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案件发生的第五天,河东市公安局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甚至无法找到一个犯罪嫌疑人。女孩的家属已经来认领女孩的尸体,从他们的描述中了解到,女孩来到河东市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之前都是在老家农村务农,因为受不了老家的低收入所以就来城市打工。女孩在老家很本分,也并未结下什么仇人。只是老家有相中女孩的家庭来提亲,结果被女孩满口否决,随后女孩就进城务工。
这边的大刘坐在自己的工位前,满口的吸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眉头自从接手这个案件就没有松开过。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最新的进展,他就像古代的军师,不出军营但是千军万马却在他的心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大刘把信息科送来的监控视频一帧一帧的看,去找寻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这段女孩男友买饭送到女孩家的监控录像,已经是他看的第三遍,突然间,他按下暂停键回放刚才一小段录像,来来回回看了八遍,然后向在附近的史进喊道:“快让大家来开会。”史进听到之后立刻把整个案件的负责人员都喊到了会议室,当然也包括李梦和顾风。
在会议室,大刘播放刚才的他重复看的那段视频,画面上,女孩男友与一个骑电动车的陌生人相撞,男孩被撞倒坐在地上,然后陌生人走到男孩身边把男孩扶起来,不停的点头,应该是在道歉,男孩并没有纠缠,陌生人继续骑摩托车离开了。史进看完视频,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说到:“这个事情,男孩在录口供的事情说过,看起来没有异常的地方啊。”大刘让信息科的人把视频放大,慢速播放,等到一个节点大刘突然喊暂停,大家目光都盯着视频界面,画面显示此刻陌生人正在扶被撞倒在地的男孩,一手拉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伸向了男孩买的外卖。大刘让信息科的人继续播放。
紧接着陌生人把手放在男孩给女孩买的柠檬茶用杯子上。大刘要求信息科的人,把陌生人的手的画面放大。在尽可能放大的情况下,只看见陌生人的手中拿着一个瓶状物,并未看到其他奇怪的地方。但是在两个人分开后,陌生人把手中的瓶状物放进口袋,这个举动引起了大刘的警觉,大刘问史进有什么异常。史进想了一会,回答说:“行为不符合常理。陌生人手中的东西是可以放进口袋的,但是放进去的时间有问题。在陌生人撞倒男孩时,陌生人主动去扶男孩的时候就应该把东西放进口袋,而不是拿着东西去扶人。而且这个像瓶子一样的东西碰到了男孩买的外卖,陌生人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手中的东西能够接触到男孩买的外卖。这也就是说,有人可能对女孩下毒了?”大刘并没有点头,只是说“:女孩当晚还给男孩发信息,如果下毒的话女孩不可能坚持到这么久的时间,而且女孩真正的死因是由于一氧化碳中毒。犯罪嫌疑人对男孩的行踪很了解,他知道男孩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已经买了饭菜。这种情况要么是男孩受到监控,要么男孩就是杀害女孩的嫌疑人。”史进不解,如果男孩要杀女孩,动机是什么,而且又主动回到警局内接受审问,这说不通。大刘继续解释道:“男孩来警局才能摆脱嫌疑。”
大刘让曹靖楠汇报一下这边尸检的最新进展,曹靖楠表示,在对女孩血液中的检测中发现有乙醚也就是酒精的成分,还有一种不知道的物质成分,现在还没办法查明,不过这两种成分在血液中的残留量很少,远远少于血液中一氧化碳的浓度。而且尸检的结果显示,女孩的直接死因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与乙醚以及不明物质的没有直接关系。大刘让史进再联系一下女孩的男友,让他再来一趟警局,问一下与陌生人相撞的情况以及女孩当天是否饮酒和生活习惯问题。目前男孩身上有重大嫌疑,对男孩的行踪如此清楚即使不是自己,想必也与男孩存在某种联系。在联系到男孩之后,男孩此刻仍在临市,可以通过电话沟通,但是史进还是坚持男孩来一趟警局,有更为详细的问题想问一下男孩,男孩同意了,不过最快也要等到明天回来了。
