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市公安局再次接到下面派出所的出警申请,城水区又发生了一桩命案。
大刘迅速带领刑侦队赶往现场。死亡地点是在城水区内一栋废弃的居民楼内,这个废弃的居民楼还有两个月就被要拆掉了,里面已经没有住户。只留下一个可以进出的铁门,留下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大刘到了案发场地之后,陈一发和手下的警察已经将现场保护起来。陈一发依然先向大刘汇报了基本情况。死者是被看门的老大爷发现,老大爷自己养的猫跑丢了,然后进入废弃的居民楼里寻找,结果发现二楼的住户的客厅里出现了一具男性死尸,同样是赤身裸体,目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天,但是因为是冬天,屋内比较寒冷,所以尸体没有出现腐烂的情况,尸身保存比较完好。死者身上未见任何伤痕。说到这里,陈一发顿了一下,把声音压低了说:“只是蹊跷的是,这个死者身上也少了一块皮肤,不像上一个受害女性,这回是死者的肚皮上少了一块正方形的皮肤,大小与上一次我们发现的女性丢失那块皮肤的大小差不多,目测也有二十平方厘米左右。”当陈一发说完这个情况,大刘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身面向陈一发,脸上的神情严肃,问陈一发:“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死者身上依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同样少了一块皮肤。”陈一发点了点头,大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转身朝向案发场地快步走去。
到了现场,大刘发现,这个屋子连个门窗都没有,屋内是剩下日常家具,凌乱到处堆放,想必这家用户搬走的时候是相当的匆忙。死者侧身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两腿蜷缩,两只手向头顶上方举着,好像一副投降的动作。看死者面相,大概有三十余岁,啤酒肚早已是成年人的标配,所以死者的肚子也是隆起状态。不过在离肚脐眼往上几公分的地方,一团黑色血肉看完令人作呕,这块血肉之上少了一块皮肤,死亡后血液变黑导致血肉呈现黑色。少的这块皮肤呈正方形状,确实与上一个死亡的女性少的那块皮肤差不多大小。
大刘又详细观察了死者身上的其他部位。死者的手臂上有青龙白虎的文身,难道这个死者是社会混混?大刘不禁怀疑。其他身上并无明显受到击打或者损伤的痕迹。大刘走到屋内看了看,屋内的其他物品都堆满了灰尘,看来凶手是没怎么动过这里,难道是抛尸到这里?大刘令刑侦科检查一下地面上脚印,因为这个地方长期没人来,地面上落满层土,凶手来到这里应该会留下脚印。可是陈一发说:“没用的,我们来之前看过了,客厅地面上灰尘很薄,其他屋子的地面灰层很厚,凶手应该想到了自己会留下脚印,所以他把整个客厅与走道打扫了一遍,现在想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比较难。”大刘暗自惊讶,凶手拥有如此强的反侦察能力,想必一定是一个异常棘手的案件。
整体检查完毕后,检查科向大刘汇报,现场的确是没有发现凶手的鞋印头发等残留物。房间里遗留的物品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个地点很像是凶手选择抛尸的地点,而不是杀害凶手的地点。大刘让法医把尸体装好,同样送到曹靖楠那里做细致解剖分析。
今天的出警很快就结束了,因为现场确实没有很多要勘察的地方。结束后大刘依然没有跟着警队一同回去,自己又是一个人绕着这个废弃的居民楼走了几圈,然后自己一个人独自出了院子,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李梦和顾风同样是跟着刑侦队一起出警,不过这次他们有幸进入案发现场,只是因为这不是凶杀现场而只是抛尸现场。俩人在看了一圈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稀奇,随后便随着警队一起回局里了。
今天是上午出警,在午饭之前就已经回到警局了,局里同事感到很诧异,门口的警卫问顾风今天出警怎么回来这么快,顾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因为啊今天这个现场是抛尸现场,并没有太多要检查的地方。”实际上如果一次出警花费的时间越少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现场了解的信息越少,后期需要费更多的时间去挖掘更为详细的信息。
大刘在午饭时间回到警局,让大刘安排一下,下午刑侦队进行一个简短的会议,部署一下工作。午饭后,大家陆续进入了会议室。
大刘的表情很是严肃,想必这不是一个轻松的会议。“今天上午出警,事发现场死亡男性一名,赤身裸体,身体无明显损伤情况,初步推断为是抛尸现场。死者肚子上少了一块正方形的皮肤组织。在11/22号死亡的女性是屁股出少了一块三角形的皮肤,同样是在死亡现场赤身裸体。两个案件有很大的共性之处,现在推测为连环案件,事态的严重性升级,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大刘说这些话时,像在叙述报告,脸上毫无表情的闪现。
