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蓟县县城往东北方向走,就是右北平郡的治所右北平城。两人两骑,进了城,穿城而过,出了北门,就是前往辽东的大道。
突然前面人声鼎沸,一队骑士迎面而来,人们都驻足围观。两人也停住了马头,混杂在围观的人群里,停在一旁避让。
这些骑士都鲜衣怒马,清一色的白马,清一色的锦衣白袍,背上背着弓箭,腰间挎着砍刀。为首一人,高头大马,穿着铠甲,戴着头盔,一脸的威严肃穆。
骑士们也没人喊威武,肃静,避让之类的说词,旁观的人们也很安静,没有人给他们添乱,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停于道边路旁,主动给他们让路。
骑士们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很快朝相反方向行得远了。刘卿影叹息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马义从,刚才为首的那人就是那个坏蛋了吧。”
欧阳雁翎说,“不是他还会是谁?这些随从,都是招募的汉人,遵循乌桓的军旅惯例训练,远程可以骑射,近身能够冲锋肉搏,是不可多得的精锐之旅。据说有两个营,不满员,大概有八九千人吧。”
汉朝军队编制,大致为一营5000人,一部500人,一曲250人。前面阎柔提到,将所辖部队,精简为4000人让刘卿影率领,3000人由自己率领,就是不满员的营编制。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马蹄声响,尘土飞扬,刚才那队骑士,去而复返。他们到了两人近前,俱停住了马头。为首那个军官,左右打量了刘卿影一番,他很矜持地说道,“我听说了有一个年轻人,很有本事,我想应该就是你吧。我军中缺冲锋陷阵的人手,你到我手下当差吧。”
刘卿影呵呵笑道,“有本事的年轻人很多啊,我不能确认我就是大人你所说的那人。”
那人很肯定道,“我想就是你,不会错的。”
刘卿影沉吟着正待回绝,欧阳雁翎已经抢道,“能够到大人手下当差,我俩求之不得,非常乐意之至。但是,当前我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请大人见谅。容我俩稍微耽搁些时日,待日后前来投靠。”
“哦,是什么要紧事呢”,那人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他人虽然显得很帅,但他这样的神态,不招人喜欢。
欧阳雁翎说,“我俩要去辽东,寻找一位朋友。我俩的这位朋友,家中老母病重,恐时日不多,必须要找到这位朋友,令他母子相见最后一面。”
那人说,“辽东那旮沓,我听说不太安全,公孙度是个混蛋,而丘力居那帮子手下,也多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俩要小心为妙,好自为之。你俩,去吧。”他坐下马,在那儿滴流转了一转。然后带头先行,领着一干白马义从,再次绝尘而去。
刘卿影苦笑道,“我若是刚才一口回绝,会不会跟他打起来?”
欧阳雁翎说,“有可能。”
刘卿影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说,“我俩手头有重要事情办,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欧阳雁翎说,“我刚才,是不是很有一点儿机智?”
刘卿影说,“他怎么知道我?”
欧阳雁翎说,“我想有可能是赵云回去跟他提起你,又或者是他家那个活宝公孙不续告了你黑状。”
刘卿影说,“嗯,如果公孙不续告了你我黑状,他不发兵来为难你我,也算是个通晓事理之人。刚才他说道,公孙度,丘力居都不是什么好人,看来,这的确是个人人自危的乱世。因此他也不愿意做什么好人,我想是这样的吧。”
欧阳雁翎又想起死去的姑丈刘虞,禁不住鼻子酸酸的,愤恨道,“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他加害姑丈的理由啊。”
刘卿影摇头叹息,“这样一个人人以自我为中心的乱世,又哪容得了你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