李梦和顾风这边,主要是做回访的任务。李梦说,自己没有接到小卖部的电话,而且自己又去了一趟事发小区,被害人左边的住户依然不在。现在通过房东联系左边的住户,也没有联系到。顾风对面包房的女孩的同事挨个进行了询问,女孩在死亡的前两天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女孩未曾告诉同事,也未曾请假。对于面包房为什么没有主动联系女孩对于旷工的问题,面包房店长的意思是,整个店里有十几个人,活儿并不是很多,所以没来也就没有在意,因为人完全够用,只是当做一般员工生病问题对待了。顾风反问如果女孩一直不来怎么办,店长则说他们都是临时工,工资是十天一结,如果时间长不来了,就会招新的员工。所以面包店对员工旷工的现象并不是很重视。顾风对面包店的回答充满了疑问,但是通过与员工的谈话,面包店经营方式确实如店长所说。
被害女孩的男朋友第二天就出现在警局,这令史进吃了一惊,本来以为男孩会过几天才来,没想到来那么快。男孩详细描述了那天被撞的经过。陌生男子手里确实是有一个玻璃瓶,瓶口很细,不过,男孩没看的仔细,以为只是普通的物件,而且被撞后陌生人主动去拉男孩起来,事后一直在道歉。男孩看望女朋友心切,没有与陌生人过多纠缠就离开了。至于女孩是否喝酒的问题,男孩说,女孩对酒精过敏。之前俩人喝过一次酒,女孩只喝一点点,浑身就通红,很快就有些头脑不清楚。所以男孩是不怎么让女孩碰酒的,而且在女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也是绝对不会喝酒的。至于女孩血液中检测出乙醚的成分,男孩表示并不知情。史进迅速将这个关键信息传递给大刘。大刘的预判没错,与男孩相撞的陌生人是具有很大的嫌疑。现在的工作是调取监控视频查找陌生男子的去向。但是这已经离相撞当天过了七天的时间了,监控一般都只是保留七天的录像,七天之后就会被覆盖,所以未必能够调取相关路段的监控视频。不过大刘还是吩咐信息科的人去办了,哪怕有一点可能都不放过。
整个案件的焦点在这个陌生男子身上。不过由于女孩被害的前两天左边住户在家,所以这成了整个案件的两个突破口。大刘一点一点的进行推理,陌生男子是否真的向那杯柠檬茶中注射了东西,女孩如果真的酒精中毒,出现昏迷,那么晚上与男孩联系的是谁呢?假设女孩下午昏厥晚上醒来,女孩为什么不告诉男孩发生的情况反而说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是不想男孩担心,还是有所隐瞒?如果女孩没醒,那么一定是时凶手与男孩联系。此时的凶手是在案发现场,还是已经远离案发现场?如果真是下毒又为何死于煤气中毒呢?这一切的问题都需要抓到那个陌生人,可是眼前在监控视频极有可能缺失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找到陌生男子,难道去找现场的目击证人吗?即使通过监控视频可以找到部分在场的人,但是并不能确定他们就一定能记起这么多天前的一件小事。不过终究是一个再一次深入挖掘线索的办法,只要有可能,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都一定要尝试一下。李梦这边盯着左边住户,在女孩被害的前两天,左边住户是在家的,他们能提供什么样信息,李梦不知道,只是现在与他们失去联系,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等着他们回来,可是又不能等,这件事情拖得越久,陌生男子逃窜的可能就越大。
大刘告诉史进,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快要断了,陌生男子是最大的突破口,必须要抓到陌生男子。信息科那边反馈,由于超过七天时长,陌生男子去向的监控录像已经被覆盖,没有办法确定男子在分开之后的走向。史进没办法,只能通过现在保留的仅有的录像去找一下现场的目击证人,问问他们时候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史进知道这是大海捞针,可是仍要碰碰运气。
顾风这两天很忙,因为要去面包房做回访,他询问了每一个在面包房工作的人,不肯方放过一点细节。在现在线索即将枯竭的阶段,任何可疑的信息都可能扭转当前的局面。相反的是,李梦很清闲,这期间李梦虽然又回去案发现场一趟,可是仍然没有联系到住户。虽然他又询问了一部分的住户,可以得到有效信息简直为零。李梦只求赶紧联系到左边的住户,甚至他想,如果左边的住户始终没回来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把他们作为嫌疑人呢?在上学阶段,学校的教员告诉他们,任何违背常理的事情,都可以作为重大线索。任何存在联系的人,都可能作为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