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刘公子,谢谢刚才你出手相助。请问你乡居何处?”
“哦,在下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来,总之呢,在下从小流落江湖,四处漂泊,以贩卖马匹及茶叶为生。”
“这么说来,你此次光临鄙乡,是为了茶叶而来。”
“正是,听说你们这儿的茶叶不错,色香味俱全,是难得的好茶叶,因此慕名而来。”
“在下欧阳燕翎,这位是我的丫鬟柳叶儿。不如请公子移步舍下,请公子吃午饭,以聊表谢意。”
到了欧阳燕翎家,正是刚才刘卿影在山路上远远望见的房舍院落。柳叶儿做饭弄菜,欧阳燕翎迫不及待向刘卿影请教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刀法。
欧阳燕翎叹息道,“刘公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神鬼莫测的刀法,像鬼魅般快如闪电的身法;还有,还有刚才赵云说的,你要是摔人,非把人摔残废摔死不可?”
刘卿影笑道,“也不一定,看心情好坏的,心情好,也就宅心仁厚了;心情差,一定要对方好看。”
“嗯嗯,我也一样,刚才我对那个什么公孙不续,就是手下留情;我若是狠起心来,不会摔他比你轻,一定得叫他三个月起不了床。”
刘卿影心想,“隔了几百年,再次与她相遇,两人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呢?当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却无法一一向她诉说。”
刘卿影演示了自己悟出的终极刀法,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变招东风夜放花千树,欧阳燕翎一边学习,一边领悟,觉得果然比前一招走召弓虽。
刘卿影说,“春夜,雷电交加,那是矛盾冲突达到了极点,不可调和。而夜晚,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方向;听着春雨,心情烦躁。因此,不出招也罢,一出招必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商量的余地。到了变招,则境界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天地一片寒冷肃杀,但天亮了,看到初升的阳光,人的心底,有了着落,有了方向感。如此一来,心平气和,出招收发自如,杀与不杀,全凭自己的一念。多了一种选择,境界大不同。”
更要命的是,小楼一夜听春雨,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对方必死;否则,出招的人反而害死了自己。这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损招。
欧阳燕翎叹息道,“我常常听人说,在荆州,有一个神人,叫做猪哥亮的,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今日得遇刘公子,方觉,猪哥亮根本不值一提。刘公子,你才是一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小妹我实在是佩服佩服,犹如滔滔江水不绝。”
“欧阳姑娘,你过奖了。在下天涯浮萍,苟且于世上而已!”
欧阳燕翎正色道,“公子岂能妄自菲薄?”
刘卿影苦笑,话锋一转,顺势说,“也是,男儿当丈七尺青峰,立不世功名。”
经过闲聊,刘卿影得知,欧阳燕翎是已经身故的前幽州刺史刘虞夫人的亲侄女。说道刘虞大人,欧阳燕翎叹息道,姑丈是个好人。就是心肠软,放纵他,给了他长足发展的好机会;等到他羽翼丰满,不听号令,才会被公孙瓒那个混蛋害得身首异处。
“公孙瓒此人,听说人长得很帅?”
“没错,可以夸张点说,没有那个女人见了他不心动的。年轻时,曾经率领白马义从,跟乌桓较量,得了威武长史的美名。可是人会变的,一旦得势,便骄横跋扈,横行乡里。老天啊,怎么不来个比他更强势的,把他给收拾了。”
刘卿影不动声色道,“我看袁本初就比他强势。”
“但袁本初夹在张扬,张燕,曹操,吕布等强敌的夹缝中,生存不易呀。要抽出手来对付他,一时半会还真办不到啊。刘公子,我看你与众不同,不如你……不如你,起兵打败公孙瓒,替我们河北除此一害。”
刘卿影不动声色道,“我倒是有此想法,但不是替河北除害,而是……而是替天下除害。”
“公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目标也实在太大了吧。”
“我是想,是这样的,我的目标就是有点大。但是……将来再说吧。我不但贩卖马匹和茶叶,我还准备组建一支能够骑射的私兵,以为将来发展之图谋。”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助公子呀。”
“怎么说呢?”
“我姑丈的故吏阎柔,现在公孙瓒手下任护乌桓中郎将,手底下有一万多兵马,他……他虽然要看公孙瓒的脸色行事,但他心底对公孙瓒不满不服已经很久了,常常替姑丈鸣不平,恨没有机会替姑丈报仇雪恨。公子你可帮他一把乎?”
“我帮他一把,或者他拉我一把,这当然,当然是好事。我在起事之前,必须找到几个人,来帮助我。你也算是其中一个吧。”
“我算是什么人呢?”欧阳燕翎问。
“红颜知己,得力伴侣。”刘卿影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脸发烫。
“你还需要找什么人呢?”
“一个杀手,我需要他来做我的情报主管。一个捕快,我需要他来做我的执法者。一个绝顶高手,我需要他来做我的侍卫主管。”
“我看那个赵云就很合适做侍卫主管呀。”
“我另外有人选。”
“他是谁?”
“夏振原,善使暗器,流落晋阳、上党一带。”
“还有呢?”
“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来替我出谋划策。如果能够多一个选择,再找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来替我做说客,解决难以办到的难题。”
“你说的这些,都有人选?”
“除了能言善辩之人。这样的人不好当,随时有危险,弄不好,说服不了对方,会被咔嚓。”
“就是说,说客不但要能说会道,还得会武功,而且要很强的那种?”
“没错。”
“我来。”
“你的定位是领兵打仗,冲锋陷阵。”
“哦,除了我,你还需要几个领兵打仗,冲锋陷阵的人啊。”
“阎柔算一个。”
“他算吗,他的统率有点低,打仗他不行啊。”
“勉强可以吧。”
“阎柔自小在乌桓部落长大,跟乌桓权势人物有很深的交情。乌桓前大人丘力居,被公孙瓒打败,就得到过阎柔的帮助。我看他的儿子蹋顿,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我,你,阎柔,蹋顿,贾诩,已得五人,各领骑兵或者突骑,如果再得两人,领枪兵及重装步兵,就完美了。”
“贾诩,他现在宛城张济的手下啊,你怎么就当他是自己人了。”
“所以呢,不能跟公孙瓒开打,必须去洛阳或者河内,跟宛城的张济开打。”
“打败了他,就能把贾诩纳入麾下。这个贾诩,全华夏可是臭名昭著了,所有的馊主意,都是他出的。”欧阳燕翎惊叹道。
经过一番绕弯子的对话,刘卿影已经完全说服欧阳燕翎,按照自己的战略意图走,到洛阳扬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