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刘卿影看到了刘备家茅舍后面那颗奇树,高五丈许,树叶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就像皇帝乘坐的车子的华盖那样,充满了气势昂然。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像极了陆临渊的年轻人,在纳鞋底。他身后的竹杠上,挂了好几张席子。
刘卿影感觉很心酸。普通人与高高在上的王者之间的差距,是漫长的岁月,是不为外人知的心事和秘密。
我们只是看到了我们想要的,我们却一直忽略、忽视我们不想要的。书上也这样,那些落魄书生,他们坏极了,包括编撰他们书籍的后人,更加坏,添油加醋,夸夸其谈,就是不说一句实话。
刘卿影下马,作揖,堆起笑脸道:“这位兄台,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小胡子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来人一下,随口道:“在下乃中山靖王之后,姓刘名备,别字玄德,小名小明。”
“啊,你是小明?”刘卿影惊讶道,“失敬失敬,佩服佩服,犹如江水滔滔不绝于斯。”
两人的装比,激活了超级无敌装比识破系统,忙不迭地给刘卿影加魅力值。
经过寒暄,刘卿影谎话连篇介绍自己:“长沙王之后,郁郁不得志刘卿影是也。别字悟非,小名大藏。俺家爷爷辈跟伯爷爷,叔爷爷,争权夺利失势,被排挤出了长沙国,流落异乡。鄙人少小离家,以读书卖茶叶为生,颇有些积蓄。走过了一山又一山,穿越了一川又一川,来到宝地,发现这儿山青水美人更清秀善良,禁不住萌生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念头。”
“原来是王兄,”刘备满怀戒备问道,“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我明人不说暗话,也不跟你绕弯子,我看中了你的美宅庭院,想买下了,长此以往,在此定居是也。”刘卿影心想,“我把你挤走,你该不会再去蓟县投军了吧,那样你就遇不到张飞关羽,而我……嘿嘿。”
“想都别想!”刘备白了刘卿影一眼,没好气道,“看到没有,看到我家后面那颗神奇的树了嘛,我跟你说啊,人们都说,那颗树的树荫,就像皇帝车驾的华盖。我将来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将我家的风水宝地,拱手相让于人?你想都别想。”
刘卿影勉强挤出笑脸,好话说尽,都不济于事。刘备甚至高调道:“就算王兄你倾囊相购,我也不会将蓬荜让于你住的,你就死了这颗心罢了。”
刘卿影尴尬得结结巴巴道:“这,这如之奈何?”
悻悻离开刘备家的刘卿影,后来想了许多办法。其中有一条办法是这样的,弄断刘备家茅厕的木板,让他半夜三更起床如厕时掉落粪坑,被粪淹死。
“这样好吗,人家好歹是一代帝王之祖,我这样做,是要受天谴的。那好吧,让他死得好看点,不要死得难看。”他自己对自己说道。
“唔,夜黑风高,放一把火,烧了刘家的茅舍,然后他在无知无觉挂掉,这多仁慈啊,在后世叫做安乐死。”他又对自己说。
旋即又想,“也不好吧,为着些许小事,就放火杀人,我刘卿影,格调不高呀。”
“那么就贿赂当地官员,捏造个罪名,关押或者流放刘备,然后我霸占他们家的风水宝地,名正言顺地成为刘备的替身。据说当时在涿县任知县及县丞的正是后来被关某人咔嚓掉的颜良文丑啊。就这么办了,我出点钱,让他俩先把关某人的大哥给咔嚓了!”
曾经有过一个夜晚,刘卿影有过很多的想法,“弄掉了刘备,张飞关羽怎么办?”
大贤良师的徒众们,将冀州弄得乌烟瘴气。蓟县也不例外。
刘卿影刚走入集市,就听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在大声叫道:“还有谁!我倒是看,还有谁?还有玩法吗,还有胆量吗,就输了这么点,就不玩了,你们还是人嘛,你们,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这是超级装比!系统给刘卿影加魅力值了。
刘卿影看到他就来气,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冯大导演?他不过是张角的一个学徒冯阿来!
腾腾腾,刘卿影大步走上前去,将自己的一根金条啪地拍在了赌桌上。
冯阿来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不怀好意地瞪着刘卿影,然后慢条斯理道,“这位公子,你可想好了。老子可是号称赌遍河北无敌手,号称鬼哭神嚎、天光地光人光的不朽神赌冯泰来是也。”
哗,一阵嘘声四起,“什么赌遍河北,明明是冀州号码?还有,是痞子无赖,可不是否极泰来!”
“原来如此,”刘卿影故意忍住自己不笑,只是拿眼去打量冯阿来,看到他左手上,俨然只剩下了三根手指,小指和无名指,已经跟他分离很久了。估计是当初发誓不赌,再赌就砍手指,结果还赌,说到做到,果然是条汉子!
