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诺,左营统领;頠基,右营统领;祈亦礼,千户;拔都读,千户;郦凯凯,千户。刘豹一下子叫进来五个属下,高矮胖瘦块,都显得孔武有力,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欧阳雁翎吃不消。刘豹说:“你选一个吧,只要你能打败其中的一个,就算你行。”
欧阳雁翎自从得了刘卿影传授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刀法之后,她就将圆月弯刀改成了一把木刀,而小楼一夜听风雨的招式,她也忘得一干二净。
刀是木刀,材质是乌木,关外深山老林里出产,非常坚硬。刀的形状,刀头跟刀脊平直,刀刃是弧形,弯曲比例是3.1415926。据刘卿影说,这样的比例,更加有助于刀法的发挥。
怯诺他们一脸的惊诧,不会吧,这姑娘,那一把小孩的玩具,耍呀。各自的脸上,都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欧阳雁翎说:“他们全部一起上。”
刘豹的表情是,“你这不是作死吗?”但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好歹这姑娘也是老婆大人的老乡啊。他迟疑了片刻,开口说:“你确定要这样?”
“我确定,而且大家都骑马,我倒要看看他们骑射,冲杀,突击,搏斗诸般本领。”欧阳雁翎说。
頠基说:“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们!”他已经跃跃欲试。
废话少说。高怯诺,矮頠基,胖祈亦礼,瘦拔都读,块郦凯凯,俱都披挂上马,大家在山坡草原上怼上了。
欧阳雁翎在五个人的箭雨中冲了过去,她左手抓住了好几枝几乎要射中她的箭矢,马已经冲到了大块头郦凯凯的跟前,她的木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刷的挑掉了他手中的长弓,左手箭插入他的大腿,他惊呼一声,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栽倒在草丛里。
高个子怯诺,已经收好了长弓,并且拔出了腰刀,但他还来不及出刀,木刀已经砍上他的右腕,欧阳雁翎跟他插身而过。他呆住了,如果她手中是一把真的刀,如果的话,他的右手已经不保。他楞得一愣,手中腰刀掉落,自己很自觉地纵身下马,认输。
这时,矮纸頠基,胖纸祈亦礼,瘦纸拔都读,已经完成了收弓拔刀的程序,三人调转马头,形成了合围的态势。欧阳雁翎左手拿住马鞍,以马鞍为支点,身形转动,挥出惊艳的一刀:东风夜放花千树。
木刀砍中了矮纸頠基的腹部,他身披的铁甲垮啦一声响,硬生生被扯了下来;接着刀顺势划过胖纸祈亦礼的头顶,他的头发散乱了,他整个人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最后,刀砍上了瘦纸拔都读的脖子,刚好挨着他的脖子。两马相错,他手中的刀,被欧阳雁翎左手顺势夺了过来,他整个人被从马背上摔了出去,欧阳雁翎已经骑在了他的马背上。
完胜。草原上响起了惊雷般的欢呼声。这欢呼声是给强者的,勇者的,胜者的。当人们将欧阳雁翎抛向半空中时,她耳中想起刘卿影的话语:“你行的,不但能够保护好自己,而且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刘豹答应将自己手下的7000人突骑兵,无偿划拨给欧阳雁翎指挥,五个手下败将,也全都在欧阳雁翎帐下效命。
大概十多天之后,刘卿影带着萧俨从寻了来。夏振原答应了刘卿影的邀请,跟随左右效力。临行前,他去跟蔡琰告别。大家都看出来,原来三十多岁的他,暗恋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蔡琰,但这不现实啊,人家是南匈奴左贤王的老婆了。
蔡琰提到了她的爹爹蔡邕。言语有些哽咽和悲戚。从家乡传来的消息是,爹爹被前司徒王允下了大牢,理由仅仅是,爹爹在朝廷举行的庆祝诛杀董卓的宴会上,蔡邕摇头叹息。
事实上,蔡邕的左中郎将职位,是董卓最得势的时候封的。无论如何,蔡邕是在心底向着董卓的,虽然他并没有同流合污,跟着他们为非作歹。王允目光如炬,岂能不知。
然后不久,爹爹就死于狱中。爹爹死之前,司徒王允已经被李傕的属下碎尸万段。蔡琰说:“如果有机会,请你帮忙查出爹爹的真实死因,如果是被谁害死的,还请你帮我报仇雪恨。”
夏振原只好答应,甚至还幻想着要带她一起回中土。但这时,她正好怀有身孕,心情复杂,在去留之间左右摇摆,最终选择了留下。
蔡琰是被南匈奴右贤王呼厨泉的部下劫掠到上党的,接着她被呼厨泉强行非礼。南匈奴的单于于夫罗,也看上了蔡琰。于是,于夫罗跟呼厨泉两兄弟,因为蔡琰而兵戎相见,差点儿大打出手。
于夫罗的儿子,左贤王刘豹,带了本部人马,前来劝和。呼厨泉舍不得蔡琰,于夫罗一定要蔡琰,两个人任刘豹怎么劝,都不行,刘豹只好让蔡琰自己选择跟谁。
呼厨泉容貌奇丑,凶神恶煞,蔡琰是被他强行占有的,因此心底恨死了他,自然是不愿意跟随他。
于夫罗身上有狐臭味,又有口臭的毛病,而且风烛残年,当然也得不到蔡琰的好感。
蔡琰谁都不愿跟,被逼急了,只好说,她愿意跟刘豹。刘豹还年轻,比呼厨泉和于夫罗长得英俊,而且显得是个懂事、能讲道理的人。
呼厨泉和于夫罗当然不愿意了,这令蔡琰很为难,甚至要自杀。一来二去的,刘豹真的对蔡琰产生了感情,于是答应娶她。甚至为了她,可以不要南匈奴单于位子的第一继承权。
于夫罗和呼厨泉弄得灰头土脸,想想,也不能真的为了一个中土女子起内讧吧,既然她愿意跟刘豹,就由着她吧。于是呼厨泉就成了南匈奴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刘豹排在了继承人第二位。
夏振原知道蔡琰的悲催往事,同命相怜。两人又是老乡,有共同语言,相处时间久了,对蔡琰产生了爱恋,在所难免。
蔡琰当然看得出夏振原的心意。但此时此刻,她已经有了身孕,就算跟着夏振原,也不会比跟着刘豹好到哪里去。思前想后,还是现实点的好。至于将来,谁知道将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