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你爱上了一个姑娘
————深爱
可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经过年岁的洗礼她步步为营占据了你的整座心房,她在里面尽情吮吸着你为她独产的精血,她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
在你看来全世界只有她才是最好的,你甘愿把你的所有都寄存于她的手中,她就是你创造未来最坚实的后盾,更是你拥抱完美生活的希望之光。
于是,你和远方挥手诀别,因为继续奔跑将失去你的一生所爱……
可是,突然的从某天开始,她却用行动告诉你,摆久了的香草是需要放到隔间里去的,因为买了新的物品它占着地方,一下子丢掉实在不忍心……
现实的击打不期而至。
只到某天她竟坦白了她需要的生活不再是有你的未来之家。
而坦白的手段则是毅然拿出和心怡之人的幸福生活凿开你的骨髓。
终于,到失尽了体面的那一刻,透支的卑微也没能留住什么,终究饱尝了遍体鳞伤施舍的绞痛,顷刻之间你便失去了你所憧憬的未来,从此内心空得像是浩瀚的宇宙,再也分不清该去的方向了。
为了她吝啬的那句“对不起”,你终于走火入魔了!
……
2018.11.24-晴
在我们稍微长大了以后,就会突然的发现,原来亲个嘴,是不会怀孕的。
只到真的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不曾相遇,又何必浪迹天涯……
我和卓玛的故事也是这样。
美得像梦,最后却陷进了深渊……
————梦启————
腊月的早晨依旧是冰冷的代名词,太阳能水器管道早已被厚厚的冰层给堵住了去路,以致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即便再努力,也挤不出一滴水来!
卓玛烧了一壶水,她计划着招呼完早餐过后的碗筷就锁门去趟二姐家探望襁褓的侄子,刚提起水壶,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爆出一声粗口:“嗨~天杀的…”
“咣咣咣”……“咣咣咣”……敲击铁门的巨大音量冲击着鼓膜,天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用劲。
“喂~找死啊,轻点儿~”卓玛应声吼道,声音格外尖锐。
谁也不知道她的脾气为什么会这么冲,躁烈的言辞三句不离口,完全和那副丽质天成的温婉脸庞画不上等号;据她阿妈所说,怀胎九月被这家伙鼓捣了足有六个多月,每腿都踢出一道大胖小子才足有的劲头,后来虽事与愿违生出这不带把儿的,不过确信怀揣的刚烈性情是与生俱来的没错。
卓玛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飞跨出门,其实作为一个女孩子完全可以温文尔雅一些的,可激发她潜在的躁动路径实在太过平坦,于是但凡有些许使她焦躁意向的声响也就从来没能顺畅进入她的耳朵。
“开门一下哦~有人吗……”
(咣咣咣~咣咣咣)
“开门呀,有人吗~?”小侄女挥舞着她的小拳头陆续向铁门送去,在有人开门前没有丝毫手下留情之意。
真是有其“小姨”必有其“侄女”啊,谁要说她们不是同条血脉还真没谱了!
“哐~”……
“哎呀~”倚在门边上的侄女顺力摔了进去,还好给卓玛一下接在了怀里。
“慢点啦,急着去投胎啊你”卓玛呵斥道,完全丢开了是自己匆忙开门才差些酿成的事故。
小侄女倒没理会,一头埋进小姨裹着巨**房的怀里,欢喜地叫唤道:“mang~mang~”(这是她们这个片区侄女对小姨独有的称谓,倒是词典里也实在找不到能和音节匹配上的字词了)。
“mang,你说等你办喜事儿的时候就把大熊娃娃给我啦,刚才阿爸说mang要娶老公咯,现在我就来拿我的娃娃啦,嘻嘻~不许耍赖哦mang”。
小侄女笑得天真无邪,娇嫩面容陪衬着晨露般发闪的楚楚眼眸,我想即便是恶魔之心也会被融化的,谁能忍心拒绝这个小精灵呢!
其实卓玛的确是个十足的善心姑娘,本性纯真,待人又胸无城府,就是被这随性的脾气给拉下了不少分数!
“好啦,mang现在要洗碗啦,洗完就帮你把娃娃抬回家好不好”卓玛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怀里的小侄女轻声说,瞬时转走了刚才的些许躁动。
小侄女倒没丝毫兴趣留恋这个拥有俘获心魂功力的胸膛,在她眼里那只大熊就是她的全部,所以一下推开胳膊撒腿就往小姨的闺房蹦去,一边呼喊:“我来接你咯大熊宝宝”。
噢~
小家伙乐坏了!