冯阿来用残缺的左手,蹭了蹭油光发亮的青布衣服,有点儿不好意思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我学艺不精,不怪谁。现在,老子久经考验,已经渐渐赢得了美名,也赢得了万贯身家,公子你,确定要这么大?20两呀,普通平民,一家十口人一年的开支呀。”
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声,拿充满了恶意的眼神看两人。谁输谁死都无所谓的,反正可以看好戏,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刘卿影咬咬牙,竭力稳住自己内心的汹涌澎湃。故作轻松道:“没错,就是这些许小钱。”系统惊叫道,“装比,装比,这个逼装得好,还有一些细节在里边。”又给他加魅力值。
刘卿影努力让自己呼吸平息下来,轻描淡写道,“怎么个玩法。”
冯阿来说:“是这样的,跟我赌,规矩我来定。如果你先扔的话,你扔出三个六,算我输;否则算你输。如果我先扔的话,你扔出的骰子,只要比我大,就算你赢,平了也算你赢。”
“嗯,嗯,这还算公平。”刘卿影嘴里说着,心里却道,“这还真流氓,流氓总是制定有益于有利于自己的规矩。”
“这不是明摆着逼人出千吗。可是……”刘卿影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有出过千啊,我没有跟系统学赌神掷骰子的技能啊。”
“你想好了吗?是你先扔,还是我先扔?”冯阿来一脸的奸笑,一脸的坏笑。他周围,全是身穿青布,头扎黄巾的大贤良师的徒众们。这不明摆着是输打赢要?
刘卿影硬着头皮道:“我先来。”他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捏紧了骰子的手心满是汗水。周围大家都在催他,“快扔呀,快扔。”
大家乐于见到一场世纪豪赌。
可可夸夸,骰子在盅里转个不停,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跨度,终于停了下来,是瘪三。冯阿来脸上是嘲弄的眼神,伸手去拿刘卿影的金条,速度很快,生怕他会反悔。刘卿影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感觉出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疼!他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装作很轻松的样紫说道,“有啥呀,这么点小钱,我还不放在心上!”
系统强烈地表扬刘卿影,给他加很多的魅力值。
冯阿来说:“那么,还来不?”他眼睛盯着刘卿影身上的布袋,感觉里边沉甸甸的,一定还有不少好货,最好把他赢得连裤衩都输掉。冯阿来忍不住呵呵得意的高兴的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
“当然来,不过,不过我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这样吧,改天再来与你切磋切磋,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不是我的菜。”刘卿影不敢相信自己,如此有装比的天分。系统完全折服,直接给了他学习天佛降世的魅力值,10000点。
“呔,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这时候,旁边一个卖肉的黑厮忍不住发作了,只见他须发倒竖,一副吓人的样紫。刘卿影苦笑,“这,这不就是张三爷么?你好歹出场早一些啊,早一些啊,早一些啊!”
到底该如何跟冯阿来等人大闹一场,是让黑厮痛扁他们,还是自己施展龙五的手段,把他们都扔得稀里哗啦。又或者,别的什么场面,总之很火爆,很惹眼,很嗨。
然后官兵上场,据说带队的是蓟县的官军部曲张郃,高览,大家是不打不相识,好歹有缘相逢了一场。刘卿影一夜没睡好,设计了很多的场景和场面。
总之,到了最后,到了屠夫的庄上,刘卿影拒绝了跟张飞关羽结拜的请求。刘卿影跟张飞关羽较量功夫,先是用龙五的手段,将张飞扔到了他家的荷花池里,跟鱼儿一块儿游泳。接着又用苍穹第十三式,像鬼魅一样,将手中剑不费吹灰之力,架在了关羽的脖子上。
张飞和关羽对刘卿影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愿终身相随。
可是,可是,刘卿影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以他的个性,以他的脾气,他不喜欢这种组队结伴的生活生涯,他喜欢曲高和寡,他喜欢独来独往,喜欢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这才是他想要的,刘备有的,根本不值得他艳羡,也不值得他去占有。
想了一夜的刘卿影,果然放弃了昨晚的所有念头。他想做的很多,他总是任意胡来,胡作非为,不照常理和套路出牌。
却说被刘卿影放弃取代他身份的刘备,刘卿影不屑与之结拜为异姓兄弟的关羽,张飞,终究还是在蓟县北城门下刘焉招募士卒的告示前相遇了。
在屠夫庄上,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一言不合就结拜。
关羽说,“某熟读诗书,颇知忠义,但听凭大哥驱使,虽万死不辞。”
张飞目瞪口呆,心想书到用时方恨少,忙不迭道,“俺也一样。”
关某又说,“从今往后,当终身追随,不离不弃。”
张飞瞪着眼睛道,“俺也是。”
关二接着说,“某若违背今日之誓言,当天诛地灭,山无棱,江水为竭!”
张飞须发皆竖道,“俺跟着二哥走!也跟着大哥走!”
关云长这装得好!可惜,在千里之外的刘卿影错过了系统加分的机会。
却说某天,活腻了的程远志,邓茂,点起所有10000兵马,来犯蓟县的城池。这一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据说是张飞在五个回合之内,一矛将邓茂刺于马下。而关羽突然袭击,一刀把程远志砍成两段。
后来,关羽又用这个办法,杀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河北两员上将,颜良文丑。
世人都道关羽的偃月刀重82斤,只有刘卿影知道,是28斤。28斤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世人,拿个二斤八两的武器,都可能杀不了人,只有被人杀的份。
而张飞的蛇矛,据说是19斤。但奇怪的是,老罗贯中却对他的蛇矛的重量失去了说道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