”黄修冷笑两声,“别看他是个废物,但他老婆很漂亮。”
江尧会意,嘿嘿直笑道,“你睡过了?”
“哼!他老婆本来就骚,经常出来玩送炮上门。他自己也知道,而且默许了。反正他老婆每次都能带不少钱回去。”
“哈哈哈,那等于是出来卖的,这对夫妻也是绝配。”江尧大肆嘲笑。
黄修笑道,“是这么说没错了,不过我没睡过她,我嫌脏……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就算我喝醉了都没兴趣玩她,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些……”
他的意思是找这种混不吝的下贱货,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垃圾人,花钱把垃圾人当枪用,干什么都省心。
江尧若有所思,“这样应该可以,我爸以前也经常用类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