一跨进房门就迫不及待跃进了大得半只脚都挂到床尾边上的大熊娃娃的身上,把满腹的欢欣一尽释放开来。
欢呼雀跃的暖心声响,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卓玛的心里。
她无从解释这类直击心脏的曼妙知觉,它总会不经意间莫名就如闪电般对自己猛地一击,随即萌生一股不可思议的颤动。
等她解决好手里的活计来到房间的时候,小侄女已经在熊娃娃的怀里熟睡许久,大熊毛茸茸的大手把小家伙整个裹进了它的怀里,呵护得像是他的挚爱一般。
卓玛盘坐在床前,顺着大熊的黄色软毛,好一会儿,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而下,一颗接着一颗滴在大熊的身上。
“对不起,我就要结婚了”她喃喃地说!
伴着已经不再拥有价值的泪水卓玛瞬时陷入了对自己年少时托付过终身的男人无限的眷念之中。
这是她很少才会去思考的问题,毕竟人又怎么会为自己所犯的错记挂于心呢!
许过的诺言算什么?
背弃的誓言呢?
她问自己!
可悲的是:她还真没专心想过为曾经所犯下的错该做些什么,甚至她都不曾觉得自己的做法沾了错误的边——一边答应麦克与他完婚立下忠贞誓言,转身却接受了闺蜜蒋颖给她分享的小男友,并毫不避讳地去做追求,打情骂俏污言秽语,尽管朝深爱自己的男人头顶盖上个颜料帽子也不为所动。
对她而言那些种种只不过是生活中附加的一些小插曲罢了,所以她并没理会太多,顺道也就不曾背负丁点儿愧疚。
在外界看来那可是再棘手不过的事件了。
不言而喻,原本还算冰清玉洁的名号,终究却被谎言造就成了无法抹清的污点,也给麦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足算是一个男人一生的耻辱……
毕竟当时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却吝啬得终究没说声抱歉的话。
所以,她值得背负这个看似有些为过的骂名。
“mang~”
小侄女突如其来的呼叫声把卓玛弄得有些措不及防,慌忙转身拭去眼泪。
“怎么了mang,是大熊宝宝欺负你了吗?”小侄女不假思索地说。
“是呀,刚才mang想和我的宝贝一起钻进大熊宝宝怀里来着,可是大熊宝宝现在只喜欢你不喜欢我咯”卓玛一边抚开小侄女侧脸的发丝一边饱含温情地说。
“嘻嘻~mang,你是不是不想把大熊宝宝给我了所以就哭啦”。
“怎么会呢,你喜欢什么mang都会给你的,mang最疼我的宝贝啦”卓玛又拿额头轻轻地蹭了下小侄女的额头。
“mang,我只要大熊宝宝”小侄女嘟囔着嘴一脸茫然地说。
我想此刻她所喜欢这个玩具的热度已经超越了平时喜欢的一切。
或许这会成为在她长大后的某个觉得时间仗势欺人时刻的最美好念想吧,肯定会!
毕竟我们都曾期盼过长大,而在它燃烧了许多青春的时候我们又开始怀念我们的童年——要是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啊~
对这个想法我们总会不约而同地对吧!
是的,卓玛如愿以偿拥有了上门女婿,虽是在背叛麦克的时日里发展的对象,却是她梦寐以求的,也是家人所愿望的;
古人云:无生而养之,无可还之——她的确无法偿还奶奶和姑姑的养育之恩,唯一报答的办法便是如此,似乎再没其它更好的门道可言;所以这也成了她为自己的“所做”开脱最坚实的理由。
上门的家伙是个上海人,叫和晋,(姑且称其为晋吧)——晋眉清目秀,举止端庄,谈吐之间总能给人一种文人墨客的清雅之气,或许是因为晋又是个作家的原由,不仅能言善辩,品行看似又极佳。其作品也不少,不久前出版的《香巴拉大道冬》更是获得诸多文学巨奖,自詹姆斯希尔顿先生的著作之后又着实再次向世界宣扬了番香格里拉这块消失的地平线。
自此晋可谓是声名鹊起,成了这一带家喻户晓的名人。
但凡认识卓玛的人都无不称赞:这姑娘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善事,今生才足以俘获如此优异的伴侣。
多少次,卓玛也就真的沉浸在了那些无尽的赞赏当中,她感觉自己显然已经得到了曾经所渴求的生活。
要命的是她又总会不经意想起麦克,那个七年前的某个深夜自己付出了青春的男人,多少个迷离之夜又把胯下的男人当成了麦克!
