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经理眯着笑眼，打量着她，一边说道。
“但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紧张，你要是真的看了那些小道消息，反而会更加心神恍惚。”
司如歌跟在她身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别人嘴里传的消息总是会夸大事实，将事情往严重的地方偏向，本就不可以相信。”
金经理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算你还有点儿脑子。”
司如歌心中默然。
她不过是因为经历过这种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夸大事实、胡编乱造的新闻，不过就是为了找噱头吸引人的眼球，身处在舆论中央的人，真是恨不得能够将那些传播谣言的人给手撕了。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找到了空位落座，刚刚坐下来，司如歌就觉得身周的视线越发密集的落到自己的身上，就连嘈杂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司如歌的目光微微一跳，忍不住看向了金经理，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
“金经理，您就告诉我呗，这样被人盯着您也能吃得下饭啊？”
金经理好笑的看她一眼，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无比悠闲的说道：“反正被盯着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会吃不下饭呢？”
司如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她不是害怕那些人的视线，不是害怕那些人的谈论，只是这种只有自己蒙在鼓里的样子，让她很是难受。
“您就告诉我吧。”司如歌小声哀求道，“他们盯得我浑身毛骨悚然的……”
金经理笑了起来，但是司如歌却从她闪着精光的眼底，看出了几分浅淡的讽刺。
不过这次，那尖锐到仿佛能够化作实质的讽刺目光，却不是朝着她过来的。
司如歌警惕起来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发愣，看着金经理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她只好将所有的疑惑都藏进了肚子里。
司如歌低头看向自己碗里的饭菜，狠了狠心，一咬牙旁若无人的开吃。
见她终于进入了状态，金经理有些诧异。
眼底跟着带了一些笑意，金经理说道：“这就对了嘛，要是因为这就耽搁了人生大事，传出去你在我身边混，其实是让我很没有面子吗？”
人生大事？
也对，吃喝拉撒也算人生大事了。
司如歌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将嘴里的饭菜当成了假想敌，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顿饭吃完，她才想起饭卡的事情，问道：“这个卡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金经理放下筷子，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要看技术人员那边什么事情弄完了，最近公司里事务繁多，他们光顾着处理网上的事情，就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
司如歌听见不由得恍然大悟。
果然，这家公司想必跟席氏先前一般，陷入了公众舆论中。
不过她也有些疑惑，问道：“不过，一张简单的饭卡，应该很快就能够办完了吧？”
金经理笑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这可不仅仅是一张饭卡，公司所有的考评都记录在上面，包括打卡，和某些权限的开启，所有的记录关乎着你的‘饭碗’，这难道还不重要吗？”
司如歌沉吟一声，她没有接触过这种工作，反倒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点了点头。
金经理站起身来，司如歌也跟着站了起来，主动去拿过了她面前的餐盘，一起收拾了。
司如歌刚刚看见四周的人吃完饭，也都是自己收拾干净。
金经理没有因为她的行为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回去了。”
司如歌收拾了餐盘拿去清洗，旁边人影闪动，水流哗啦啦的，像是将周围的声音都遮盖下来，让她也听不见那些人的谈论声了。
冰冷的水流从指尖滑过，司如歌的心虚不由得恍惚。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工作吗？
不……完全不是。
她不想就止步在这里，可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她甚至不知道金经理若是布置一些复杂的工作，她要怎么去处理，也不知道在这偌大的公司里能够无视谁的复杂目光，前去请教对方。
身旁有一道黑影压了过来，司如歌警觉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男人的脸。
对方似乎刚想开口说话，就迎上了她的目光，司如歌的眼中还带着沉思，但是那一抹茫然的神色，却因为警惕而在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那男人打了个寒战，一愣神，司如歌已经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是你啊？”
他点了点头，看到司如歌含笑的目光，才惊醒过来，觉得浑身也逐渐回暖 。
“嗯……看见你在这儿，就过来打声招呼。你是新来的吧？”
男人的话刚开始还有些犹豫，说到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上前来的目的暴露了出来。
“你现在……是在金经理的手下任职？”
司如歌点了点头，“是啊。”她看向那男人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审视，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她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很公式化，温和之中却带着无形的疏离。
那男人原本还想要套套近乎，一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
对方沉默了几秒，司如歌已经将手中的餐盘洗干净，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对，等待着那男人欲言又止。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司如歌脸上温和的笑容，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虽然知道自己回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一上午接触到的这些诡异视线，让她不愿意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将自己卷进这里面去。
那男人听见这话，也有些急了，连忙问道：“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儿，要是能够调换岗位，就尽快吧，不能的话直接辞职也行。”
司如歌听见他的话，不由得一愣。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不是来向她打探消息，而是过来提醒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