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走了一个半小时吧,当天完全亮时,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休息。此时我才有空仔细观察身边的9个人质,多吉不算,这9人除了小艺四人、还有刚才妖艳女那一对,剩下三人分别是一个又黑、皮肤又粗糙的老头,还有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带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孩。小艺四人是这些人质里面最活跃的,充满活力,也爱关心其他人,有几次小孩走不动了,大笨熊还主动去背他来着。
而那个胖子是在物业公司做小主管,一脸畏畏缩缩的,说话的样子不正眼看人,和人说话总望一下地下然后再扫一眼人再望一眼地上往复的扫视,眼神不太纯正,说话也不着边,不大爱说自己的事情,但总爱问别人的情况,人质里唯一的小孩是他儿子,小名豆丁,胖子趁暑假带小孩去旅游,没想到被绑了,小男孩倒是很可爱,大大的眼睛,说话好像女孩子,小艺她们在休息时总爱逗他。
剩下一个老头有60多岁了,身体很健硕,说是参加过对跃蓝反击战,只是退役后一直过得很差,这是我的感觉,出生入死的,手指都少了一根,却只能靠着街头卖小吃和捡纸皮度日,还经常被城管抓,但按他的话说只少根指头算幸运了,还能活着回来,好歹也熬大了一对儿女,只是这次过去辣沙却是他儿子交通意外离世了,他去领他的孙女来着。老头儿子一直在拉萨做生意,已离异,独自带着个女儿过日子,没想到竟然被车撞了,女孩妈妈又不肯去接,当地警察只能把小女孩留着警察局让爷爷来领,说道这时,坚毅的老人也不禁留下了泪水。我拍了拍老头子肩膀,安慰着他。我问他有怨吗?他是这么说的:
“我不不怨天,老天是公平的,夺去你一样东西总会给予你另外一样等价的东西例如亲情,只是看你能不能够体会;我也不怨政府,我相信政府一直是希望做好的,但人无完人,而政府是人做的,更加不可能完美,一些事情没考虑到也情有可原,而且国家当时在起步阶段,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这些年生活好了,国家也没忘记我,就已经足够了。而且,就算没有那场战争,我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或者更坏。最重要的是,如果全部转业军人都要照顾,都要好待遇,那不就所有好工作都被军人占了?但军人或许是好的军人,却不一定是好的工人,这样会让很多有才能的人失去机会,国家就很难进步了”。
“老爷子,你是个智者。你大局观那么好,国家没有把你留着做领导可惜了”,我深深看着老头子说道,心里充满感慨,自己远都没老头看的豁达真切。
“我也不过多活些日子,能说几句,要让我当官可就难咯!”,老头子哈哈笑着,此时豆丁跑了过来,递给老头子一块馍,天真的笑着,
“爷爷,您是长辈,您先吃”,却看他老爸跑了过来,抢先抓回了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爷爷不饿,豆丁吃”,老头子倒是不介意,
“真乖,爷爷不饿,你吃吧”,说着露出了满脸皱纹的笑容,眼光闪动,估计是想到自己的乖孙女了。
“儿子都比你觉悟高”,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只见胖子转过半边脸阴阳怪气的小声嘟嚷了一句,“我都还没吃,啥时候轮到你们了。”,我无语的摇摇头,卓玛都开始分食物了,用得着这样嘛?
吃饱休息好,我们又开始走走停停的在山路上行走,走的比晚上更隐蔽,也更难走,期间老头子毕竟年岁大,不小心扭到了脚,这时恐怖份子急着赶路,看样子就想把老头子毙了,我看着于心不忍,就说
“我背他吧。”
蛇蝎女倒没怎么在意,只是说如果掉队了就死。好吧,我只能尽量而为吧,多吉和大笨熊他们几个也说要帮忙,唯独妖艳女和胖子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豆丁想过来帮忙来着,被他爸扯了回去,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笑着说,
“豆丁很棒,但你还小,帮不了忙”,老头子也夸豆丁乖来着,才打消了他念头。
一路走了差不多6天,我们硬是带上了老头子没掉队,沿路也在几个村庄附近停留过,然后几个恐怖份子伪装打扮一下进村采购物资,但看那物资量估计也是有暗桩在村里面才能一时拿出那么多储备,其中还有两次竟然能安排到货车载我们一段路,不简单啊。
“多吉,你知道有几个人注射过cp11?”,路上我曾私下里好奇问过多吉这个问题,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让我没有想到。全部人只有多吉被注射过,而且被威胁不得透露给其他9人知道。
“只有我和多吉被注射了?”,我暗讨着,蛇蝎女这么做应该有她的目的,至少对待方式是不同的,我心里留了个心眼,默默不语。
直到第7天傍晚,我们到达了边境线,我们在一个叫达曼新村的村庄外几公里处密林中驻扎了下来。这个村庄曾经是一个插花地,没有国籍的村庄,后来是国务院批准怎么来着,整个村庄的人都获得了我国国籍。村里面的人大多会汉语和藏语,而且民风比较淳朴,这是我从多吉口中活得的信息。
我曾好奇的问过多吉,既然那么多人会汉语和藏语,为啥她们还要留他?他听后一脸委屈的说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好歹是外语专业的,不但会汉语藏语还会英文,大一就自学完法语、西班牙语,本还准备大二、大三把德语、俄罗斯语、日语、韩语都学了呢。”
“???!!”,我一脸惊愕的望着这家伙,你确定你是一年“学完”而不是“学习”了法语和西班牙语?!还德、俄、日、韩?!敢情你就是个神奇宝宝?啥都会阿!难怪他们不放过你咯,要我是恐怖份子也不放你,整一个人体翻译机的。想我学个英语学了多少年了?还学不会,这么想似乎我为什么没挂才是个谜。我拍了拍他脖子,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孩子!你再也别想脱身了。”
“真的吗?噢,真主,难道有才也是一种罪?”,给他杆子还真往上爬了,这厮真不知进退,我笑着拍了他头一巴掌。
这时,蛇蝎女走了出来宣布,原地休整一晚,同时把我和多吉招呼到了一边,说是要和我们说些啥。
“什么?!要牺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