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脸色看？”司如歌有些好笑的说道，“我敢吗？”
她的眼神很冷，将面前的男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看出他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衬衣上还有深深的抓痕。
能够想象到能留下这样痕迹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席漠皱起眉，“你有脾气不要冲着我发。我撇下林玥一个人在医院，赶回来不是想看你的脸色和冷嘲热讽的！”
司如歌仍旧在笑，甚至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些。对比起她以往张扬的红唇，如今脸上少有血色，嘴唇也微微泛着白，唯有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黑得幽暗深邃。
“是啊，你赶回来的决定做错了，现在我也可以当你没有回来过，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医院呗。”
她笑道，“被你这样狠心的抛弃在医院，她若是见到你去而复返，保证冰释前嫌开心得都要疯掉了！”
司如歌虽然在笑，然而任谁也不难看出，她脸上的笑容有多假。
她眼里的嘲讽就像是对席漠当头一棒，重重的，将他在林玥面前说的那些真情实意的承诺，变成了笑话。
“司如歌，你冷静一点儿可以吗？”席漠的脸色也忍不住沉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觉得心疼又疲累。
“我已经足够冷静了。”
司如歌看着他，“若是角色调换，你妻子在晚宴上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得没影儿了，留你一个人面对众多的质问和猜忌，哦……忘了，你是席漠，席总，谁又敢在你的面前摆脸色呢？”
她笑起来，眼里闪着嘲讽的光。
只是那光芒转瞬即逝，被她深深压在眼里的落寞和悲哀所掩盖。司如歌闭了闭眼，将即将从眼眶里滚落出的水光，压了回去。
席漠无话可说，甚至因为她的话心里生出了那样的场景，觉得自己一定会气得疯掉。
司如歌的话还在继续，犹如催魂一般，幽怨的徘徊在耳边，
“而你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生怕对方会出什么事情，电话都快要 打爆了，人也依旧找不到、联系不上。直到熬过了一夜，打电话来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别的女人床前守了一整晚……”
她几乎都快要笑出声音来了，看在席漠的眼里只觉得心疼。
溢上来的自责和内疚，让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席漠，你叫我怎么去接受啊？你倒是为我想想，我做出了多少努力，好不容易重拾的一点儿信心，就被你这么轻描淡写却冷血至极的碾碎了！”
“席漠，我……”
她是痛苦的，他是放肆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司如歌耳边响起，“你做出了多少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林玥的事情我本不想掺和进去，可她逼着我回来，她企图自杀，只想挽回我……”
怀中的女人一僵，整个人都散发出抗拒的气息，席漠搂紧了她，慢慢的安抚着她。
“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害自己，所以才赶回来了，但我着急你，忍不住想知道你究竟面对了什么，想知道你的伤情如何了，想知道没有我在身边，你究竟有多痛苦。”
“我满脑子想的人，都是你啊。”席漠温声道。
眼睛有些发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早已深陷。
那夜之后，她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席漠回家的时间都很晚，却保证着每天都要回来。
而林玥再一次登门，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她踩着优雅的步伐，气势汹汹而又居高临下的走进家门的时候，司如歌正窝在吊椅里，手中抱着一个大花瓶。
“好久不见。”林玥冲她打了一声招呼，看着她慵懒的模样忍不住冷笑，“当了这么久席太太，却没有一点儿自觉，以为这里还是你市井平民生活的地方吗？哪里容得你邋遢成这幅模样？！”
司如歌没有理她。
她甚至都不屑抬眼看那女人，像是觉得看一眼都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生命，只抱着花瓶悠闲的插着花。
“我跟你说话呢！你别给我装聋作哑！”林玥吼道。
司如歌抬手揉了揉耳朵，表情厌恶的皱了皱眉。她这一皱眉，前一秒气势凌人的林玥瞬间消了大半气势。
“林小姐，得了什么好消息，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恭喜我啊？”司如歌坐正了身体，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从吊椅上放了下来，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抱着花瓶的模样温纯良善，可一站起身来，一股无声的气势瞬间侵袭而来，毫无保留的压迫向林玥。
林玥强装镇定，却依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盯着她说道：“真不愧是从小就坑蒙拐骗，还进了监狱的人，一身流氓的气息真是叫人作呕！”
司如歌“呵”的冷笑出声，好笑的看着她。
“林小姐，有话直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满嘴放屁让人感到很困扰啊？”
“……你！”
“我？我什么我？”
司如歌的眼神蓦地阴厉起来，不是说她身上带着流氓的气息吗？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盯着林玥，冷声道：“我警告你，从你踏进席宅那一刻，你是客我是主，你恭恭敬敬，我对你好。你敢惹事，我敢让你横着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