作为法医的曹静楠依然是安排进行尸检,史进被分配详细了解死者生平的任务,而大刘则亲自去信息科调取事发周围的监控视频,追踪案发情况。不过史进有些疑问,他问大刘:“既然我们认为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件的话,那么上一名死者女性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没有作案嫌疑了?”大刘则回复说:“我们在将他扣押七十二小时之后已经将他释放,现在他人身自由,也不能排除有再次报复的可能性。”
史进这边通过死者的指纹与血型很快在信息库里找到这个人的基本信息。死者名叫刘东强,人称强子,有案底。1985年生,河东市本地人。2004年因为强奸未遂案被法院判处八年有期徒刑,2012年出狱。出狱后由于缺少必要的生存技能,所以纠集部分社会闲杂人等对部分商户收取保护费。受到商户举报,2013年再度入狱,2017年出狱。现在是无业游民。史进心里琢磨,这样看来也就刚出狱两年时间,如果现在仍然是无业游民,那么很可能是重操旧业。这样想来,这家伙的仇人不会少了。
史进还是将回访的任务安排给李梦和顾风来完成。档案上记录强子经常在平安街一带活动,平安街一带的商户应该受到过他们的骚扰。李梦和顾风这几天需要要去平安街去做一下询问。史进知道像强子这类小混混人物,正常警察盘问得到的消息相对有限,所以还要辅助非常手段。他穿上便衣,准备去附近的小混混聚集地打探打探情况。
大刘这边将附近几天的监控视频都调过来了,看来光看视频就要花费一段时间了。大刘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案件,甚至不是普通的凶杀案件。凶手有明显的反社会心理。目前的两个死者看样子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现场留下的证据又是屈指可数。凶手一定是一个高智商的嫌犯。做事滴水不漏,警察能想到的事情,他都能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从人身上取下一块皮,一块皮能做什么用?一堆问题缠绕在大刘的脑海里。警察最怕的就是毫无动机的杀人。一般毫无动机的杀人,警察就很难从作案动机下手,就无法缩小犯罪嫌疑人范围,排查起来也异常困难。
大刘向上面简单汇报了现在的情况。上面指示,如果真是连环杀人案,则凶手还是有再作案的可能,所以务必要在凶手下一次作案前逮捕凶手,避免无辜群众再次受到伤亡。是啊,凶手只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制造了两起凶杀案,如果不赶紧找到凶手,就会有更无辜的人受到伤害,警局上下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李梦和顾风这边对平安街附近的商户进行挨个的询问。起初当他们说到强子收保护费的事情,不少商家表示并没有这回事情。李梦感到诧异,这不可能啊,如果没有这码事情他也不会二进宫再次入狱啊。顾风告诉李梦,可能是因为这群人还不知道强子已经死了的事情,害怕强子事后会来找他们麻烦。当李梦告诉他们强子已经死了的事情,他们才开始敞开心扉,把过往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强子在第一次出狱的时候就开始纠集社会闲杂人员形成黑社会团体,对平安街一带的所有商户收取保护费。如果有哪一家商户不愿意交保护费的话,他们就会搬个椅子坐在商铺面前,如果有客人来,他们就会把客人赶走,这样商户就没办法做生意了。商户如果报警的话,等警察来了,他们就跑了,商铺没有受到实际的损害,警察也无法抓他们。后来是因为有一个商户与他们发生口角,导致引起暴力事件,这也就是强子第二次被抓的原因。强子出狱后,放出话来,一定要卸掉当时那个商户的一条腿,不过那个商户早已搬走。现在的商户都是闻风丧胆,不敢与之作对,对于警察的盘问,也不敢多说什么。顾风听到这里,义愤填膺,觉得强子的死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没人来伤害这些商户了。不过作为警察,还是要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商户们表示,最近两个月强子都没来了,一般来说强子每个月中会出现,两个月没出现,不少商户以为强子又被抓了呢。当问到,强子有什么仇人之类的问题,商户们都说不清楚,他们只负责给强子交保护费,对强子的生活没那么关心。不过李梦觉得,这些商户中也有潜在的行凶可能,因为受不了一直交保护费而杀害强子。顾风则认为不太可能,一群被吓怕的商户,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去杀人,而且还与之前那个女孩存在牵扯,所以这群商户与强子受害的牵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