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轻易地就让司如歌停住了脚步。
仿佛那男人嘴里说了个笑话，逼得那女人不回头都不行。
司如歌如他预料的回过身来，弯了弯嘴角，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要让我什么态度？请问，你们有资格让我给出态度来吗？”
她满脸玩味的笑容，盯着那两人的眼神，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何晴脸色微微一白，抬起头来看向了席漠：“席总，我是不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若是司小姐不高兴，我还是离开吧， 不然你们又要因此产生误会了。”
席漠皱了皱眉，低声安慰她道：“没事，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她一句不高兴，难不成就可以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吗？”
“我……”何晴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席漠却摇了摇头。
司如歌盯着他们的目光，逐渐由炙热转化为一片死寂，带着轻嘲的冷意如同火光一般湮灭。
她觉得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我管不了，也不稀罕管，你想要让她留在这里也无所谓。”司如歌双眸含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走就是了。”
她的话刚说完，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垮掉，换做一片冰冷的白，面无表情的想要离开。
然而她正想离开这里，周玲已经带着席母下了楼来，老太太停住脚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客厅里的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冷哼一声说道。
“有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都还心安理得霸占着位置，你走干什么？”
司如歌转过头去看她，恭恭敬敬的一笑，说道。
“我既不愿意让您儿子不乐意，也不愿意脏了我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若是不走，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倒胃口吗？”
她们两人一唱一和，将他带回来的女人，几乎贬低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席漠抿唇看了一眼何晴，那女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或许是从未被人这样嫌弃辱骂过，何晴红着一双眼睛，愣怔在那里，连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何晴发红的眼眶对上了他，突然惊觉了什么一般，扭头就想往外跑。
席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拽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别走！”
他的话出口，心中一紧察觉到了不妥，而身后那一唱一和的两人，也在瞬间停住了话语。
如芒刺在背，席漠扭头也不好，追上去也不好。
何晴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细眉微蹙，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要是不走，还要等着她们怎么评价我？席总，我虽然一心为您，可并不代表我这个人多名声，就能够拿给他们来随意评论践踏的！”
席漠的掌心温热，一瞬间让她甚至有些舍不得放开。
只觉得两人肌肤碰触到的地方，有一股细微的电流突然窜进了身体里，带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
何晴微微愣怔，心下的狂热越发深重。
“她们……”席漠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松开了拽住何晴的手，回身看向席母和司如歌，对着她说道：“这件事情是她们做得不对，我让她们给你道歉。”
然而对面那两个女人，就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纷纷挑衅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司如歌笑了笑，“道歉？”
席母也跟着笑了起来，面对何晴那样的女人，她是提不上喜欢的，更没有心情去对付这种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司如歌，她甚至不会让这女人踏进席家一步，哪里还会由着她到自己面前来演戏？
现在，何晴既然送上门来，她们若是不嘲讽几句，可就对不住那女人想要在席漠面前装可怜的心思了。
“是啊，他让你道歉呢，也不知道我们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还要被人逼着道歉？”
席母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讽刺，就算是对上自家儿子也毫不留情。
本就是席漠有错在先，如今竟然还要让她们给那女人道歉，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他太过善良，还是应该说他没有情商。
席母翻了个白眼，司如歌冷笑不动，两人这模样，显然激怒了席漠。
那男人蹙起眉头，声音忍不住冷了下来，说道：“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很好玩吗？妈，你怎么也跟着司如歌一起胡闹了！”
一旁的司如歌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无辜担负上了罪责，还是因为那男人话里的不信任。
他宁愿去维护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愿意去在乎一下她的感受。
“她怎么胡闹了？”
席母显然也对他的话有些不满，脸色阴沉沉的，皱纹压出深深的沟壑，让人想起了苍老的树皮，每一个沟壑里都藏着风霜和过往。
她阴沉着脸色，盯着席漠说道。
“如果自己丈夫带回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还处处维护着那女人，忍气吞声怕是做不到。想要赶人就是不懂事和无理取闹……那依我看，你这个丈夫怕是也不用当了！”
席母的话丝毫没有因为对象是席漠，就有所留情，门口站着的两人，也因为她的话而愣住了。
席漠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何晴连忙低下了头，挡住了眼底的怨毒，只露出一个愧疚却又无辜的脑袋给那男人。
“妈，她是客人。”
席漠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些，说道。
“她和我之间关系清清白白，实在不知道为何会让司如歌误会，我解释了，可是她不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席母打断了。
那老太太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她为什么要听你解释？你和这女人非亲非故，就把她带回家里招人讨厌，难不成，你还不觉得这都是你的错吗？！”
声音越发凌厉，落在席漠的耳边好似雷霆一般。
他沉默了下来，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那两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给怼回来，干脆抿紧了嘴唇，不再和她们争论。
“我们出去吃饭吧，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