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镇上,突然就热闹非凡。有人在街上,散布五岳剑派将要并派的消息,今天嵩山派掌门人左令战,携华山派署理掌门人岳步均,一同登门衡山派,将与衡山派掌门人陆刚,商议五岳剑派并派事宜,欢迎大家前往观摩,捧场为盼。
已经酒醒的上官市井,正好在客栈走廊遇见林泰媛等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是勉强打招呼道,“大家好,吃早餐了吗。我请客。”
林泰媛有礼貌道,“多谢上官大人,我们早就吃过啦。听街上人在传,衡山派总舵有热闹看,我们正打算去围观呢。”
上官市井问,“是什么事?”
林泰媛说,“五岳剑派并派,搞不懂,谁会想出这种主意……”
上官市井说,“好吧,你们先去。我早餐,一会随后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近来快活王柴智权的闲话越来越多,很多迹象表明,快活王柴智权一手策划了十年前衡山一役的惊天阴谋。
关于柴智权的情报,越来越多的进入锦衣卫的视线。
上官市井对相关情报有所接触,心想不如趁着路过衡山,自己想法探访一番。
衡山派作为本地江湖的龙头,应该掌握不少外人所不知的真相。他决定去看热闹,顺便拜访衡山派掌门人,相机询问相关信息。
林泰媛等人来的时候,衡山派总舵议事厅早已经被好事者挤的水泄不通,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哪里有脸跟人挤,只好随便在院子里占了个位置,听人瞎传消息罢了。
雷震也来了,他很幸运的挤到了里边。
衡山派议事厅非常宽敞,里边支撑顶部构筑物,至少有八根又大又粗的柱子。两边的落地轩窗外,也已经站满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大家伸长了脖子,竭力想看到里边,以看个究竟。
左令战带了他的师弟陆松,岳步均带了一个弟子劳不弱。岳步均做梦想不到,劳不弱,是左令战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附和左令战的五岳剑派并派倡议,他打着自己的算盘。
左令战跟衡山派掌门人陆刚寒暄毕,开门见山道,“历史上,五岳剑派有过并派的先例。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大家分开了。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摈弃前嫌,大家联合起来,组成一个联盟,推选盟主,壮大我们彼此在武林中的声势。陆掌门人,以为如何?”
陆刚听完,不以为然道,“如今的五岳派,贵派蜷缩于嵩山太室山,被雄据于少室山的少林派压着,根本抬不起头。华山派,为着练气还是练剑,窝里横,窝里反,自己人不待见自己人。现如今金钱帮做大,大镖局联盟一枝独秀,快活王横行不法,江湖上,哪里还有华山派的一席之地?泰山派偏居一隅,与蓬莱派虚与委蛇。但蓬莱派得到东厂的大力肯定,为东厂培训人才,东厂的武功认证指标也由蓬莱派出具指导意见,泰山派没法比。前山东武林盟主,不来烦泰山派,他们已经求之不得了。至于恒山派,人才凋零,被锦衣卫前指挥使赵美伦,吕梁山移花宫,一而再再而三地踩,根本就是在江湖中颜面扫地。五岳剑派,现如今,唯独我们衡山派人才济济,坐拥湖广省南部,与武林泰山北斗的武当派,平起平坐。因此,无论如何,并派的倡议都不应该由你来提,由我来提,还差不多。”
左令战嘿嘿笑道,“陆掌门人,你这样的说辞,未免托大。谁说我嵩山派被少林派压着了,我没觉得呀。华山派,左可以进陕西,右可以出河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泰山派跟蓬莱派并存,恒山派虽然势衰,还不至于埋没尘埃。陆掌门人,如何只看到自己,而忽视了别人。退一万步来讲,我派提出并派倡议,与贵派提出并派倡议,也没什么区别呀。只要大家应允了,我们就可以用公平公开公正的法子,选出五岳剑派的盟主就是了,你以为呢?”
陆刚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左令战苦口婆心道,“如此好处,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陆刚不屑道,“难道你要以理说服我?”
左令战狡黠一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陆刚挑衅道,“那么你是个啥意思?”
左令战说,“看来,不露两手,不足以令陆掌门人信服。”
陆刚说,“这就对了嘛,江湖的规矩,可不是以理服人哦。”
陆刚的话音刚落,上官市井带着两名属下,匆匆赶到,他亮出锦衣卫令牌,勉强挤了进去。
上官市井和两名属下挤到左令战身边,左令战看到他锦衣卫的官服,于是问,“这位官爷,请问有何指教?”
上官市井说,“哦,我是来看热闹的,没我的事,你们尽管宽心,继续,继续。”
左令战微微点头说,“好说。”于是又对陆刚说,“我意欲挑战陆掌门人一场,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陆刚说,“你都挑上门了,我不出面,如何说得过去。”
左令战说,“好,我就献丑了。”
岳步均说,“左掌门,慢着,杀鸡焉用牛刀,不如让我先来献丑一场。”他担心左令战赢了陆刚之后,衡山派就没人有资格跟自己较量,岂不是没机会显摆自己?
左令战说,“岳掌门人,你确定?”
岳步均说,“我确定。”
左令战说,“好,你先上。”
在场的人,都尽量往后让,于是议事厅正中就空出来好大一块地,可以让两人尽情发挥自己的能耐。
衡山派的武功,繁杂繁复,其中一种叫得起的剑法,是百变千幻十三式,跟苍穹剑法大同小异,还非得分出来,表示是他独家独门的剑法。
五岳剑派其他四派,也差不多是这种局势,非得变着花样,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好以势压人,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陆刚这套剑法耍得非常娴熟,他闭上眼睛都能将剑插到敌人的心脏。不是他托大,若是没本事,如何当得了衡山派掌门人?
岳步均已经抢得葵花宝典之辟邪剑谱,他也挥刀了断了自己,完全掌握了剑法的法门,快狠准。
两人在场子中央也不多废话,开搞。衡山派这套剑法,既然叫做百变千幻十三式,正是有效利用了身法的快捷,来出其不意制敌。
所以陆刚在几根柱子之间来回的窜,然后从柱子后面突然跑出来,戳岳步均。这搞得岳步均有点心头火起,火大。
一来二去就拉了七八十招,人们眼花缭乱,他俩还是没人挂彩出局。
岳步均心想,不跟他这样玩了。所以当陆刚再次窜过来戳他的时候,他不闪避了,将自己贴在一个柱子上。
陆刚的剑如毒蛇般刺入他肋部。他左手抓住自己的衣袖,挡住手掌,一把抓住陆刚的剑锋。陆刚迟疑一下,已经露出破绽,被他一剑洞穿心口。
啊,场子中爆发出惊叫声。江湖向来以胜败定英雄,岳步均获得了大家的崇敬崇仰,他胜出的消息,已经从议事厅往外传了。
好事者大呼,“岳掌门人,就是强,不是一般的强。”
在场的七英之一,与陆刚关系最亲密的刘吉英,已经纵身出去,抱住陆刚的肩膀道,“掌门人,你怎样?”
陆刚感到眼前总是要黑下来似的,有一闪一闪的光在回旋,他弱弱地说,“我怕是不行了。你让独孤剑出来,对左令战,若是胜了,他做掌门人。若是输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刘吉英说,“好的。”然后把陆刚交给两个赶过来的弟子,让他俩扶陆刚去修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