她不知道晋是否会守护自己一辈子,却坚信有个男人的心里全是自己;
那就是麦克——变成了孤独的夜行者、浪迹荒野的寻路人。
可断裂的锁链又怎能复修如初呢!
就让他在心里慢慢的生长直至死去吧,是深藏的海底之心,讳莫如深,无人知晓。
她也从未间断过睡前的祈祷,咒语的声响每夜回荡在胸前,为家人的幸福安康祈祷、为生活的吉祥如意祈祷、也为麦克祈祷,祝他幸福、愿他好运。
此时的麦克,更没能好到哪儿去!
靠在绝情谷大饭店套房的橙色沙发上,神色涣散地点燃了第二根雪茄烟;一瓶索利曼酒(产自香格里拉大峡谷深处小镇的一种独家陈酿,已多次荣膺国际名酒畅销榜首)也是时来已久的习惯,从未间断。
雪茄烟的焦油味和烟雾肆虐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没人会愿意在这儿多待一秒的,麦克却乐在其中。因为只有如此灼烈的空气才能按捺住他那颗布满荆棘的心了,把烟气重重的吸进肺部便是用来慰藉心灵所能做的微薄之力,别无他法。
自动灭火器早被大卸八块,门外的消防栓也在某天的某套组合拳下失去了相貌;还有屋顶消防自动灭火装置,现在就算点着火把去烧它也不会喷出半滴水来了。
但凡见过晨早麦克的人都无不叹息:
“这家伙得失去灵魂多久了?”
奥!忘了说个细节,门牌号是22.22 ;对门的房号也同是,相同的数字又是麦克肩头的纹身字迹,这以后再做分明细说!
本该容光焕发的时段,却早被尼古丁混迹的焦油和酒精羁押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似乎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他再次唤醒了。
还是三哥的来电打破了僵局:“喂,兄弟,我朋友圈里有人发着卓玛要结婚的讯息哎……”
喔~
像是敌方狙击枪射出的子弹,最终目标是麦克的胸膛。
足算本年度最沉重一击!
再没听清之后的词语,这半句倒是给力,犹如一道闪电霹中了要害,他感受到开始痉挛的心脏,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劲。
本知道这则消息早晚会砸在头上的,可惜他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去做迎接,毕竟它来得又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于是电话那头三哥的话成就了麦克此后的人生结语,如同被一记大摆拳击重肋骨,他喘不上气、他瘫软在地再没集结站起来的力量;
是的,他被KO了,像被泰森击中下巴的某个对手,纵使力大无穷,此刻却只能尽享昏阙带来的些许安逸。
他发觉此刻的灵魂再次丢失了原本还算依稀的方向,连初始的信仰也弃他而去,内心世界随之陷入疆界。
“凭什么~嗨~,凭什么把我弄成这个鬼样~”!暴怒毫无征兆。
桌子被掀翻在地,拆卸的沙发零件在空中“飞舞”,在毁尽了所能毁掉的就近一切物品后,他开始抡起散在地上的酒瓶朝房间的每个方向砸去,门窗、灯具、挂象……但凡存在于房间内的可见之物,无一幸免。
“啪”~
某个酒瓶呼啸着奔向床头,力道恰好,被摔得粉碎;
掺合着一声尖叫,金发姑娘伸出雪白的脖颈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她再装不住了。带着胆怯的异国腔调混杂的普通语气惊呼道:“欧,我的天,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的麦克?”。
看来她是真被吓到了,毕竟从惶恐的眼神中看不出盯点做假的端倪,毫无疑问这姑娘肯定是有着身经百战的功力;否则谁能身处如此浊烂的环境还能熟睡呢,正常女孩早该受不了的。
激怒麦克的罪魁祸首肯定又是她故作似的鼾声,因为把控刚才的心境的确需要点足够安静的氛围做为医治良方的,却被掺入了核裂变所需的催化试剂,于是尽情的释放开来了。
marry,暂且叫她marry吧,毕竟还是洋物,又如此火辣;她身披类似纱巾的透明饰件跨下床边,若隐若现当然算是勾起男人欲望最初始的法宝之一了,她怎会轻易错失良机!
