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江都县。大运河旁边的小树林里,林连川、孙利跟十二飞鹰帮的黄大鹰等人对峙。
黄大鹰是十二飞鹰的老大,帛园有啥事,都先找他的麻烦。因为他们的帮主王展鹏,行踪诡秘,很少露面。甚至有人猜测,王展鹏是不是已经挂了,而黄大鹰,已经掌握了十二飞鹰帮的实权。
孙利的确爱冲动,他一见到黄大鹰,心里就有气,伸手指着人家鼻子说:“昨天我爹50寿诞,是不是你们十二飞鹰帮派人上门捣乱的?”
黄大鹰没好气道:“你爹过生日,干我球事。”他祖籍西北,口腔带着西北腔,连调调都是西边调。
孙利就马上发怒,拔出了腰间的剑,说:“就知道是你们这些没种的龟孙子做的。”
黄大鹰故意激他,“是又怎样,你能吃了我?”
孙利已经挥剑刺向他,嘴里说道:“我要你好看。”
黄大鹰身边早站出两名打手,一名黄强,一名黄胜,接着孙利的套路,交战起来。
黄大鹰双手抱怀,在旁观战。一直不语的林连川,突然身形急进,照着孙利后背打了一掌。孙利脚步一个踉跄,朝前冲去,被黄强当胸一剑。
孙利缓缓转身,指着林连川说:“你,竟然暗算我。”
林连川说:“谁让你蠢,什么事都抢着上。你不会等我跟他们打的时候,在我背后暗算我呀。”
孙利怒道:“我不是你这样的小人。”
林连川说:“你自以为是,谁都讨厌,我忍你很久了。”
孙利凄惨笑道:“枉我把你当兄弟,原来我在你心底,如此不中用。”
林连川说:“你就安心去吧,反正你爹爹喜欢我,远胜于喜欢你。再说了,我忍你爹爹也忍了很久了。”
孙利说:“你,这个叛徒!”
黄胜上来补剑,孙利又重重挨了一剑,一头栽倒在地上。
林连川跟黄大鹰打招呼说:“老威已经准备跟你们开战。按照大家约定的,你们去铲除韩潭,我来对付老威。我舅舅陈满田,清除分舵中忠于老威的人。”
黄大鹰说:“好。等你成功之后,别忘记我俩的约定。”
林连川说:“放心,我自有安排。”
两人的约定是什么呢?原来,黄大鹰也想上位,他跟林连川约定的是,由林连川来搞定他们的帮主王展鹏。
黄大鹰已经接获林连川的情报,韩潭已经到达江都县,随时伏击十二飞鹰帮的进攻人员。
黄大鹰不但带来了他的亲信黄强、黄胜,还调动了十二飞鹰帮的扬州分舵舵主苗业鸿,泰州分舵舵主祝章容,淮安分舵舵主曹少移,徐州分舵舵主禹志金,四大舵主,前来汇合,齐心协力对付韩潭。
韩潭是一个人,他拼命起来不是人。江湖中就是这样评价韩潭的。
此刻他正在一处水域安然自得的钓鱼,等待着老威的指令。
黄大鹰带领黄强黄胜他们一共七人,已经进入预定地点。林连川有过警告,不要跟韩潭在水域内交手,因为他会闭气,精通水性。
曹少移带了一只弓,带了十二支利箭。
大家在水域旁的树林外,停住了脚步。由禹志金掩护,曹少移射箭,把韩潭逼出来,在树林外的空地跟他交手。
大家都不傻。
曹少移一箭又一箭,根本射不中韩潭。但他也不慌乱,他的目的,只是要引他出来。果然,韩潭的吊钩甩过来,被禹志金一剑砍断。韩潭用鱼竿跟禹志金过了几招,禹志金假装不敌,向树林外败逃。
曹少移也跟着退,韩潭已经到了跟前,他扔了弓,用第八支箭去戳他。
韩潭扔了钓竿,已经抽出了他的仿鱼肠剑。仿鱼肠比传说中的鱼肠剑规制要长、大一点,是老威专程定制的龙泉剑。
仿鱼肠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入曹少移身体内。曹少移挣扎着,一箭戳中他的肩头。
两人纠缠了一番,曹少移被一脚踢中,倒地身亡。
禹志金骂道:“你女马&*……%的。”
大家都知道,韩潭最讨厌别人骂他女马。韩潭像雄狮一样窜出树林,大家很快将他团团围住。
韩潭意识到自己入了圈套。他奋力对禹志金一击,禹志金中剑,迎了上来,也戳他一剑。
他心头一寒。原来敌人早有准备。自己不是人的搏命之法,也被对方用上了。
韩潭一掌拍倒禹志金,向后退了几步,禹志金的剑,中创他的左胸。
鲜血不断往下滴,韩潭已经数清楚对方还剩下五人。他决定要先除掉武功较差的黄强黄胜。
黄大鹰的剑,从他脖子边险险划过,他一剑劈翻黄强,黄强惨叫一声。
黄胜是黄强的兄弟,心惊胆寒,就是犹豫的瞬间,被韩潭掐住了脖子,一剑砍下他右臂,右臂和剑同时落地。黄胜昏死过去。
黄大鹰、苗业鸿和祝章容,三把剑,交错着剪向韩潭脖子,一波快似一波……
韩潭拼着挨了苗业鸿的一剑,然后刺穿他右臂经脉。又拼着挨了祝章容一剑,刺中他膝盖。
苗业鸿抱住了韩潭,韩潭一剑刺穿栽倒的祝章容的咽喉。两人在地上翻滚。
黄大鹰在一旁,大口的喘气。他想不到,韩潭比想象中还要强,还要不是人,他是魔鬼。
只有魔鬼才不怕死。
韩潭的仿鱼肠剑被苗业鸿击飞,两人继续缠斗。黄大鹰去树林边捡起曹少移掉落的弓,将自己的剑,当做箭,射了出去。剑先射中苗业鸿的后心,接着穿过韩潭的心口。
韩潭推开已经挂了的苗业鸿,拼了最后一口气,几个大踏步,冲向黄大鹰,一个膝盖顶上去,正好顶中他的咽喉。
黄大鹰喉头爆裂,来不及夺王展鹏的权,就去见了阎王。
韩潭双腿跪落,扑的一声,脸朝下倒地身亡。他伸手抱住了死得很难看的黄大鹰。
林连川若是看到这个场景,必定乐开了怀。无论是谁死,都是他喜闻乐见的……
十二飞鹰帮七人,除了黄胜昏死过去,其他人,包括黄大鹰,全都死翘翘。
此战被定为宣德年间武林最惨烈的交战之一。韩潭的打法,给后世特种作战,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范例。