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暴雨既耽搁了韩东等人的行程同样也耽搁了苏玉琉他们的行程,在苏玉琉的坚持下,海格不得已选择了让流放的犯人们暂避大雨,犯人们虽然是避免了被大雨淋灌,但是也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想要如期到达青州几乎不太可能。
海格骑在马背上看着已经渐歇渐止天空眉头紧锁,他忧心忡忡的问身旁的苏玉琉:“苏指挥使,你是菩萨心肠大慈大悲了,可咱们的行程也确实耽搁了,如若上头问罪起来,我们该如何交代?”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两日雨下的那么大,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流犯们淋雨?上头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嗨,那是你们狱案司吧?我们那的头头们可不会管你这些。”
“呵呵,你海将军不就是头吗?还会有怕的人?”
“指挥使拿我取笑了,我算什么头头?只不过仗着先祖曾是八羽军的将军,所以才谋了如今的这份差事而已,哪天等族里的老人们都不在了,我们这一族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海将军才会如此饥不择食的大肆敛财?是为了日后养老做准备?”
海格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这话从你们狱案司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瘆人呢?”
苏玉琉和海格边走边聊,后方队伍的一辆囚车中,几名囚犯也在小声的嘀咕着。
“陈广,你说我们还能如期到达青州吗?”
陈广摇摇头,“估计够呛,我虽未去过青州,但是以前也曾了解过,除非日夜兼程丝毫不停歇,否则必定会延期。”
“日夜兼程毫不停歇?这怎么可能,就算我们这些人受的了,那些马也受不了呀。”
“那可怎么办?按照唐华的律法,哪怕是延期一天都要问罪的。”
一名囚犯冷笑了两声问道,“我说吴胜你还真是瞎操心,延期问罪会问到我们这些流犯身上来吗?要走要停又不是我们说了算,倒霉也是倒霉那些当官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位狱案司副指挥使说起来也是为我们着想,如果这两日坚持冒雨前行,我们这些没有雨具的流犯们必定会有死伤,如若出了会传染的恶疾,那大家可就都没命活到青州了。”
“我觉得吴胜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如此没有良心,再说我们几个都是因为得罪了司马家的人才被流放的,就算能活着到青州,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迫害。”
“咦?陈广,吴胜,我怎么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是打算做些什么呢?我可有言在先,你们要是再有些不该有的想法的话,我一定会揭发检举你们,你们跟司马家族有仇,我可没有,你们不能为了你们的私心而连累我们所有人!”
……
在燕子山峡谷的牛家镇,韩东等人本来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但是洛冥却挽留他们在多歇上一天明日再走,洛冥告诉韩东他们,他们洛家班的大队人马下午的时候就能赶到牛家镇,晚上会在镇子上搭台演出,韩东对于演出什么的并无兴趣,但是空空法师一直在普贤师太的房间里不出来,几经催问之才被告知,空空法师要等普贤师太她们明日离开牛家镇之后才会出来。
因为雨势渐止,七公主和南宫秋等人结伴去镇子上游玩,客栈中只剩下韩东和陈庆之。
韩东站在房间的窗口望着窗外蜿蜒秀气的燕子河,脑中依然是有关灵气修行的事情,他问陈庆之,“你说我怎么就感受不到所谓的天灵之气呢?难道我真的跟那灵气八字不合?”
陈庆之摇摇头说:“对于那天灵之气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既然所谓的修灵那么难,地境三阶就算是高手了,那想要入灵境肯定也没那么容易,洛公子所说的闭目静思以心感知,我觉得应该是指的天资卓越天赋异禀之人,普通人的话估计还是得有人指引,有个什么入门的技法之类的……”。
陈庆之声音越说越小,韩东有些不高兴的反问他:“你的意思是我的天资不够卓越,天赋不够异禀咯?”
“额,这个,将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嗯,好吧,就是那个意思。”
“唉,其实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从前觉得自己还很了不起,那完全是因为在大王的光环之下,如今离开了大王,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将军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每一个普通人都有自己的不普通之处,只是将军尚未发现自己的长处罢了。咦,镇子上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说话之间,窗外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队官军,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和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那位不是,不是狱案司副指挥使苏玉琉苏大人吗?”
“嗯?你认识她?”
陈庆之点点头,“我以前在帝都的时候常去泰岳书院,那位苏大人也常去,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不过只是浅交。”
韩东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庆之问道:“你还经常去泰岳书院?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哪里做什么?”
“泰岳书院是藏书之所,书院学士又不做限制的对所有人开放书院,所以我就常去那里看看书打发时间。”
“没想到呀,没想到你陈庆之还是喜欢读书之人,你早说呀,我要早知道你有这心思,一定想办法送你进学馆深造。”
“多谢将军大人,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好学之人,我只是喜欢读写兵法谋略的书籍罢了,真要是去了学馆背那些大段大段的经学典籍估计也坐不住。”
“原来如此,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大展身手,对了,你跟我说说那位狱案司副指挥使是什么来头。”
“那位副指挥使大人的父亲乃是八羽军赤羽军的左帐将军……”。
一提到八羽军,韩东脸色突变,他摆摆手打断了陈庆之,口中愤愤的说道:“行了!不用说了,八羽军几乎都控制在司马戈那个老贼的手里,既然她的父亲是赤羽军的左帐将军,那也就是司马家的人,乱臣贼子没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