刚走到麦克身前,突然像中了什么剧毒似的,一下瘫软在了麦克怀里。
姑娘的确婀娜多姿,又很风韵,但也绝非善类,因为此时她极力卖弄着风姿开始魅惑麦克,即便眼前这个男人酒气熏天胡子拉碴也丝毫没有怠慢之意。
“怎么了我亲爱的麦克,谁招惹的你”
“告诉我,我去收拾她”
marry将脸贴在麦克袒露的胸毛丛上,蜷缩着身体“战战兢兢”地说,声色表明她已锁定目标开始使出她的勾魂术,搞定麦克对她来说犹如探囊取物,势在必得。
“滚吧”麦克一把推开怀里的“物品”,铁青的脸色中央混又夹杂着一丝酒精升华出的迷蒙。
“物品”似乎还没做好着地的预备姿势,就被重重的摔乱了形状。
她还没来得及惨叫一番,麦克却无暇顾及,从散落的瓶子堆中翻扒出幸存的半瓶索利曼,随即倒满一杯,咕咚一口吞下润了肝脏。
marry有些困惑,她不明白麦克为何风云突变,与平日看似何等绅士的完美型男完全背道而驰呀,该发生了什么呢?
她无奈耸了耸肩,好在她拥有着一身“武艺”,起身走到沙发前蹲下“呜”~“呜”~“呜”……“委屈”地抽开她异国他乡种类的泣。
当然这不过是她的筹码之一,灌满脏器都快溢出的谋略任由她挑选,随手抽出一招就能拿下两个麦克任她摆布了。
这招倒恰逢其口,足以完爆眼前的男人。
因为麦克就此一致命弱点,他太见不得女孩子在他跟前掉眼泪了,此刻便是G点,原本还为满脑子搅拌着卓玛要做别人老婆的场景而怒火攻心的紧要关头,marry这一哭,完全乱套了,已然勾勒出了属于那些年月的记忆轮廓。
从前不管和卓玛闹得多要命,只要她一抹眼泪,麦克就什么都妥协了,而且卓玛也和marry这样,只要受了点委屈就会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出声来。
朦胧之间他甚至把marry幻想成了卓玛,幻想着曾经的女孩又回到了身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他必须得安抚这个经受碎心洗礼的姑娘,哪怕哼首哄骗婴儿的童年歌曲做取悦他也愿意,毕竟之前的确那么做过。
“喔~”麦克用力甩了甩头,尽量使自己头脑重归清醒,可不能继续着魔进入这可悲的幻想中嘞!
“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在确信的确是幻象没错的时候,麦克尽量轻柔地说。
“或许你应该回去再睡会儿亲爱的,我让洛桑给你准备些不错的点心好吗,送到时叫你”。
麦克尽量把语气压得缓和些,他知道应运而生的愧疚之感来自于早已习惯对卓玛的依恋,而这并不是自己真心想要对眼前这个女孩表述的词语,至少对另有他图的货色还能分得一清二楚。
“麦克,我能经常来吗”marry嘟囔着她的粉色香唇,言语中不失夹上了一股妖娆的气息。
“实在抱歉,我最爱的人要做别人的老婆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麦克又不失风度地向身旁的姑娘解释道,好在基本的礼数还没消失殆尽。
突如其来的委婉弄得marry有些诧异,她发现自己已然高估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了解,以往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住男人魂魄的手段在此时已被证实得一无是处。
她还想说些什么。
麦克却会心一笑,随后闭上眼睛朝身后的沙发倚去,算是假寐吧;平时足以迷倒万千老少的金丝玉女,眼下却只够充当解决情欲的摩擦物品,他得赶紧支开这个累赘才好,世界上无故就太粘人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反感。
“去冲个澡吧,我想我更需要安静”麦克罢了罢手说,捏熄的烟头碎屑在另一只手的指头间杨起了一阵火星。
“还真是块难啃的料,得从长计议才好”marry并没失去耐心,甚至暗自窃喜道:“有挑战性,老娘喜欢~”坏笑的邪恶表情以闪电的速度在她转身的瞬间划过脸庞。
她明白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来日方长,何不见好就收呢,毕竟胸中已组建出更加奏效的一套办法!
于是妩媚地捋了捋盖住肩膀的透明“遮盖物”,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